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老者的劝说
老者缓缓地站起了身,光晕透过陈旧的窗户柔和的打在老人的身上,勾勒出他的苍老和岁月洗礼的智慧。
厉爵行不由得肃然起敬,道:“老前辈,您究竟是谁?”
老人弯曲的背似乎是直了直,又因为什么弯了下去,打了个哈哈,“我一个将死的老家伙罢了,是谁或不是谁都不重要了。”
又看了看眼前的厉爵行,浑浊的双眼越发的清明了起来,对他说道:“孩子啊,听我一句劝,别再调查这件事了,带着这个丫头远走高飞吧!”
厉爵行沉默不语,老人又劝道:“哎,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恩怨与否,都是过往云烟啊。”
厉爵行转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夜斯羽,苍白的小脸上眉头紧锁,连梦里都是不安稳的,心头一阵翻滚,“我何尝不想结束这一切,带她走.前辈,这次真得要谢谢你。”
老者摆了摆手,“我什么都没做,以后的事还要靠你们,但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当年上官家的确是有些不干净的事情。”
厉爵行眼中涌满不可思议的情绪,“您,您说什么?”连他都听过上官家的品德专一,言行得体,不然上官瑞谦也不会从小就学习钢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就是A市的上流对上官家人的评价。
老人叹了叹气,终是心中有遗憾,“树大招风,没有那个人是干净的,包括你也包括我。风雨一世也要归于尘土,安安稳稳才是最好的。”
厉爵行定定的看着老人,半响,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前辈,莫非你是”
老人笑笑,已然是不想听下去。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稀稀落落的小雨,厉爵行抱起了夜斯羽,轻轻地帮她揉开眉头的结。
良久,夜斯羽睁开双眼,在打斗中她不小心撞到了头,现在还是晕晕的。
厉爵行拿起一边的热水喂给她,担心的说道:“丫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不舒服要告诉我知道了吗?”
夜斯羽看着一脸焦急的厉爵行,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立马说道:“我没事。”
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说话,都享受劫后余生的安宁,而老人站在窗外看见了这对爱人的相拥,几十年冰冷严寒的心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点涟漪,许是想到了什么,自嘲的一笑,转身离去。
夜斯羽轻声问道,“我被注射了什么药物?”她想起来昏迷之前好像有人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都不是,别担心,他没得手,”也不会有机会再得手了。厉爵行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
夜斯羽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们到底是谁?”她隐约的察觉到了什么,但又说不清楚,总感觉有东西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她却没有抓住。
厉爵行帮她紧了紧衣服,一就保持着说一不二的霸道姿势,“上官瑞谦是怎么死的,上官厉又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么?”
夜斯羽猛然的做起了身子,“什么意思?上官厉是出国游玩失踪,上官瑞谦.”她抓紧了厉爵行的手,“你是说,他们都是被人为害死的?”
“不止,上官的开创人,这些年但凡是和上官家走的近的人,都了无生还。”
夜斯羽瞪大了双眼,这消息太突然,饶是她机灵变通也接受不了,“这怎么可能,上官家,可是个家族啊,三代单传的家族,A市半边的经济都靠着上官家,怎么有人能.”
“谁跟你说是一个人了?”厉爵行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你先别急的否定,我问你,当年上官家刚刚起步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合伙人?”
夜斯羽被他一问,仔细的想了想,“.没有吧,从来没听瑞谦哥哥说过,上官家是五十年的家族的,如果当初真的有什么合伙人,传到现在也不太可能等等你是说当初上官家起步的时候就已经和这个组织,接下了仇?”
厉爵行摸了摸夜斯羽的头,不愧是我的女人真聪明啊,“而且,我有种直觉,这个组织和你父亲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夜斯羽仔细回忆,当年自己的父亲的确实在几年里实力大增,要说是有人在暗中救助的话,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有人利用了夜帝的仇恨牵制住了厉家,厉家这些年虽然是巅峰,但却也因为夜帝没有再发展到A市。
“到底是谁,有这样的城府,将夜帝,厉家,上官家玩弄于鼓掌之中!”叶思雨感觉黑暗里有一只手,正拨弄着层层的风云,一点点的透过来,挽住了她的咽喉,不急不缓的·一点点收紧,要了她的命。某种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
然后她感觉到了身上的温暖,低头看去,才发现厉爵行一直抱着她,紧紧的,不撒手。仿佛天荒地老,都在这一瞬间。
厉爵行没察觉到夜斯羽心思的百转千回,单纯的问了一句,“怎么,冷?”
夜斯羽第一次感觉到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伸手挽住了厉爵行的脖颈,吻上了他唇。
一秒,两秒,三秒。
夜斯羽心里放空,放纵自己对厉爵行的感情,而厉爵行已经完全楞在了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他,从没有奢求过的夜斯羽.
唇齿间的留恋让夜斯羽尴尬不已,难以相信刚才主动的人竟然是她,厉爵行心情大好,戏谑道,“这,算是好朋友的义务么?”
夜斯羽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厉爵行眉眼间都是笑容,“说话啊,平时不挺厉害的么!”
夜斯羽干脆直接躺会床上,装尸体。
厉爵行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心里得意够了,就不在闹她,对她说道:“这很安全,你先休息,我去和光还有安联系上。”
夜斯羽依旧装死,好朋友去吧!
厉爵行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和老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老人拜拜手,毫不在乎的笑了笑。
厉爵行这才安心的离开。
厉爵行在门外抽了只烟,调出了光的手机号码,“喂,你们在哪?夜斯羽在哪?”
光急促的声音从电话的一头传来。
厉爵行让烟雾缭绕笼住自己,英俊的容貌,越发的迷离了。
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想对光说明一切,“你不用担心,她和我在一起,注射的药物只是水,没有危险。晚些时候我会回去。”
又打了另一个电话给夜莫生:“哥,我刚看到报道,斯羽她没事吧,你,你能开口说话了?”
厉爵行心里有几分不爽,我的女人你操什么心,嘴上还是不露声色,“嗯,因祸得福,我没事,她也没什么事,我要你查一查,当年上官家起步时,除了上官言,还有谁参与了上寒公司的核心计划。”
夜莫生应了下来,正要挂断电话,厉爵行忍不住又说道:“马上就是十五了,你要小心,如果我没猜错,已经有人盯上了厉氏。”
夜莫生感到莫名,“什么?”
“这样吧。明面上查参与了今天的聚会的详细名单,私下里单独查当年上官家的事情!我怀疑,当年给我们注入芯片的人,不止夜帝!”厉爵行思路转的飞快,这个组织说不定也潜入了厉氏,在敌暗我明一切都尚未清楚时,他不能轻举妄动。
夜莫生也快速的回应道,“好的哥,我会注意的,你也一定要小心!”
挂断电话,厉爵行思考良久,把烟扔在了地上,踩灭。
无论你是谁,我厉爵行都会把你揪出来,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我都会和你清算清楚。
房间里的夜斯羽也没有睡的很安心,厉爵行的话让她感到惊讶,如果一直有个神秘的组织混在他们的身边,那过去的一切,乃至很久以前父亲的芯片复仇,究竟是谁。
其实厉爵行和夜斯羽都没有忽略一个可能性:内鬼。
谁能做到掌握上官家三代人的动向,穿插所有的事情,这个组织,一定是渗入了上官家族,并且还在公司里占有重要的地位。
夜斯羽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手机没在身上,她翻身起来,却看到了房间外的老人。
某一瞬间她觉的面前的人是如此的眼熟,“大爷,你好!”
老者不由得黑线,怎么两人画风这么不一样呢!
“嗯,你是夜家的小丫头?”
夜斯羽直起身子,“大爷你认识我?”
“年轻的时侯见过你父亲,当时挺好的个孩子,后来啧啧啧,可惜了。”
夜斯羽有些惊讶,这位其貌不扬的大爷居然见过父亲。
夜斯羽对夜帝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即使是很小的时候她也没听过夜帝讲什么过去的事情。
夜斯羽突然有点好奇,“我父亲,年轻的时侯是什么样的?大爷?”
老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和外面的内个差不多吧。”
夜斯羽看了看站在外面的厉爵行,什么都没说。
老人撇了撇嘴,看这样,这孩子是还没到手,太失败了吧!
夜斯羽笑了,这老头太可爱了,“老大爷,你怎么称呼啊?”
老人沉默良久,“好多年没用名字了,早忘了。”
夜斯羽不由得黑线,“没有名字,那怎么称呼?”
老人忽然吹鼻子瞪眼了起来,“怎么那么多话这丫头。你要是好了就快走。那小子把我这当什么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夜斯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老头,怎么脾气这么古怪,正巧厉爵行走了进来,
“怎么醒了?”厉爵行问道。
夜斯羽回答,“睡不着,不想睡了,我有个想法,不知道…”
厉爵行笑了,“我也有个想法,要不要一起说出来!”
夜斯羽和厉爵行异口同声,“内鬼!”
自己能想到有内鬼,厉爵行想到自然是没什么可奇怪的,但对她而言,这个想法无疑是痛苦的,自己身边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尤其是光和安,几乎就是自己的家人一样的存在,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有些怀疑。
厉爵行观察着她的脸色,大手轻抚她的头,柔软的发丝散落下来,厉爵行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耳边,坚定而灼灼的对她许下承诺:
“放心,无论他是不是内鬼,我都会找到他,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你。我保证。”
夜斯羽把头贴在他的怀里,头一次没有排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认为上官瑞谦不是他杀的了,这是一种从心底而发出的承诺,无关什么证据。
一夜无梦。
隔天,两人醒来,还依旧维持着昨晚抱着的姿势,厉爵行轻手轻脚的放下夜斯羽,出门便看到老人一个人坐在藤椅上,喝着花茶,怡然自得。
厉爵行难得认真的走到老人面前,“前辈,这次,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说着,竟然给老人鞠了一躬,这要是让A市的高层看见,保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堂堂厉氏集团的创始人,比明星都要常上热搜的男人,竟然给一个垂暮老人鞠躬。
老人也是没想到厉爵行会行这么大的礼,惊讶之余又有一丝的欣慰,“小子,你知道么,你和里面丫头的父亲是像极了。”
厉爵行挑一挑眉,夜帝?
老人自说自话,“想当初,他也是风云人物了,也是个情种,要不是为情所困失了心性,也不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厉爵行黑脸,这可不是在夸我,咒我死?
“再相像,”厉爵行不急不缓的答道,“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眼中精光乍现,“那你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厉爵行双手指向里屋,位置正是夜斯羽躺着的方向,一字一顿,“我,等,的,起!”
房间里漂泊着花茶的想起,老人低低的笑了,良久,老人透过了厉爵行看向了远处的太阳,明亮,光彩夺目。
老人砸砸嘴,略带苦涩的说,“如果当初,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今天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一个人,独屋独室。唯有中医的职业让他还能与人交流。
人与人,还真是不一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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