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恩怨交情
“你们今日既是救了我,我便留下你们的性命,只要我为你们二人解那身上之毒一事儿,还是别想了。”话落,洪天翁冷冷的扫了一眼二人。
这话便是对二人下了逐客令了,知晓洪天翁的脾性,是以虽然二人心中有所不甘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在屋中留了下去,只想着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儿,许是明日会变的主意。
这般想着,二人便出了屋内,现下黄昏已过,屋外已经有些蒙蒙黑了,林中更是要冷上些许,方才出了屋中,顾长歌便冷不伶仃的打了个喷嚏。
现在天已经快黑,他们二人对林中的环境并不熟悉,若是这样贸然出林只怕是会迷路,况且今日事有人为他们开了路,他们这才能平安无事的进了林中。
若是今日出了林,明日前来想再成功的进到林内只怕是有些难了。
这般想着,二人还是决定今晚在林中先待一晚,选了个相对杂草较少,地方较宽阔的位子,二人便开始打坐运功。
现在他们二人的穴位已经解开,那会儿又用了武功,难免那毒药不会在体内扩散,现下他们还没有把握让洪天翁改变心意,到底还是得小心些的好。
好在他们并未太过用功,现在体内也未受到那毒素的影响,想来近几日这毒应该是不会复发。
林中自是很潮的,且到了夜里毒物又多,他们自是找不到干柴生火,又怕引来什么毒物,只能在黑夜里待着。
顾长歌今日穿的衣裳并不算厚重,到了夜里林中本就天凉,直冻的她不停哆嗦,君泽见势,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将他揽在了怀中。
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顾长歌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而后便觉着心跳愈发快了些,整个人浑身都不大自在。
君泽勾了勾唇,只觉着顾长歌这般反应很是有趣,故意将自己的脸向她靠了靠,温热的鼻息顿时便喷洒到了她的脸庞。
“君泽?”轻声开口唤了句,顾长歌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想要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只君泽手上力气本来就大,到底还是没能成功。
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君泽伸手按了按她的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心中一动,顾长歌怔了怔,还是没有再做其他举动,只安静了下来任由他抱着,脸上也不自觉地显出了一次笑。
今日他们二人忙活了许多之事,现下自然都是有些累了,不到片刻便都有些昏昏欲睡。
猛的睁开了眼,顾长歌狐疑的打量了打量周围,方才她似是听到了草丛内有什么动静。
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在听到那声响,只当是她自己多想,正想重新闭上眼睛,那声音便又重新响了起来,且比先前更大了一些。
君泽自也是听到了那声响,顿时便绷起了神经,四下里看了看,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右侧旁。
那是一片更深的林子,在夜里显得格外阴森,月光透过叶子照下,在地上反射出些影子。
相视一眼,二人这才蹑手蹑脚的起了身,将顾长歌护在了自己身后,君泽这才警惕的看着面前的林子,一手抓到了自己腰间的赤血剑上。
只他们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洪天翁正定睛看着二人的方向,手中拿着的则是一个形状有些奇怪的笛子。
原是他想借这笛子控制林中的毒蛇,将这二人吓出林中,却不想瞥到了君泽腰间的那把剑,登时从前的记忆便又被唤醒了去。
那把剑他自然认得,且还很是熟悉,若君泽这把剑是真的赤血剑,那君泽会是那个人的什么人?
想到先前试探到君泽的武功,洪天翁心中一动,也越发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只怕君泽与那个人的确有些关系。
这般想着,洪天翁又从腰间抽出了那把笛子,而后轻轻的吹了起来,只那笛子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在他方才吹起那笛子时,那林中顿时便又多了许多声响,而后从其中爬出了许多条颜色鲜艳的蛇。
都说蛇的颜色越鲜艳毒性变越烈,这林中的蛇自然条条都是剧毒的,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后果自然不堪设想,是以二人一刻都不敢放松。
正想推开顾长歌,便见一条蛇猛地腾空窜起朝着二人扑了去,君泽心中一惊,来不及想其他的便从腰间抽出了那赤血剑朝着那蛇劈了过去。
赤血剑剑身猩红,现下被月光一映更是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直有些晃人的眼。远处的洪天翁却是身形猛地一僵,手中的笛子猝然落到了地上。
他自是不会看错的,那把剑,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赤血剑!可那剑怎么会在面前这小子的手里?
“小心!”顾长歌在方才那一瞬被君泽推出去了好远,再抬头时便见又有一条蛇朝着君泽扑了上去,君泽自是没有注意到那蛇的。
眼瞧着那蛇便要咬到君泽,却有一道银光将那蛇击倒了去,再看时,那蛇身上已经多了一道银针。
“前辈?”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救下自己,君泽一时也有些意外,有些感激的看向了他,君泽开口唤了句。
淡淡的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洪天翁面上的表情有些不大好看,顾长歌一时有些不明白他现下这举动是为何,却能从他眼中看到一起凄凉,又不由得愣了愣。
洪天翁现下这般反应又是为何?
“卿啸傲是你什么人?”没有开口去问旁的,这是洪天翁的第一句话,只他在说这句话时,声音却是微微有些颤抖的。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君泽愣了一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他,见他情绪似是有些激动,这才开口回了句:“我师父。”
“你师父!?”有些惊喜的开口,洪天翁猛的上前抓住了君泽的胳膊:“当真?你这话可当真?这剑不是他最爱的那把吗,怎么会到你手里?他人现在在哪里?”
一连串儿问了许多话,洪天翁这才停了下来,有些期待的看着君泽,眼中似是还泛起了点点泪花。
顾长歌莫名其妙的看了洪天翁一眼,心中也大抵猜到了只怕洪天翁同卿啸傲从前有过什么交情,能让洪天翁在他们面前这么失态的人,只怕是为数不多的几个。
听他这么问,君泽没有说话,只低下了头,模样有些落寞。
见势,洪天翁心中也有了答案,似是失了神一般的摇着头喃喃道:“你怎么就先走了,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良久,他这才苦笑一声,抬头看了二人一眼,而后便转身朝着木屋的方向走了去:“跟我过来吧。”
闻言,二人心中一喜,知道洪天翁这恐怕是变了心思,也没有再多言其他的,只将方才散落到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而后便跟着洪天翁朝着木屋走了去。
屋内现下已经点了蜡烛,散发出一圈儿昏暗的光,又取出了几只蜡点了上,二人这才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既然你是卿啸傲的徒弟,我自然是会救你们,这是我欠他的。”不再似先前那般冰冷,洪天翁声音放轻了许多。
他同卿啸傲的恩恩怨怨已经是十几年前了,那时他被京中众人污蔑逼迫,险些投崖轻生。
若不是卿啸傲救了他,带着他闯荡江湖了许多日,解开了他的心结,只怕现下这个世上早已经没有他了。
只后来由于旁的原因,二人终究是没有再去结伴儿了,这般一分别便是十多年,这十多年他也不是没有去打听过卿啸傲的消息,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他对卿啸傲也没了什么旁的印象,只记得卿啸傲总是一剑不离身,而那剑正是赤血剑。
于他而言,卿啸傲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早年便失了父母,在世上更是没有什么亲人,是以在心中一直是将卿啸傲当做自己的兄长看待,也总想着如何才能回报他的这份儿恩德。
可如今……他总算是得到关于卿啸傲的消息了,却已经是阴阳隔世。
看着坐在一旁的洪天翁,顾长歌只觉着他现下已经有了些苍老之态,垂了垂眸子,心中也泛起一丝苦涩之意——若是爷爷现在还在世,只怕也于洪天翁年纪相仿。
“如此,多谢前辈。”朝着他开口道了句谢,君泽这才察觉到身旁顾长歌情绪似是有些低落,有些在意的朝着她看了眼,君泽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顾长歌这才重新收回了思绪,扫了眼一旁桌上散落的医术,猛地怔了一怔,几乎下意识的开口:“七七脉经?”
洪天翁愣了愣,而后这才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顾长歌:“你说什么?你怎的会认识这经书?”
被他这么一问,顾长歌不免也有些不明所以,她从前的确是并未见过这医术,自然也不会知晓这医书的名字,可方才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她便将这医书的名字说了出来。
瞧着洪天翁的反应,她似乎是说对了。
想到先前在客栈时自己看到赤血剑的反应,顾长歌又不由得皱了皱眉,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何她会这般举止异常?
“我……我也不知道。”有些无措的开口,顾长歌只觉着头部一瞬间炸裂般的疼痛,倒吸了口凉气,而后便面色痛苦的捂住了头。
见势,君泽连忙上前扶住了她:“长歌,你没事儿吧?长歌?”
并未得到顾长歌的回应,君泽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洪天翁:“前辈,长歌这是怎么了?”
没有回答他的话,洪天翁面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良久这才开口:“她没事儿,扶她在一旁坐下吧。”话落,他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只面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
君泽将信将疑的应了下,还是照着他的话扶着顾长歌坐到了一旁,顾长歌现下已经晕了过去,额上还残留着些冷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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