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宴席

第28章 宴席

想的正入神，顾长歌一时没注意迎面儿撞上了一个人，正想开口道歉，那人便先愤愤的开口了:“哪来的小蹄子这么不长眼？”

话刚落，举起手便要朝着顾长歌打下去。

“小姐！”阿瑶惊呼出生，而后便要挡在她前面，只是还未来得及迈出步子，便见顾长歌已将那人的手握了住。

知道是自己先撞了别人，顾长歌并未有同她多加计较的意思，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又将手松了开。

见她松手，那女子还当她这是怕了自己，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围着顾长歌转了一圈儿，道:“啧啧啧，我还当是哪家的丫鬟呢，原来竟是位千金啊，怎的穿的这么寒酸便出府了？也不怕让人笑话。”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便传来了一阵儿哄笑声。

顾长歌心中正烦，被她这么一搅和也来了些怒意，阿瑶见势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现下万万不能动手。

瞧见了阿瑶的举动，那女子笑的愈发猖狂，带着跟随在她身后的丫鬟看着二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屑。

还想上前再说些什么，一道清脆的响声便传入了众人耳里。

原先那女子捂着发红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里噙着泪，随即又挺了挺胸，开口道:“你可知我是谁？”

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顾长歌捋了捋袖子，那女子见势愈发愤怒，不顾形象的开口:“我告诉你，我父亲可是京城巡抚，你打了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怕她伤着顾长歌，阿瑶一直死死挡在顾长歌身前，闻言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我家小姐是顾副都统之女，顾家嫡女顾长歌！”

低声喃喃了两句，那女子变了变脸色，一旁的丫鬟见势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的面色才有些和缓。

“呵，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顾姑娘啊。”她说着，由一旁的丫鬟扶了住:“嗯，我瞧着倒是有几分姿色，难怪九殿下同景王殿下都抢着要呢。”

那女子说着，又轻笑了一声，话里嘲讽的意味愈发明显。她可是知道的，这顾家嫡女不过就是个名位罢了，若真有能耐，还能叫那位庶妹抢了她的亲事嫁给景王殿下？

听她这么一说，周围原本还在思索这顾长歌是何人的千金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前两日京城内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她们怎么会不知道？虽然有人出面儿将这事儿压了下去，可顾长歌有多见不得人她们心里都是清楚的。

看着周围众人的反应，阿瑶气不打一处来，却只是无能为力的站在顾长歌一旁。

顾长歌并未开口，拉着阿瑶出了裁缝铺子，她知道，与这些人辩解只是徒费口舌罢了，今日之仇她来日总会报的。

次日清早，柳氏便带人春风得意的进了拂玉楼。

看了眼淡定自若的顾长歌，柳氏笑着坐到了一旁。

昨儿个顾长歌在裁缝铺子里的那事儿已经传了出去，顾将军为此事还动了怒，柳氏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见她没有向自己行礼更没有搭理自己，柳氏也没有生气的迹象，朝着一旁的丫鬟示意了一眼，那丫鬟便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长歌，知道你要去赏菊宴，姨娘特意为你送了件儿衣裳过来，你快试试合不合身。”她说着，脸上的笑意浮现了出来，似是在做一件多么仁慈的事儿一般。

阿瑶眉头紧紧的皱着，只是奈何身份还是没有开口。

顾长歌一直自顾自的看书，并没有搭理她的话，直接将她忽视在了一旁，柳氏渐渐也不由得变了脸色。她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好心好意为她送来衣裳，顾长歌不领情也就罢了，竟将自己晾在一旁！

“顾长歌！”有些不悦的开口，柳氏的眉眼愈发凌厉，原本还想开口，却被顾长歌打断了话：“真烦。”

闻言，柳氏愣了愣，一旁的阿瑶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直到被柳氏冷冷瞪了一眼这才收起了笑容，低下了头，可肩膀却因为憋笑止不住的颤抖。

柳氏气的面色发白，只是为了保住自己温婉贤淑的模样仍是忍着没有动怒，正想着该如何开口羞辱，屋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里屋的卷帘被人撩了起来，发出了一道清冷的响声。

循声看去，来的人倒是位稀客。

无忧淡淡的扫了眼一旁的柳氏，而后将手上包裹精致的包袱放到了一旁，开口道：“顾姑娘，九殿下想着京城内裁缝铺子客多，特意叫在下送来了衣裳，若是顾姑娘还未备好前去赏菊宴的礼服，不如便穿九殿下送来的这件。”

随着他的目光朝着桌上的包袱看了眼，顾长歌不由得面露窘意，看来昨儿个的事儿不仅仅是柳氏知道了。

故作淡定的应了下来，阿瑶便上前将那包袱收到了一旁。柳氏看着自己带来的那衣裳气不打一处来，叫人将那衣裳重新拿了去，便气冲冲的出了拂玉楼。

见无忧也想出屋，顾长歌连忙放下了手上的书叫住了他：“慢着。”

“顾姑娘可有什么要交代的？”有些不解的转过了头，无忧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句。

被无忧这么一问，顾长歌滞了一瞬，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原本是想问那日君泽的怪异，只是知道无忧的性子，也不好开口。

良久，顾长歌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将自己的疑问同他说了。果然不出她所料，见她问这个，无忧面上顿时冷了下去，留下一句“此事顾姑娘还是不要干涉的好”便出了拂玉楼。

阿瑶看着无忧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怎的九殿下身边儿的下人脾性这么差劲儿？

顾长歌也知道自己是在多管闲事，可听了无忧的话仍是有些愤意，自己好心好意问问君泽的情况，他这是什么态度？依她看，自己确实不该多管闲事，叫君泽自生自灭的才好。

看着顾长歌上下起伏的胸口，阿瑶也知道她心里委屈，识趣儿的乖乖退了出去。

不过是一日多，在这府里过得更是快，一转便到了赏菊宴那日。

昨夜夜里起了不小的风，推开窗顾长歌这才发觉昨儿个下了雨，看着黑压压的阴霾，顾长歌原本就烦闷的心情愈发焦躁。

阿瑶推门走了进来，一股湿意也随着进了屋内。

见她面上表情不大对，阿瑶心中一惊，连忙上前将手中的铜盆放到了一旁，出言询问了句：“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请郎中过来瞧瞧？”

看着她满是担忧的面上，顾长歌牵强的笑了笑，而后朝着屋外指了指：“无妨，只是瞧着屋外的天气心中有些烦闷，可有叫人备马车？”

闻言，阿瑶这才松了口气，而后才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已经交代好了。

君泽送来的衣裳还在柜中放着，看着阿瑶取出来的包袱，顾长歌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她倒是很好奇君泽的品味，不知会选件什么衣裳给她。不过这好奇也仅仅只有一瞬，她心中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果然不出她所料，君泽叫人送来的那件衣裳……是紫色。

罢了，索性也没旁的衣裳穿，便凑活凑活穿罢了。

随意洗漱换好了衣裳，顾长歌便被阿瑶拉到了铜镜前，非要为她上些脂粉，顾长歌拗不过她，还是随着她坐到了铜镜旁。

女子爱美是天性这话倒是一点儿都没说错，纵使是顾长歌这般不爱用脂粉香膏的人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由得有一瞬呆滞。

原本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脸庞被阿瑶略施粉黛后多了几分成熟感，搭配着她身上的这件紫色长袍倒甚是相配。

面颊素白，肤如凝脂，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带着几分慵懒垂在肩上。秋风从窗外吹进来，将她的发丝轻轻吹起，美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不得不说，原主确实生了张好皮囊。

阿瑶看着气质清冷却美不胜收的顾长歌呆滞了一瞬，应该是娇媚柔弱的面孔生生被顾长歌带出了几分英气，她慌慌张张的垂下了头，耳尖有些发红。

看着阿瑶的异常，顾长歌轻轻笑了笑，阿瑶也确实是到了成亲的年纪，来日待她在这京城中稳定下来便为阿瑶寻个好人家嫁了。

秋风萧瑟，今儿个又未出太阳，连带着整个京城都没了精神气儿。

昨儿个夜里被窗外那风吵醒了好些次，顾长歌不免有些犯困，竟靠在那车上缓缓睡了过去。好在阿瑶心意，知道外头天亮带了件斗篷出来为她披了上，这才没被冻着。

直到下了马车，顾长歌这才知道，原来赏菊宴并不在宫中，而在京城内一个花园儿里。

花园外早已停靠了不少马车，瞧着甚是热闹，顾长歌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的阿瑶，这才缓缓进了花园里的楼内。

阿瑶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但是怕丢了顾长歌的颜面，还是故作淡定的跟在她身后，只是她藏在斗篷下微微有些发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四处打量了打量，顾长歌不由得在心中唏嘘。果真是皇室办的宴席，出手果真阔绰！暂不说那一盆盆名贵菊花，但凭着楼内的摆设想必就价值不菲。

并未瞧见皇室的人，顾长歌不由得有些泄气，自这几日发生了些许变故，顾长歌已然放弃了去拉拢什么关系，她只求着那些个人别来招惹她便是了。

至于今日为什么来赏菊宴，全然是为了见上一面那位惠敏公主，只是不知那惠敏公主今儿个会不会来。

看着人来人往的楼内，顾长歌怕再与别人冲撞，也怕遇到那日在裁缝铺子里冲撞的那位，只好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去，这赏菊宴毕竟是宫里头叫人办的，她若是在这里同旁人动手，恐怕传进宫里，皇上面上会过不去。

一路到了桌旁，好在没人注意到她们二人，悠哉悠哉的便在这楼里过了一个时辰。

闻着楼内散发的淡淡清香，顾长歌心情舒缓了不少。

快正午时，有乌衣少年端了些许茶盏放到了众人坐着的桌上，连带上些糕点。

来这赏菊宴时顾长歌并未用膳，闻着面前糕点的香味也不由得有些馋，只是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

也不知今日的茶点是谁叫备的，茶水是菊花茶便罢，就连着糕点都是菊花糕，实在叫人有些腻。

阿瑶倒是不介意这个，见没人注意到她们，坐在顾长歌身旁吃了好些糕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