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出手相救

第138章 出手相救

顾长歌只低头不语，时而同阿瑶二人搭上一句话，沈淑自也是因为有心事的缘故话比从前少了许多。

若是平日里，沈淑现下定是早已颇为欣喜好奇的四处张望，今日却是有些闷闷的跟在顾长歌身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了什么委屈。

杏儿则是满面忧愁的看着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几人间的气氛不免有些僵硬。

皇室中人现下还未到，众女眷自也是没什么要注意的，只三两成群地扎堆儿闲谈，时而朝着顾长歌看上一眼。

知晓她们定是在谈论这些日子京城中的事，顾长歌倒也已经习惯，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嘴角的笑有些嘲讽。

顾婉夏在不远处看着顾长歌面色含笑的神色眯了眯眸子，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寒意，她恨透了顾长歌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

不论何时，顾长歌总是这般淡淡的笑着，她更是甚少见过顾长歌慌乱出糗的模样。

原是以为因为君泽一事顾长歌会被打击到，却不想她仍是这般平静如水的样子。

看着她面上的笑，顾婉夏暗自握了握拳，朝着一旁的王氏看了眼，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儿，而后便见王氏对着秋菊同冬梅二人吩咐了什么。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众人说话的声音猛地静了一静，不知是谁开口道了句:“你们快听，可是有猫叫？”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而后仔细的竖耳听着周围的动静，果然如那人所说，周围此起彼伏的传来了一阵儿阵儿的猫叫。

听着那声音似不是一只两只，倒更像是一群，而后那声音则是愈来愈清晰，在这有些阴暗的天气只叫人觉着心中发毛。

京城中并未有听说过卿罗喜欢猫，怎的现下府中会传来猫叫？更何况，平日里便罢了，今日是赏菊宴这般重要的日子，怎么会轻易叫一些猫进府。

在场的夫人小姐中自然有怕猫的，现下早已面色惨白，脚下的步子向后退着，看向四周的神色更是有些胆怯。

阿瑶几人也只觉着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觉着这猫叫听起来有些古怪，怕突然冲出来伤到顾长歌，连忙将顾长歌护在了身后。

“啊——！”不知是谁惨叫了一声，人群当中立即又躁动了起来，顾长歌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了去，而后又不由得蹙了蹙眉。

只见从那个方向大大小小的跑来了一群花猫，瞧着竟是有十几只那么多，不似平日里猫咪温顺乖巧的形象，那些猫瞧着都甚是暴躁。

不知是何缘由，那些猫并未伤到旁人，只朝着顾长歌的方向奔来，如此一瞧，顾长歌自也明白了，只怕她今日又是中了别人的计。

先前在宫中的狩猎林时，她便因为越贵妃所赠的那支发簪而被林中的野兽追捕，如此顾长歌不免又想到了先前上马车时闻到的那股香味，想来十有八九便是因为那个的缘故了。

“保护好小姐！”见势，小怜面上的表情不免也有些慌张，只却仍是死死地将顾长歌护在身后，对着阿瑶喊了句。

阿瑶自然也是一刻都不敢懈怠，她向来怕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现下更是面白唇更白，虽是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可仍是硬着头皮护在顾长歌面前。

今儿个前来紫萼府的都是京中达官贵府的人家，想来卿罗那边儿也未想到未出什么意外，府中并未叫人守着，是以现下除却众女眷外，便再也没了旁人。

那些个女眷都是落井下石的主儿，同顾长歌交好的更是没有几人，现下全都是在一旁袖手旁观。

见那猫未向自己跑来，连前去寻府里家丁都不肯，只在一旁做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那猫发了躁，猫爪又甚是锋利，现下数量又这般多，若是真真朝着顾长歌扑上去，即便是能保住性命也会被抓花了脸。

张碧倾同赵红绫二人同沈淑倒是交好，先前顾长歌前去沈府时候时而也会碰到二人前来寻沈淑。

几人都是武将之女出身，性情也不似京中小姐这般圆滑城府深，顾长歌瞧着倒也还算是不错。

那二人自也是欣赏顾长歌武功高强，同顾长歌的关系倒也还算交好，现下见那些猫都是朝着她冲去的，连忙便要向顾长歌的方向跑去。

只现下花园中人多，一旁的女眷更是巴不得顾长歌能被那些猫抓花了脸，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拦住了二人。

“张姑娘，赵姑娘，那猫的性子瞧着可是野得很，你们都是在府中养尊处优大了的，更是自家老爷的掌上明珠，若是被那猫伤着了可该如何。”李琳湘一副为二人好的姿态开口，面上却满是笑意。

二人向来看不惯李琳湘这般模样，并未搭理她的话，只到底也还是迟了一步，那猫已经向着顾长歌扑了上去。

将小怜二人退到了一旁，顾长歌身子一闪，算是躲过了那第一只扑向自己的猫，只那猫足足有十几只，躲过一只还有许多，饶是顾长歌反应如何灵敏，胳膊上还是被猫爪抓了一道。

如今已到秋日，顾长歌平日里穿着的衣裳也不似是夏日里那般轻薄，可尽管如此，袖间还是被抓烂了，露出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小姐！”阿瑶同小怜也未想到方才顾长歌会将自己推开，待反应过来后这才发觉顾长歌受了伤，见她胳膊已经开始往下滴血便知道那猫爪抓的定是极深，眼中顿时便噙满了泪。

见猫伤了人，人群中除却一些看热闹看好戏的，有些胆小的姑娘家早已喊了出来，自是惊动了不远处的诸位公子们。

今日来的各位千金小姐皆是各有千秋，美貌动人，更何况还有顾长歌顾婉夏在，二人的容貌在诸位小姐中本就出众，那些个公子们自然也是想着来一出英雄救美。

待赶到花园时候，众人也不由得惊了一瞬，见那些猫还要朝着顾长歌身上去扑，顿时便要冲上去驱赶，只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见一抹紫色身影挡在了顾长歌身前。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君泽。

看着面前额上已经沁出了汗的女子，君泽心中莫名有些微痛，只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纵身一跃退到了离那群猫一段儿的距离。

早已经有家丁闻言赶了过来，见到有人受了伤心中也是一紧，他们是在紫萼府当差的，现下出了这码子事儿也都是因为他们疏忽，若是上头责怪起来他们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只匆匆将那些猫抓了起来，而后才有人匆匆到了顾长歌身旁：“姑娘，奴才们来迟了，还请姑娘责罚。”

阿瑶却是颇为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怒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幸亏我们小姐今日无事，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如何担待的起？”

那家丁模样的人闻言，连忙又开口赔礼道歉，只一个劲儿的说是自己的错，阿瑶虽是性子泼辣，却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见他态度这么卑谦，一时也不好再去开口斥责。

拉了拉阿瑶的袖子，小怜倒是个理智的，只让那家丁去传了府里的郎中过来，而后这才察觉到顾长歌情绪的异常。

“你是……？”君泽看着面前神色异样的顾长歌，面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微怔，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愈发强烈了些，声音竟是有些颤抖。

方才他刚到紫萼府，便听到花园这边儿有所异样，京中小姐的这些心思他自是知晓，原是并不想多管闲事。

只他瞧着那女子的身影却很是熟悉，竟是下意识地便朝着顾长歌的方向冲了过去，眼下瞧着顾长歌面色有异，他心中的异样与疑惑也愈来愈大。

若这女子真的同他有什么干系，他又为何会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关于她的事儿？

顾长歌只觉得喉间有些哽咽，面色也甚是难看，眼眶早已通红，看着面前的男子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与那日君泽回京时不同，现下的君泽身上的戾气已经消散了许多，仍旧是初见时那般谦谦公子，温润如水的模样，只看着她的眼中多了一丝凉薄之意。

一别四年，公子仍旧眉眼如画，只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他同顾长歌之间的嫌隙愈来愈大，方才的那句话更是叫顾长歌觉得寒心。

他果真是一丝都不记得自己了。

说是失了忆，可却独独只忘记了顾长歌一人，叫顾长歌心中如何能好过。

可笑的是她先前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君泽对自己还是留着一分情的，幻想只要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他便会再一次记起自己，现下看来，果真只是幻想。

“长安哥哥！”一道清脆却又不失妩媚的女声传来，更是叫顾长歌如遭雷击一般的将在了原地，她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面上多余的神情忍了回去，在抬头时早已恢复了先前的一片平静。

见在君泽身边的人是顾长歌，卿罗面上顿时有些警惕，却还是有些担忧的上下打量了打量君泽:“长安哥哥，你没事吧？”

朝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君泽这才收回了一直在顾长歌身上的目光，他不明白自己现下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一旁，他却总想着方才救下的那女子。

看着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顾长歌只觉着呼吸一窒，胸口的起伏也愈来愈大，只觉着刺眼极了，咬牙降头转向了一旁，没有再去看二人的身影。

小怜二人见势，自也是极其心疼顾长歌的，原是想上前开口劝慰两句，只怕又说出什么话来伤了顾长歌的心，还是忍了下去。

倒是一旁看热闹的众人有些不明白了，这君泽先前亲自去求着皇上退了与顾长歌亲礼，二人也应当是形同陌路才对，怎么现在还会去救顾长歌。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才她们可是看得极清楚的，二人眉目间的神色皆是深情款款，可若真是如此，又怎么会好端端的退了亲事？

在座的各人都是聪明人，自然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如此想来京中的传言字自是有几分不可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