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万事纷杂

第312章 万事纷杂

长生和解闻财一前一后拨开人群挤进来，长生望着工人们率先说道：“这里面不少老员工吧，在公司刚成立的那段时间里咱们公司一点订单没有。厂里三位领导自掏腰包为大家发工资。”说到这，长生声音颤抖起来，双肩也跟着抖动，“当时咱们厂长举债为发工资，大家知道吗？厂长处处把咱们这些工人放在第一位，咱们又何时为他考虑过？总经理夜以继日的做实验，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早点恢复生产。现在累到了躺在病床上，咱们就这样对她吗？总经理平日里对咱们可不薄呀！”

于非凡摆摆手，打断长生的话，“咱们公司里的员工大家都是留守儿童的父母，为了孩子做一切值得。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长生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工人们一片哗然，若不是被长生一语道破，根本不知道于非凡为了他们有稳定的收入牺牲了这么多。他们深深低垂下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非凡深深地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大家想找活干，我给大家安排。”

他转头吩咐一声，“姬大哥，你马上购进一批新型材料青砖。长生和闻财带他们练习雕刻。在投入新生产线之前，每个工人的雕刻技艺再上个台阶。大家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众人不约而同高声应着，那喊声响彻云霄，回荡在公司上方久久不能平息。

姬鸿志立即打电话联系了几个干工地的朋友，从他们手里倒了一批新型材料青砖。他望着工人兴高采烈地散开，小声问道：“非凡，市面上的新型材料青砖不是不适合高难度的手工雕刻吗？”

“雕刻成品不能用，但练习还是可以的。用这种青砖想雕刻好一幅砖雕图案，估计雕刻个百八十遍也未必能雕刻好，磨练一下他们的耐性。他们有事干了，咱们才能安心进行窑炉改造。”

姬鸿志哈哈大笑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青砖已经订好了，傍晚送来。你猜青砖多少钱一块？”

“管多少钱，咱们都得用。咱们到新车间干活去！”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姬鸿志的意料，他诧异地眯起了眼睛追问：“你好歹也要问一句嘛，不然怎么给人家结账？”

“没啥好问的，付款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新型材料青砖紧俏，姬鸿志从别人手里倒过来的青砖当然是高价。

正当姬鸿志想反驳没花多少钱的时候，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他和于非凡抬头望去，解闻财和长生站在车间不远处的树下争论着什么。

“他们师兄弟怎么了？”解闻财和长生二人平日也吵嘴，但没像此刻吵得脸红脖子粗。面红耳赤的长生怒狠狠地瞪着解闻财恨不能杀人似的。

于非凡一路小跑来到近前，冲着剑拔弩张的二人怒斥道：“工人的情绪刚安抚好，你们两个雕刻师傅就打起来，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长生气咻咻地指着闻财，恨恨地说：“你问他，阮小静都干了啥好事。工人们之所以联合起来质问您，还不是阮小静的功劳！”

“闻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非凡看着闻财拒绝交谈的姿态，平缓说道：“长生也是为了公司，说话上冲了点，你就别跟他怄气。有啥事说开不就完了，沉默有时候不是金子，会加深误会。”

解闻财胸口猛烈起伏，紧攥着双拳，“阮小静在你们走后来过，她只是把她的东西搬走了。长生说是小静告诉工人公司要倒闭的。小静现在搞砖雕行业调研，每个砖雕厂的情况要上报的，她说话怎么会不负责？”

“小静走后，工人们就开始躁动，不是她还有谁？解闻财我们在这吵没有任何意义，你叫她来当面对质！”长生向解闻财摇了摇手中拿着的手机，示意他给小静打电话。

“打就打，省得诬赖好人！”解闻财不服气地说着拨通小静的电话。然连续打了几遍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长生冷讽道：“阮小静心虚，不敢接电话。”

“你说什么呢。”解闻财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推了长生一把。

于非凡听明白二人争吵因小静而起，他怕他们打起来，伸出两手分别落在二人的肩膀上，“我说二位师侄，工人们的事已经解决，你们还纠结这事干什么。青砖傍晚送到，赶紧准备明天雕刻的图案去！”

“知道了！”二人应着，然后又同时看了对方一眼，他们给了对方后背，冷哼一声各自走开。

于非凡无奈地摇头轻笑，“长生老实忠厚避免不了较真，希望他们师兄弟别因为这事生分了。”

姬鸿志望着二人的背影说，“不至于吧。也不是多大的事，过段时间就好了。”他们说着来到实验室。实验室被打扫得一干二净。

导师扔下手中的抹布迎上来问道：“曦梦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休息几天就能出院。老师，我和曦梦商量后把咱们研究成果申请了专利。”

“好呀。我也正准备跟你说这事。既然已经提交了申请，我就放心了。非凡，没有什么事我回去了。”

“老师这段时间辛苦您了！”他拿出一个红纸包塞到导师手里，“这是我和曦梦的一点心意。”

导师扫了一眼红纸包没有接，脸色沉冷，“我帮你们并不是为了钱，你应该清楚这一点。现在拿钱给我这是侮辱我的人格。”

于非凡惊魂未定地摇了摇头，“老师，我没有半点侮辱你人格的意思。您陪伴我们将近一个月······”他瞅见导师面沉似水，感觉又说错话了，慌忙改口道：“你什么都不收，我和曦梦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我挺喜欢你雕刻的微雕系列砖雕。你用咱们研究的新型材料青砖雕刻出的砖雕送我一套，我帮你们做一下宣传。”

“好勒！”于非凡生怕导师又变卦赶紧应下。他送走导师，锁好实验室的大门，然后兴匆匆地赶往新车间。

于非凡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零件，挽起袖子，拿起扳手钻进窑炉里忙碌起来。

加入组装行列的姬鸿志，突然问道：“非凡，窑内主体结构眼看完成，咱们燃料准备换成什么？要用就用环保的燃料。”

“环保材料？”于非凡直起腰望着烧窑生产线，现在用的煤作为燃料，虽然安装了环保净化设备，然能耗和成本都高。他想起厨房做饭用的天然气，“姬大哥，咱们改用天然气烧制。”

“我看可以。”

于非凡一边安装着窑内的零件，一边想着如何“煤改气”。等到窑炉内设备安装完毕也没个头绪，他走到烧窑装置那里，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窑炉烧嘴。好一会儿，他低下头快速翻开手机查着资料。

于光耀走进来冲着于非凡喊道：“哥，青砖来了，我让长生和解闻财带领工人们把青砖搬进车间了。”

“嗯。”于非凡从衣兜里拿出银行卡递给光耀，“把青砖的钱转给人家，密码你知道的。”

光耀倚着机器，笑眯眯地说：“这卡的密码我咋知道呢？”

“我和你嫂子相识的年月日外加日期的开头大写。”

光耀翻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摇头晃脑：“嗯，这个日子对我哥有着重大意义。”

“赶紧去吧。”于非凡不耐烦地催促道，想起杨曦梦躺在医院里他的心开始慌乱起来。

光耀吐了吐舌头，故意提醒道：“一会儿别忘了陪嫂子。”

“就你话多！”于非凡的思绪被打断很是恼火，吓得光耀拔腿跑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