第101章 上演苦情大戏

第101章 上演苦情大戏

雪越下越紧，于非凡深一脚浅一脚，气喘吁吁地跑到正在筛土的高个身旁，拉着他到一旁：“借我点钱，我急用。”

“用多少？”

“500，过完年还你。”于非凡将自己的脸面扯下扔掉，用一种近似乞求的语气说，“高个，求你帮帮忙吧。”

小赵不屑地瞥着于非凡不咸不淡的说：“高个，他年后不回来去哪找？你可考虑好了。”

“不用考虑，我相信于非凡的人品。”高个从兜里掏出三百元钱，冲着圆脸喊道，“借你200块钱我用用。”

于非凡接过高个和圆脸手中的钱，连声道谢后，朝杨曦梦的车跑去。

“曦梦，你给你妈买点补品。”

杨曦梦攥着五张鲜红的毛爷爷，心里在滴血。于非凡没有钱她是知道的，末了她拗不过于非凡只好收下。

于非凡的眼随着车子缓缓驶出砖厂，看到杨曦梦一直眼泪婆娑，深感惭愧。在杨曦梦最需他的时候，却不能体体面面的陪在她身旁。

于非凡仰望灰茫茫的天空，鹅毛般大雪覆盖孤寂的砖厂，变成一片银白。他的心迷失在大雪中，眼眸也都是白色。

忽然想起，入窑的砖坯还没干完，这跟神经引导着于非凡蹚着没过脚腕的雪，顶着怒号的北风向前走着。

回到窑上，孙师傅说雪太大，等雪停了再干。于非凡坐在窑前，朝西南方向张望着。他紧握着手机，准备随时接起杨曦梦打来的电话。

看，此刻他多像一个懦夫。对，他是个懦夫，后悔没跟杨曦梦一起去。他惴惴不安地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围着窑上踱着步子。

于非凡向上紧的发条，不知疲倦的转着圈。孙师傅点燃一颗，在雪雾中燃起点点光亮。他拦住于非凡，“城里的医院发达得很，什么病都能治哩。你不用担心。”

于非凡机械地点点头，像根电线杆子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片刻功夫过后，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地面，积雪消融，好像这风雪从未来过。

于非凡推起车子投入到入窑工作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忘却心中无尽的烦恼。

杨曦梦开车行驶出Z市，天空的雪变成了一片雪雾。心急如焚的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像一只背着铁壳的蜗牛，在雪地缓慢爬行。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安全抵达楼下。

她拉开车门奔上楼，气喘吁吁地喊道：“爸！”

父亲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沉着脸说：“你把你妈气成什么样了，自己上来看看。”

杨曦梦提着东西走进房间，屋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光昏暗，郁闷的气氛不言而喻。

脸色苍白的郑雅琴缩在床角，捂着心口鼻涕一把泪一把，不停地抽噎着。

“妈，你别这样。”

“别叫我妈，我哪辈子欠你，生了你这个要债的。我不活了，不活了。”

郑雅琴一向是女强人的形象示人，若不是情绪崩溃，也不会像个村妇撒泼。杨曦梦的心被无数双手撕扯着，她泪水涟涟地爬上宽大的床抱住母亲，“妈，对不起！”

郑雅琴抹了把泪水，冲着自己的丈夫打了OK的手势。她了解杨曦梦的犟驴脾气，唯有这样才能让她回来。

杨振海闷头抽完一颗烟，终于开口说：“曦梦，让你妈休息一下。”

杨曦梦扶着母亲躺下后，走出房间。

她的电话响起，“非凡，我妈没事你放心，我过几天就回去。”

杨振海站在楼上听到自己女儿和于非凡的谈话，折回屋内，将门随手关上。

他压低声说：“曦梦是回来了，但要让她和那孩子分开不容易。。”

郑雅琴拢了一下长发，脊背挺了挺，厉声说道：“那就安排曦梦相亲，我就不信她没有看中的。我这就给老同学打电话，反正我是不会让女儿再回去。”

郑雅琴说着打了几通电话，不大一会的功夫，一个老同学还真给她回了电话，说明天带着朋友的儿子到家里来。

郑雅琴的兴高采烈摁下结束键，得意地对自己丈夫说，一切都在掌控中。

杨振海默默地抽着烟卷，突然同情起自己的女儿。刚刚品尝爱的滋味就他们给扼杀了，着实有些惋惜。

入夜大学纷飞，掩盖不住思念和悲伤。

杨曦梦裹着被子抱着手机与于非凡，从相识聊到眼前，然后又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夜就这样过去。

清晨，铅灰色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阴得像一张可怕的人的脸。它怒视着大地，仿佛暴风雪随时洒下大地。

九点钟，门铃响起。

窝在沙发里的郑雅琴随意泛着书，眼角瞥向杨曦梦：“曦梦，估计是我的老同学来了，你去开下门。”

杨曦梦拉开门，看到身穿黑色水貂大衣的中年女子的身侧站着一个瘦高个西服绅士青年。母亲的老同学她几乎不认识，脸上带着微笑，礼貌的打着招呼：“阿姨，我妈在家，快请进！”

中年女子扭着丰腴的腰肢来到客厅坐下，拉起杨曦梦的手赞叹着：“老郑，咱闺女长得真水灵，跟你年轻时一个模样。”在夸赞一番后，她对坐在身旁的男子介绍道，“这位是郑阿姨，曦梦。”

男子是位律师很幽默善谈，他跟郑雅琴和杨曦梦寒暄过后，便跟杨曦梦聊起青砖收藏的价值。杨曦梦此时毫无心思听这些，只是嗯或不错随口而出算是应答。

母亲和她这位老同学聊着陈年往事，时不时看向他们，露出满意的笑容。

杨曦梦觉得有些蹊跷，发现男子看自己的那双眼睛闪着亮光，浑身有些不自在，她低头无意瞥见男子腕上的劳力士手表，香槟盘镶钻，他的手白皙修长，也很养眼。光看这块表价值不菲，母亲的老同学里还真有金主。

男子姿态优雅地仰靠在沙发上，金丝镜框下的眼睛几乎灼热的看着眼前的相亲对象。他见过杨曦梦的照片，但很显然，真人要比照片漂亮一百倍。从他表情看得出很中意杨曦梦。

男子嘴角略带笑意，开门见山地说：“曦梦，咱们一起出去喝杯咖啡，顺便再深入探讨一下砖雕收藏的事。”

窗外黑云滚动，北风如狮吼般用力晃动着玻璃窗。杨曦梦抬眼看着男子那双桃花眼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搜寻，大致明白母亲同学来的用意。

母亲为了让我回来欺骗我！她眼中含笑带怒，“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去喝咖啡。我直白的点说，本人是有对象的人。就因为我妈不同意，才逼着相亲。您若是不嫌弃当备胎，我也不拦着。”

“曦梦，你不同意算了，干嘛自毁名誉。”郑雅琴厉声斥责道，杨曦梦忽地站起一甩头上了楼。

男子依旧微笑着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郑雅琴，表示相亲不成可以做朋友。以后公司业务上有需要的话，还是可以往来。他的大度博得郑雅琴的好感。

待老同学和男子走后，郑雅琴敲开杨曦梦的房门，“曦梦，人家很中意你，不计较你使小性子，你好歹考虑下。”

杨曦梦给母亲大大的白眼，背起包往外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