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教授冷眼对着厉爵行,看来这个渣男就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吧,一句问大人的话都没有,张嘴就是孩子,偏要说的这样血腥,要不然一个妈妈怎么会忍心让孩子不认父亲,不回家。
“不管什么我都想看!”
厉爵行心中一痛,那是一种蚀骨的痛,孩子对于他来说没什么,特别是以前,可是现在变了,因为这个孩子是夜斯羽的。
“那好,你去,把先前处理过的找回来让这位先生过目。”教授对着一位处理事情相对灵活的医生使了个眼色,让他随机应变。
这时护士推着夜斯羽出来了,并喊着:“夜斯羽家属!”林书妍忙跑了过去,看到夜斯羽那近似没有血色的脸呜咽的哭了。
“这位先生,麻烦你让一让。”
厉爵行站在门前面,并且是路的中间,从夜斯羽的推车一出来他的目光就紧随着,只到了眼前,他看得清清楚楚。
夜斯羽的脸白的如透明的玉脂,嘴唇的破损不堪,还有血渍在向外渗着,即使在昏迷中眉宇间也是紧蹙着,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更像一个受损的瓷娃娃,这样的场面不止一次出现在厉爵行的眼前。
夜斯羽一次次的受伤,厉爵行一次一次的心里变得柔软,但是这一次他承受不住了,到底是什么总是让她受伤,他不是给她自由了吗?不是给她选择了吗?为什么还是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斯羽……”
厉爵行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崩塌,包装皮一点一点的被撕碎,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仿佛声音大一点会把这样的夜斯羽吹跑。
“先生,请你让让,我们要把夜斯羽推到病房去!”
面对着站着不对的厉爵行,护士又一次提醒他。
厉爵行终于移步侧到了一边,扶着床头的护士领着向病房走去,厉爵行一把手拦住了在后面推着的小护士,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扶在车上。他冷冷的寒气逼迫下,那小护士松开了手。
“那先生,还要不要看一看那处理过的……”教授眼睛一闪,在厉爵行推着车子走出第一步时及时说了话。
“……不必了,好好送他走吧。”厉爵行身影一顿,随后继续往前走,而后声音才慢慢的传了过来。
“教授……”
旁边吩咐办事的医生用手拍着胸脯,大口喘着气,刚才差点被厉爵行的那冷如滚滚寒冰的眼神杀死。
“瞅你那点出息!”教授白了一眼她,不过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男子还真的不好惹,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也不知道这个烫手的山竽什么时候能脱手。
好长好长的梦啊,都躺得浑身都疼了,夜斯羽在身酸疼中醒了过来,怎么了,感觉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怎么这么累!
她的手习惯成自然的扶上了肚子,迷糊中感觉不对,她又左右摸了摸,很平,没有以前的那种圆圆的感觉,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满眼的淡粉色。
“夜姐,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阵欢悦的声音,转过头夜斯羽便看见林书妍满脸泪痕的的小脸,这个时候正笑着看着她。
“这是哪?”夜斯羽张了几下嘴,很费力的问着,可是说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如破锣,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话刚落她便想起来了,她的孩子早产,是自己硬挺着把他生了下来,并乞求医生不要告诉他们孩子还活着,她现在病房里了。
“夜姐,这里是医院,你都睡了三天了,可吓死我了。饿不饿,我每天都给你做汤,就等着你醒来。”
林书妍拉着夜斯羽的手,轻轻的摇晃着,像以前两个人说悄悄话时的那样亲密的动作。看到她眼睛里有着红血丝,夜斯羽的手勉强没有抽出来,但是脸上且没有了以往的柔情。
“孩子呢?我肚子里空空的,孩子没事吧?”
夜斯羽不确定孩子的事教授有没有信守承诺,她不动声色的问着,眼睛紧盯着林书妍,想从她身上看到些什么。
“姐,先喝点汤,我熬了好几个小时,可好喝了,你尝尝!”林书妍躲闪着,不敢直视夜斯羽的目光,慌忙的去把汤拎了过来,手乱脚成的往小碗里倒,溅出的热汁把她的手背都烫红了,她也没有注意到。
“小林?你说话啊?孩子呢?”
看到她这个样子,夜斯羽还是有所不放心,这个林书妍照顾她还可以,但是她还是不能原谅她隐瞒内线的事实。
“夜姐,汤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多少喝一点。”林书妍眼里有些水雾,她不敢接夜斯羽的话,更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哭出来。
“你先出去,让医生来。”
一道低沉很有磁性的声音从病床的另一面响起,夜斯羽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床单下的手也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厉爵行他在这里。
厉爵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手把盖在身上的薄毯扔在了沙发上,走到病床前,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夜斯羽的面前。
夜斯羽只看了他一眼便把头转了过去闭上了眼睛,不为别的,她怕自己强硬的心再一次沦陷,再一次心软。
此时的厉爵行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下巴泛着青色的胡茬,脸色有些不好,也有些消瘦,更加把深邃的眼睛显得有内容。
这个样子的厉爵行是从没有过的,他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任何时候他的形象都没有跌到这个份上,也没有一件衣服穿过一天的时候,更不要说有皱褶,一看到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医院里一直呆着,陪着她。
可是现在夜斯羽不需要了,早在以前就不需要了,可是她的心却在疼,却在怕!
“醒过来就好,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厉爵行背对着阳光,看着病床上的女人。
从她醒来就问及孩子,还有那眼睛里与林书妍明显的疏离,再有这次醒来她明显的在躲避他,或者说不想见他,看出夜斯羽的失忆应该有所改变。
“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是见到我受到刺激了吗?”厉爵行声音很沉稳,如大提琴沉重而悠远,他的话声声响在夜斯羽的心中,每听到一句话,都会让她的血液快速的流动,也让她的眼前出现许多不想出现的画面。
夜斯羽不说话,这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他的面孔也是在她的梦里出现最频繁的,可是没有一次清楚的,她总是想看清楚,总是想听清楚,现在听到了,也见到了,而一切的平衡又打断了。
“孩子呢?”夜斯羽尽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她感觉到声音里有着颤音,可是沙哑的嗓音正好把那点子颤音盖住了。
厉爵行没了声音,夜斯羽在耐心达到一定 的程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他,没成想正撞进厉爵行那深邃像要有话说的 双眸里,不由得往被子里缩了缩,落入有待的眼睛里就成了一种委屈、一种害怕。
“以后还有机会,把身体养好。”不再是冷冷的,也不是那种伪装的,如相处多年的夫妻一样,淡淡的,却很柔情,脸上的冷俊的面孔也变得有了表情。
“把话说明白!”
夜斯羽呆呆的看着他,他的太多面都看见过,就是没有看见过他这种温润的样子,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用要用什么手段?
“相信我一次,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看着夜斯羽那呆愣的眼神,厉爵行以为她因为孩子而想不开,拇指动了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突然一剜,差点让他痛的直不起腰来,看着夜斯羽,起身直接坐在床边,看见她的额头有一络头发散落下来,便伸手去挑。
夜斯羽正看得发呆,想得入神,突然看见一只手伸了过来,下意识的向后缩,一下子没注意,便到了床边上,晃得她身体向后坠去。
看到夜斯羽如见蛇蝎一般躲着他,厉爵行心中的那一瞬很不舒服,他刚想讪讪的收回手,没想到夜斯羽往后的动作过大,眼看着就要掉下床去,立刻往前一扑,翻译身一板,把她抱在怀里,而两个正好一上一下的姿态。
夜斯羽趴在他的身上,额头正好撞在他的下巴处,硬硬的未剃的胡茬戳得她的额头很痛,而她的鼻子正好撞在厉爵行的喉结处,一阵酸楚。
厉爵行一动不敢动,当整个夜斯羽抱扑满怀,把他压倒在床上的时候,他且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上一次抱她的时候是上辈的事,那软软手感,那淡淡的体香不禁的把心底最深处的那一根弦拔动了,不由得眼底多了一层水泽。
夜斯羽手忙脚乱的要爬起来,不料手按到厉爵行的身体,便听到他的一声闷哼声,吓得她不敢动了,她不知道弄疼到他的什么地方,虽然很想掐死他,但是现在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别动!”她身体的摩擦,再加上她不知深浅的乱按,虽然隔着一层薄被,但厉爵行体内有火苗在往一处用力,让平时认为很有自控力的他鄙夷自己,他双手用力的箍住了她,不让她在动一下。
“啊?”夜斯羽一愣,抬头看向他,且发现他寒潭似的眼睛里出现了以前欲火上身的情愫,还有那莫明奇妙的水润。
“你要做什么……”莫然的气愤让她不再害怕,她的眼神一聚,气势汹汹的责问着,但她不知道,她刚醒来,体弱的身体并没有把这句解释的很到位,说出来的且是一种软糯的发娇声。
“我决定不放手了!”厉爵行对着夜斯羽的眼睛,收回眼底的情绪,态度认真的说道,他这话把夜斯羽一下子就吓傻了,她又逃不掉了?
“哟,我来的不是时候,可是我又不想走。”
正当两个人正一上一下的姿势不动的情况下,门口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不约而同两个同时转身看了过去。
最前面站着一脸透红的林书妍,她的眼睛转向的别处。她的身后站着一群的穿着白大褂的人,有男有女,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也都不好意思的或低头或转过脸去,里面还有那位教授,她的眼光低垂,嘴角微抿着。
打头的一个男医生吸引住了夜斯羽的眼神。眉毛不是很粗,但是很英气,一双眼睛长得很是狭长,眼尾微微向上挑,一双微笑的桃花眼,脸很白净,身材修长,肩宽腰细,但是一件医生的白褂子在他的身上且有一番不与常人一样的风情,夜斯羽能想到的一个词:阴柔,妩媚。
那位医生正一脸正色的站在好里,即没有脸红,也没有转过头去,而一本正经的望着他们俩个,用手指点着说着如果普通话。
“厉少,如果再有人说你不懂女人,对女人从来就没有手软过,我就给你辟谣。你看这位女士身体欠佳,你就主动的在下面,这样关心她都让小弟我甘拜下风。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的话,这就是你让我看病的那个,如果我来迟了就要砸了我的医院的那位吧。”
边说边往前走,根本就不再乎厉爵行看到他时眼睛里发出的警告,并且让夜斯羽能感觉到他随时要暴发的戾气。
“长得还真是清秀,一看就是相夫教子的好内助,我应该叫什么:小夜?斯羽?小羽?”男医生用手捋着衣服,伸出手正式介绍自己。
“我是霍然,是厉少的朋友。我本来在外渡假,他一个电话我就得回来,若不然要炮轰了我的医院。他就会用这个威胁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听你的话,讨教讨教!”话音刚落,眼睛便直盯盯的看着夜斯羽的手,并且十分夸张的表情看着夜斯羽。
“够味!够霸道!我喜欢!”
夜斯羽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她觉得自己要疯掉了,都什么情况?哪出来的一个二疯子。但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连忙如触电一样要收回手,原来做怪的是她的手,好死不死的正按在厉爵行的命根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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