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死人了
抬头便见顾长歌下了楼,阿瑶有些兴奋的开口唤了句:“小姐,你醒啦!”
顾长歌方才醒来便见她这般热切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竟是被瞧的有些脊背发凉,搓了搓胳膊,她这才上前坐到几人身旁。
“小姐,这粥是今儿个我亲自熬得,你快尝尝合不合口味。”她前脚方才坐下,阿瑶便又笑着开口,而后伸手为她盛了碗粥,眼睛放光的看着顾长歌。
原是还有些欣慰今儿个阿瑶对自己这般上心,现下被她这么盯着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已经凑到唇边儿的碗又重新放回了桌上,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阿瑶:“怎么,粥里下毒了?”
闻言,一旁的小怜终于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手中的碗放到了一旁,开口道:“阿瑶这是想变着法儿的讨好小姐你多听些八卦呢。”
见她开口将自己的心思同顾长歌说了出来,阿瑶转头瞪了她一眼,又讪笑开口:“小姐你莫要听她乱说,这粥本就是我要为小姐你熬得,瞧着小姐你昨儿个回来很是憔悴,我这也是担心小姐你的身子嘛。”
她说着,还不忘对顾长歌眨了眨眼,瞧着好不真诚。
小怜耸了耸肩,阿瑶那点儿小心思,就算是她不同顾长歌说,顾长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倒是阿瑶今儿个起了个大早便开始张罗着早膳,瞧着这满桌子的菜品,吃不完却是浪费了,实在是叫人有些头疼。
“这样最好。”淡淡回了她一句,顾长歌这才又伸手端起了桌上那碗粥,粥里添了些青菜,咸淡倒也正适中,尝下来自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见顾长歌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阿瑶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这粥是合小姐的口味了,日后她也好多为顾长歌熬些。
小怜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从一旁取出了一个玲珑小巧的瓶子,而后轻轻放到了桌上,竟是有些模样娇羞的开口:“小姐,这是昨儿个夜里九殿下叫无忧送来的养气丹。”
原是顾长歌还不明白为何小怜这般别别扭扭的模样,听到无忧二字时也顿时是明白了,笑着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顾长歌开口:“你这些日子倒是同无忧走的很近。”
听她开口便提起了这个,小怜面上又添了一道粉红,故作怒道:“小姐,你怎的同阿瑶愈发像了,净问些闲事儿。”
“我房里丫头的终身大事儿怎的能是闲事儿,你觉着无忧如何?若是觉着不错,我便为你们二人指婚。”顾长歌无视她的怒意,又笑着开口,伸手取过了桌上的小瓶子放到鼻子边儿嗅了嗅。
那日因为烟花会一事儿,顾长歌一夜都未睡,瞧着整个人都很是苍白,君泽倒也着实是有心了,居然还惦记着这个,叫人送来了补气养血的丹药。
不过闻着这丹药的味儿似乎不是沈昭所制,如此想来,便是洪天翁了。
小怜在听顾长歌说完这番话后,面上更是红的似能滴出血来一般,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匆匆转身上了楼。
白竹轻轻嚼着菜,见小怜这般模样眼里也有了些许笑意,想到四年前她方才到拂玉楼时小怜那般惧怕她的模样,白竹便觉着有些好笑。
她同无忧也算是一同在长信府训练过一段儿时间,虽然平日里为人瞧着是有些冷淡,却是个热心肠,耿直性子,小怜心思细,许多事儿都能看的透彻,在她看来这二人倒是极配的。
“小姐,您怎的只想着小怜了,奴婢也想嫁人呢。”她撅了撅嘴,似是在撒娇,看的一旁的白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顾长歌勾了勾唇,似是有些伤心的开口:“好哇,你们如今是留不住了,亏得先前你还说过要留在我身边儿伺候,竟是变了心。”
见她这般,阿瑶也抿着唇笑了笑,她自是会留在顾长歌身边儿的,这些年来,她同顾长歌一起生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若是叫她现下换个地方住下生活,阿瑶自也是不会适应的。
用过膳,顾长歌随意梳洗了梳洗,待换好衣裳这才又下了楼。
还有不到半个月便要入冬了,这些天儿的天气也是愈发寒冷,且又阴晴不定,一阵儿冷一阵儿暖的,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看着窗外天上的一片白茫茫,顾长歌叹了口气,到底是阴天叫人提不起什么精神,她现下倒是又有些犯困了。
正寻思着要不要上楼去接着睡上一会儿,顾长歌便见远处一穿着灰褐色布衣的男子朝着长香思走了来,正是石风。
“石捕快?”开口唤了句,顾长歌这才起身出了门,上下打量了打量他,见他精神似是不大好,开口问了句:“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点了点头,石风打了个哈欠,顾长歌见势,引着他进了长香思内,叫小怜泡了壶前两日新得的铁观音。
茶香四溢,屋内顿时雾气缭绕,石风登时也只觉着的确是清醒了许多,抿了口茶,称赞道:“好茶。”
微微笑了笑,顾长歌道:“石捕快若是喜欢,待会儿带些回去便是了,我这里还有一些。”
挠了挠头,石风摆了摆手,笑着道:“不必了,我是个粗人,这茶送给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我记得羽衣姑娘似是很喜欢喝茶,石捕快带些去送给羽衣姑娘也好。”开口提醒了句,顾长歌面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
闻言,石风怔了一瞬,而后这才有些感激的看向了顾长歌,拱手道:“如此,便多谢顾姑娘了。”
笑了笑,顾长歌没有开口,只闻着周围飘溢着的茶香,见石风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道了句:“石捕快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同我说,但说无妨。”
见自己心中所想的被顾长歌看了出来,石风干笑了两声,神色认真的看了她一瞬,而后这才又严肃开口:“京城里死人了。”
愣了一瞬,顾长歌这才有些发怔的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顾长歌一只手轻轻敲着木桌。
见势,石风抿了抿唇,这才将昨儿个自己回到衙门的事儿同顾长歌讲了一通。
说是昨日回了衙门石风便倒头睡了过去,约莫是今儿个五更天时,便接到有人前去报关,说是春风楼死了人,尸体被送了出来。
那死的人是往京城里供鱼的一个商人的儿子,尸体已经被那商人带回了自己府里,报官的则是春风楼的其他客人。
点了点头,顾长歌表示了解,这也难怪石风今儿个瞧着这般没精神,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实不相瞒,顾姑娘,此次这事儿我还是想请你帮忙,这些事儿我并不在行,偏偏县令总将这事儿丢给我。”石风挠了挠头,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开口。
顾长歌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拒绝,开口应了下来,所幸她如今在这长香思内也没有什么事儿干,这案子破了还能有银子拿,她自然乐得自在去干。
“那现下可是要钱去看尸体?”挑了挑眉,顾长歌开口问了句。
应了下来,石风道:“是了,只那商人住处沿湖,现下若是步行前去只怕需要些时辰,待过午时,我叫人派马车来接你。”
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如此二人便这般定了下来,午时去那商人府中瞧上一瞧那男子的尸体如何,不过这春风楼从前在京城中倒是甚少听说。
阿瑶对经常的事儿最是了解,问过阿瑶后,顾长歌这才知晓,这春风楼是前些日子才新开的酒肆。
照着理儿来说,京城内饭庄酒肆客栈数不胜数,这春风楼不过是家新开的酒肆,生意却是向来红火的很,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说是这春风楼内除了吃饭喝酒,还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姑娘陪着,虽是打着酒肆的旗号,做的却是百香楼的事儿,只不得不说这法子倒的确有用,日日前去春风楼的客人更是多的数不过来。
顾长歌瘪了瘪嘴,暗想现在的这些酒馆客栈怎的都干起了这种勾当,一想到先前在长安的客栈时那女子对君泽那般靠近,顾长歌便觉着心中有些不舒服。
察觉到顾长歌情绪有些不对,阿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一头雾水的开口:“小姐,怎的了?”
“啊……无事,无事。”被她这么一唤,顾长歌登时这才回过了神儿,有些心虚的开口回了句,而后便起身上楼靠在一旁睡了过去。
阿瑶自是甚少瞧见顾长歌这般心虚的模样,却也知晓顾长歌定是有事儿在瞒着她,不过顾长歌不说,她也不好去问,只能将这事儿在心中忍着,倒是叫她有些燥。
方才过巳时,石风派来的马车便已经到了长香思外,顾长歌随意理了理衣裳,而后便上了马车。
一路想着西北方向走了去,竟是行了足足半个时辰,马车这才缓缓停下。
方才下了马车,顾长歌便瞧见了一大片的湖,据说这边儿的这片湖都是那商人包下养鱼的,的确是豪气。
石风比顾长歌早到片刻,现下正在府门口等着她,见她来了,这才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一同随着进了那商人的府中。
府里瞧着也很是奢侈,每一处都很精致,许是那商人很是喜爱画,单单是走廊的墙上便挂着不少名画,有许多一副能值到上百两。
快到大堂时,二人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抽泣声,叹了口气,顾长歌对这种事儿倒是也见怪不怪了,只同石风轻轻进了大堂,而后朝着坐在一旁的那中年男子拱了拱手。
“倪老板。”石风率先开口了,而后又似是觉着有什么不妥,张了张嘴,又放轻了语气开口:“还请节哀。”
听他说到这二字,那中年男子终于也是止不住泪了,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他这才开口:“二位,二位一定要帮帮我儿啊!我儿死的惨啊!”
(本章完)
Copyright 2021 乐阅读www.27k.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