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千钧一发

2024-03-07 作者: 湾小湾
第396章 千钧一发

第396章 千钧一发

“该让他走人的时候,就得毫不犹豫的让他走人,一点儿都不用宽容怜惜,不然,吃亏的反倒是我们。”

左沉说着,一边绅士的将她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一边凝着脸对左茗伸手朝修复室的门口比了个“请”的手势。

护短和撵人的意思同时自他的身上表现出来,丝毫没有违和,也丝毫没加掩饰。

傲气又清冷的样子,仿若复刻了陆庭深平日里所作所为,又拽又酷的同时,也深深的激怒了本就心气不顺、有意挑衅滋事的左茗。

他脸色一青,阴沉的双眼忽地一眯,下一秒,冷笑着挽起袖子,抬步便朝两人的方向走过来。

凶恶又狠戾的样子,像是冲过来兜头便要狠砸左沉一拳。

被按着坐到左沉身后的颜小念一眼瞥见,眼皮一跳,下意识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匆匆忙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几乎是本能的冲过去拽住左沉的手臂,将他整个人往她身边带。

她这边,操作台和靠墙的药品柜间略显狭窄的甬道里,放了好几把椅子。左茗如果想要冲进来的话,必须动手把它们一个个全都挪开。不管怎么说,也能稍微保护一下左沉,帮他争取一些反应、应对的时间。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左茗并不是左沉,全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的斯文绅士。

见她把左沉拉到后面,非但没有按照她预想中的想法行事,反而横笑一声,伸手一把拎起了椅子,把椅子当成了武器,轮圆了胳膊,径直朝她和左沉的方向挥了过来!

木椅子被抡起的过程中,无意间撞到后面的药品柜,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顷刻间被撞断的椅子腿伴着木屑和残渣,在空中划了一道凌厉的弧线,像是一枚射出的暗器,以极快的速度朝颜小念的方向飞过来,直奔她的眼球。

她吓得眼睛一闭,下意识抬臂遮挡了一下。

身旁的左沉比她反应还快,将她往身后一拉,以身体为盾牌帮她遮挡住了横飞的椅子腿和木屑,就像亲哥哥一样,牢牢的将她护在了身后。

这样成功躲过一劫,她感激又感动,睁开眼睛稍微平复了一下心跳之后,连忙跟左沉道谢。

然而,一个“谢”字才刚刚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她突然发现,就在左沉用身体帮她遮挡的瞬间,左茗看准左沉分神的这个时机,竟然一下子将他手里的椅子挥到了左沉的头顶。眼瞅着带着尖锐刺角的椅子就要砸下来,颜小念吓得语调一拐,“谢谢”的“谢”字陡然间拔高,然后硬生生的中断,变成了一声惊呼和提醒。

“小心”两个字,几乎是被她扯着嗓子,尖叫着从嘴里说出来的,可是,依旧晚了太多。

左茗阴狠的动作远比她声音传出的速度,快的多得多。

眼瞅着折断的椅子腿的尖角,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要砸上左沉的太阳穴,她的一颗心猛地窜到了嗓子眼儿。惊恐之间,发现自己竟然连眼睛都不会闭、不会眨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突然间看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只肌理分明而强有力的手臂,突然间从后又大力又牢固的攫住了左茗的手臂,随即一个旋身一下子改变了左茗动作,“砰”的一声,将他连人带手里的椅子,按倒在了一旁的操作台上。

操作台上原本放置的瓶罐刷子随着他的动作,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也碎了一地。混着椅子的碎屑,飞溅得到处都是,弄得周围霎时一片狼藉。

然而,在这一片狼藉中心处的陆庭深看见这些,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凝着一双带着泪痣的桃花眼和冷峻的脸庞冷冷的扫了眼被他“擒拿”住的人,他用仿佛从地狱的第十九层里发出的嗓音,又冷又凉的曼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左老师工作时间跑到我的修复小组、修复室开小差也就算了,竟然还轮我古陶瓷修复组自家的椅子,妄图砸伤我自家的人,是当我这个副组长是死的么?”

“是啊,我就当你是死的,怎么了?”

左茗虽然被陆庭深按着,明显处于劣势,连脸都被迫贴在操作台上挤变形了,却依旧没有收敛的意思。

非但没有向陆庭深求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愿,反而扬着嗓子,愈发的叫嚣了起来,近乎狂躁的扭动着身子,吼道:“陆庭深,实话跟你说,我左茗从来就没服过你。不就是个从国外镀金回来的海龟嘛,有什么可穷拽的啊。装腔作势、拿架子,让我爸和李馆长去你家三催四请,说尽了好话,才勉强同意在我们博物馆帮忙半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真以为你是太阳,地球没你不能转,博物馆没你,修复工作就进行不了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国内比你有能力、有技术,还谦虚的古陶瓷修复师多着呢。我们上淮博物馆不是非你不可!什么六个月、五个月的,怕丢了国外的高薪,你就干脆别回来啊。看不上博物馆这点儿小钱儿,想赚大钱,还是赶紧滚回你的国外,安心做你的王八,跪.舔你的英国奶奶们去吧!你不稀罕我们,我们也看不起你!”

“左茗!”

这番话实在是太过难听,太过带有侮辱性。

左沉听得忍无可忍,几乎是在陆庭深没说话之前,就冷下了脸,厉声冲左茗施以了警告。

相较之下,被侮辱了的本人陆庭深表现得却是相当的淡定。

垂眸将拧着左茗手臂的两只手,轻轻松松的换到一只手上,腾出一只手将左茗的脑袋死死按到操作台上,他十分轻淡的说道:“嫉妒我就直说,不要总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这个君子的腹。我做修复师,从来都是因为喜欢,和钱多钱少没关系。国外给我再多的钱,我不喜欢、不想做,也没人强迫得我了。同样,在上淮博物馆也一样,如果不是我想参与,你父亲和馆长就算是把我家的门槛踏破了也没有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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