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有钱人的悲哀

第355章 有钱人的悲哀

“是吗？”谭唐装作满不在乎的问道，眼睛却主动避开了顾念的实现，低下头，仿佛地上掉了东西。

谭唐以为，这个问题，向来识趣的顾念，根本不会回答，然而……

“是！”顾念眸中含笑，再接近谭唐一步，直视谭唐的眼睛。

谭唐没料到顾念会回答这个问题，先是一愣。再抬头，便看见顾念那带着忧伤、疼痛的眸子。谭唐心中一痛，今天……恐怕自己的话说重了，以后，不止谭恩与他无缘，恐怕自己与她的感情，也只能走到这里了。那个出去玩的时候，对自己唇枪舌战，妄想把自己甩开的小丫头，如今终于甩开自己了，可是，为什么心理有些失落难过？

见谭唐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睛，顾念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转了一个圈，绕道谭恩面前，对谭恩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媚眼道：“谭总，请您回答我的两个问题！”

说完，顾念见谭恩不吭声，便继续笑道：“当然，我只是一个无名无气的小角色，谭总想不回答，或者拒绝回答我的问题，都是可以的。只是……”

淡定的谭恩，脸色白的像雪，可顾念看见谭恩的脸色，却觉得分外舒心，就好像自己报了仇一样开心：“恐怕，以后，我的认知里面，都要以为谭总才是那杀人凶手了！”杀人凶手四个字，顾念说得很轻，轻飘飘的。

可飘进谭恩的耳朵，却好像利箭，疼的他耳朵嗡嗡嗡发响。

肖齐皱眉，那个自己初见时候，干脆利落的念念终于回来了，那个有什么说什么，不想受委屈的念念终于回来了。可是，为什么看着她的眼睛，自己回这么难过？

一时间，整个空气里面，几乎弥漫这背上、寂静，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在耳旁响起，风吹到脸上，甚至能够感觉到脸庞肌肉的微微颤抖~

“谭恩，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让两位老人受到刺激，相继离世，他们的离世，你的良心，是否会有一点点触动？会有一点点愧疚不安？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惊慌失措睡不着觉？”顾念俩徐发问责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谭恩看向顾念那张明明难过的要死，却强装笑容的脸，终于开口：“我不是故意的！”眼中带着伤痛，神色颓废，声音轻轻地，仿佛这嘶哑的声音，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

谁也没想到谭恩会只是这个问题，就连谭唐，也没有想到。谭唐拉了一把谭恩，示意谭恩：如果不想说，大可以不说。

可谭恩却轻轻推开了谭唐拉着自己手臂的手，主动上前一步，看向念念：“我喜欢顾念，爱护她、保护她，她是我唯一想要和她结婚的人。那天，我跟她告白，可看到她蒙圈的脸，我胆怯了，她这么优秀、耀眼，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我装作开玩笑的样子，想要让她放下心理的戒备。”

谭恩痛苦的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的姓名来换她的性命~”谭恩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可从他抽搐的脸上看去，他此刻的表情，让人有些心疼，“七年，我整整养了顾念吊着一口气的尸体七年，这七年的时间，我花了多少钱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些都不重要，顾家有的是钱。她们不让我死，我花她们的钱有何不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连陪着她的权利都没有。每一次自杀，总有人从鬼门关将我拉回来。每次自残，总有人把我的伤疤复原。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有钱人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后来……”

谭恩的声音有些哽咽：“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有钱人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只是因为我没有死亡的权利。”谭恩睁开眼睛，冷静的看向顾念，继续说道，“甚至，有钱人都不能被原谅的，不管他们为她们故意也好、失误也罢，为所放下的错误、忏悔、自责，去做些什么！”

故意也好、失误也罢，这八个字，几乎回答了顾念问的‘因爱生恨，所以故意错手杀了顾念的’的猜测。

“可是，即便想要做些什么，也没有人会愿意接受。”谭恩看着顾念爸爸的墓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替他们买了新房，不但没有接受，还将原来的房子一并卖了，我给他们养老的钱，不但被她们拒绝了，她们还去了养老院，我给他们钱养老，他们连着自己的钱，一起捐给孤儿院。甚至，我想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父母来孝敬，可只因为我错手让顾念失去生命，所以，我被打了出来。我以为一次不行，我上门十次，总该可以了吧？”

“可是……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谭恩突然笑起来，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不是被打出来，就是被骂出来，甚至，顾念妈妈见我一次哭一次，我害怕她见到我伤心，我尽量不见到她，可是，我编者花样的照顾，从来没有一次被接受，她们好像有神通一般，大凡属于我授意的，没有一次不被发现的！”

谭恩转头，终于直视顾念的眼睛：“念念，你说，这些年，我如何心安？即便你说我冷血无情，我也认了，可是我执行让你知道，我对顾念的死，全身都是负罪感，这些年，我一点儿都不快乐。过着别人想要我过活的生活，受着良心里面杀人凶手的指责，这些又有谁知道呢？顾念的死，我伤心、难过，想要和她一起死了。可是，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谭恩最后怒吼道：“我他妈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说着，谭恩的眼圈竟然红了一片，腥红腥红的，像只愤怒的狮子，更像绝望的悲伤鱼。可说完这句，谭恩的气焰突然暗了下去，笑声的说道，“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这句话，几乎是含在嗓子里面的，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