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夜宴(一)

2024-03-07 作者: 宝宝很忙
第230章 夜宴(一)

第230章 夜宴(一)

“诸位,上船了。”原是还想在开口问些什么,便听见湖中传来一声高喊,众人被那声音吸引了去,朝着那出瞧了瞧,便见一艘巨大的客船停靠在了湖边儿。

那船身瞧着倒像是往日里在湖上举办宴席时所用的船只一般大,众人先是一阵儿惊讶,而后便纷纷上了船,

顾长歌朝着身旁的君泽瞥了眼,见他面上的神色依旧不大好看,一时也不知晓该如何开口,只暗想这人醋劲也忒大了些,不过是这般一件儿小事,他竟然这样在意。

原是想好生同他说些什么,只顾长歌本就是个性子傲娇的,现下自然也是不好开口,只清了清嗓子:“喂,船来了。”

并未回顾长歌的话,君泽只转身便朝着船上走了去,顾长歌见势,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只沉默着跟在了君泽身后一齐上了船。

远处的几人瞧着自是有些着急的,恨不得现下便上去将方才小怜所说的那番话同君泽道上一番,只也知晓那二人的事儿向来不喜欢旁人插手,最后也只能是先作罢,随着众人一齐上了客船内。

今日夜里空中似是墨一般黑沉,一丝月光一点星光都未瞧见,时而吹来几阵刺骨的北风,直觉着冷的叫人打颤儿。

顾长歌自是没有心思同众人一起载歌载舞的谈话说乐,独自一人站在船头看着湖面上因为船上灯笼的波光粼粼,眼中情绪有些复杂,良久,她这才重重叹了口气,朝着另一旁看了去。

一紫衣男子正背对着他,长身玉立,墨发随风而起,只因为孤身一人,在这寒冷的冬日夜里竟是有了几丝凄凉之意。

自从方才上了这船后君泽便未搭理过顾长歌,虽是顾长歌心中也焦急,只到底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清楚,自己同周宇轩不过才是一面之缘,甚至她连周宇轩容貌如何都未见过,事实本就是如此,偏偏通君泽开口这般说他却是不肯信的,实在叫人头痛。

“小姐,起风了,外头凉,您进棚内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小怜一直同无忧在远处看着,见顾长歌时而猛地一哆嗦便知晓她定是冷的,还是上前开口劝了句,将自己来时代的披风为她披了上。

苦笑着摇了摇头,顾长歌又有些在意的朝着君泽的方向看了去,嘴唇微张,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思付了片刻,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朝着小怜看了眼。

伸手搓了搓她的胳膊,顾长歌开口:“不必管我,你穿得单薄,才是要小心些莫要着凉受了风寒才是,否则啊,某位只怕是要心疼了。”说到这里,顾长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闻言,小怜面上顿时红了红,低着头朝无忧的方向看了眼,见他的目光也一直在自己的方向这旁,娇笑着开口:“小姐尽是会取笑我。”

眼中含着笑意的看着小怜,顾长歌从怀中取出一条紫色的束发带,而后伸手轻轻为小怜将披散着的长发扎了起来:“这耳坠很配你,你戴着很好看,到底是他的一片心意,叫他看见也高兴。”

“多谢小姐。”声音有些哽咽。小怜眼眶微红的看着顾长歌,似是下一刻便会哭出来一般。

“怎的了?”被她的反应骇了一跳,顾长歌连连开口问了句,面上满是担忧之色,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确认她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她。

摇了摇头,小怜伸手擦了擦面上的泪,哽咽着开口:“无事,只是……只是想起了我娘,从前她还在世时也是这般为我梳头的。”

闻言,顾长歌不免心中泛起一丝酸涩之意,她对自己的父母印象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印象,自她记事起来便是一直留住在爷爷家的。

只虽如此,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她仍是可以感同身受,更是明白小怜心中的痛处,确实不知晓该如何开口安慰,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不过顾长歌心中仍有一件儿一直好奇的事,那便是关于小怜的身世,自从先前小怜方到了拂玉楼,顾长歌几人便能瞧得出来,她身上的那般优雅稳重的气质绝不是普通百姓家女子能有的。

且小怜又熟读诗书,女红也做的精致,是一打一的好,不论怎么想,都不能将她同普通市井之徒联系在一起。

顾长歌从前自也是旁侧敲击地问过什么,只小怜并未直接了当的回答过她什么,自然也是知晓小怜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顾长歌便也没有再开口问过。

其实依着顾府的势力,想查清楚一丫头家里的家世出身如何并不难,只顾长歌知晓小怜不想提起此事,又恐若是自己冒然去查会伤到小怜,还是一直没有叫人去查过此事。

现下瞧着小怜这般模样,想来心中对自己娘亲去世是十分在意的,也不由的有些庆幸自己从前的决定,庆幸自己没有去查关于小怜的身世,守住了她心中的那道秘密。

远处的无忧却是急得直跺脚,只想着方才小怜还好好的,怎的现下哭了起来,又知晓顾长歌不会责怪小怜什么,无忧一时之愁的头都大了。

君泽原是也知晓顾长歌一直在不远处站着,只等着顾长歌前来寻他,却是久久都未等到,转过身便见顾长歌正小声安慰着小怜什么和远处急得直跳脚的无忧,面上的表情又有些阴沉。

他生气的模样都表现得这般明显了,顾长歌怎的便不知晓先过来寻他,咬了咬牙,君泽这才下定决心一般的朝着顾长歌的方向走了去。

见他过来,小怜连忙又伸手擦了擦眼泪,只朝着他轻轻行了一礼,而后又转头朝着顾长歌看了一眼,见顾长歌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小怜这才转身朝着无忧的方向走了去。

“何事?”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顾长歌有些不解地朝着他看了眼,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淡漠,直到将这两个字说出口,顾长歌这才愣了愣。

眉间微蹙,君泽自也是听出了顾长歌话里的疏远之意,面上的那副清冷模样终于是再也崩不住了,只一脸委屈的看着顾长歌,倒像是犯了错的小姑娘一般。

“长歌,你怎的也不搭理我了。”朝着顾长歌看了眼,君泽七里含着一丝抱怨的意味。

顾长歌却是一时僵在了原地,只觉着浑身上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她面前的这人当真是君泽?

不过待她反应回来君泽话里的意思后,顾长歌又只觉着一阵儿汗颜,明明是君泽不搭理自己,怎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是她的错了?

“我错了……”见顾长歌仍是没有向自己开口,君泽喉咙微微上下滚动了滚动,压低了声音开口。

只却是不敢去看顾长歌,将目光撇向了一旁,却是正好撇见无忧正在同小怜说什么话,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君泽又将目光收回,转向了另一旁。

只觉着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有趣,顾长歌终于是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摆了摆手,顾长歌才开口:“你今儿个是怎的了,这般反常,实在是古怪的很,还是说你是在外头喜欢上了旁的姑娘,心虚了?”

学着君泽方才那会子的模样语气开口,顾长歌佯装怒意的瞪了她一眼,一幅审问犯人的架势开口。

见势,君泽便知晓顾长歌定是心中还介意着方才的事儿,四下里瞧了瞧,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儿,君泽猛地跨了一大步到了顾长歌身旁。

他身形本就高大,足足比顾长歌高了半个头不止,现下二人站在一起愈发衬得顾长歌娇小可爱,还未等顾长歌反应过来,便觉着一股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自己的右颊。

下一刻,君泽便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在她面上轻轻亲了一下,而后却是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面上似是还残留着一丝温热同方才君泽的气息,顾长歌只觉着面上烧的滚烫,一时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更是不敢转头去看君泽。

“下次知道怎么做了吗?”眼中含笑,君泽语气颇为愉快的开口,而后伸手揉了揉顾长歌的头,直叫她今儿个梳得整齐的发馆有些杂乱。

怎么做?做什么?

又是一顿,顾长歌这才明白君泽所说的是方才那会儿子在湖边儿时的情况,抬头朝着他看了眼,却是见他正一脸戏谑的笑着看自己,方才的羞涩登时不见,只觉得有些恼怒。

只恼归恼,顾长歌心中却是泛起了丝丝甜意,心情也如同吃了蜜一般甜,笑着重新转过了头朝着湖面儿看了眼,顾长歌这才深深吸了口气。

凉飒飒的夜风朝着二人吹来,自是有些凉的,见顾长歌紧紧抱着双臂,君泽伸手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隔着衣裳感受到了他的温热,顾长歌倒是也并未反抗,就这般静静的依偎在他怀中,嘴角轻勾着。

远处,一艘并不起眼的木船在湖面上缓缓行驶着,距离众人的客船并不算远。

一穿着淡青色衣裳的女子静静的站在船头,脸上蒙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杏眼,单瞧着那一双杏眼自是十分美的,只现下那眼中却满是狠毒之色。

她盯着客船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背影轻轻眯了眯眸子,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紧的捏着,而后,她只冷哼一声,又转身回了船舱内。

船舱内的桌上点着并不明亮的蜡烛,那女子伸手将捂在面上的面纱解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指尖似是微微颤抖的抬手抚摸上了自己的面颊,顾清月又咬了咬下唇,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的笑,在这夜里,一眼瞧过去,竟是有些惊悚。

“顾长歌,你害我害得这样惨,今日总归是轮到我了。”薄唇微张,顾清月语气有些尖锐,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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