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水下遇袭
顾长歌直到陈充安他们下来了还没从李承的死缓过来。
陈充安直接心一狠,伸手一拍:“顾小姐,我们真的没时间耽误了!再这样下去我跟老秋都坚持不下去了,李承为了保护你而死,你不能辜负他的死啊!”
顾长歌突然惊醒,啊对我还在极北海沟,还有陈充安和老秋,“我不能让李承白死,对,我不能让李承白死!陈充安!休整一会儿我们接着下去!”
陈充安突然拉着老秋比着手语:“怎么样?你接着跟下去?”
秋:“已经到这儿了,不下去也没得办法。总不能让李承白死。接下来咱俩得打起百分之一百二的注意了,不能再折损人手了。”
顾长歌却完全没注意他们俩的动作 努力打起精神:“休息好了就接着向下走。这次不能分开走了。大家一起,好歹有个照应。”
三人一起下滑,从上而下顺序是,陈充安,顾长歌,老秋
突然下滑中顾长歌说了一句:“你们说要是我不执意要你们下来,李承是不是不会死?”
“啊?”老秋突然诧异,“顾小姐你想多了,生死有命,像我们挖矿也不一定能活下来,而且李承也自愿的。”
“对啊。”陈充安也附和道,“顾小姐,李承不会怪你的。”
一边滑着一边说着,哪怕是在说话他们也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等等。”突然滑到距海平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的老秋出声。“这里有东西,而且不只一个,老陈给我一个荧光棒。”
“拿去,接着。”陈充安解下身上的荧光棒丢下去。
老秋麻利儿的丢下去,水底下有类似与蝌蚪一样的东西,“果然,这种对虾应该只能活在浅水啊,怎么会到海里,大爷的。”
顾长歌诧异:“老秋你是怎么看到这些东西的?”
“哎嘿,不瞒小姐,我以前在船上当过几年水手,这种东西以前没少打交道,不是我吹,老秋我鼻子一闻就知道这地下有水货。”老秋嘿嘿笑道。
“你确定是当水手?”顾长歌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当海盗去了呢?”
陈充安哈哈大笑:“小姐没看错他,他以前真的是个海盗,还是海盗头子那种,是惹上了人才上山当的土匪。”
“都别说了,涂上这个。”老秋丢给两个人两瓶奇怪的东西,“这是我以前在海上的一些东西,摸在身上不会被水底下的攻击,水也不会冲掉。”
三个人在绳子上涂好了药粉慢慢的,进入了水中。
极北之地的海水水冷刺骨,顾长歌三人只觉四肢钻心的疼,他们拼命扑着水想要游上岸,耳边却传来一声尖叫——秋哥被一只巨大的触须缠住了腰带到了海面以上他双腿是如胡乱踢着,手不断锤打着那只触须,却只是些徒劳的无用功。
顾长歌见状奋力游去,吩咐其他人分别朝三个方向围过去,自己在水中贯力用刀向那只触须刺去。它吃痛,猛地松开了秋哥,触须缩了回去。
秋哥狠狠地摔到水中,溅起的水冷的刺骨。他立刻拍水浮上来心有余悸地拔出自己的剑。其他三人见状,也分之拿出自己的大刀或是长创。
海面是最只是一瞬的安静。片刻,一道水柱从三人形隐约之形成的周围中开腾而起。陈充安接着被拍晕了,顾长歌皱眉,心里猛然一阵不安。
似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想,水中忽然刺出四条和之前缠上秋哥如出一辙的巨大触须,极有韧性地抖动几下,看得顾长歌一阵。她长呼一口气,人生中中第一次有了,也许葬身于此的想法。
她举长剑猛地一挥,砍下一个触负上的吸盘。那条角触须猛一抽,缩回海里。其他人见此法奏效,纷纷效仿,举着手里的刀剑砍向触须上的吸盘,可那些触须丝毫不见少不断有更多的冒出来。
顾长歌终是恼了,她的刀个角度,斩下了一条触须的顶部。她已经能判定,水下这只是个章鱼,巨大的章鱼。
而那章鱼也彻底怒了,不再伸出触须只是挑追他们,面是举起一条最粗壮的,狠狠向顾长歌扫去。接连网声四个人全部被打。
顾长歌闭上眸子的最后一秒,极度纯净的白雪和蔚蓝天空倒映在她瞳中,她看到的是无穷。
再次醒来的时候,顾长歌看到了一片洁白,她反应了一下,原来是屋子的棚顶。
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于是连忙坐起身来,腹部阵翻涌她”哇”地吐出一大口水来。
顾长歌皱了皱眉,她一向爱干净,不过此时也顾不这许多了,她已打量完了这间房子。
雪白的屋顶,雪白的墙壁,只刷了层原漆的木椽就那么裸露在外,层内摆设除一床外只一张四方木桌,桌旁两张细雕花扶手椅,桌上摆套白瓷茶具。
顾长歌见这房子极尽简洁,心想自己莫不是到了那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可转念一想那地府流传得逼仄阴暗,这屋子却粉刷得白得刺目。
她还待再思索下去,门外却出现了个人影。那人影踏入门内,原是位老者。顾长歌大惊,以她的内力竟丝毫没查觉他的到来,可见此人内力何等强大。
顾长歌警惕地站起身来,细细打量那老者。他约摸有花甲之岁,须发尽白,下颌蓄了丛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
双颊干瘪却又意外的红润,一对鹰鹫似的眼射出精光。他身形瘦长,着青色长袍,虽年老但步履轻盈,精神矍铄。
那长者见顾长歌虽面上不动声色,但实则警惕无比的神态,不由心生赞许,他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顾长歌。
顾长歌慢慢伸手接过,但却没喝。
那老者一愣,突然会意一笑,向她抱拳道:“贫道道号天涯,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顾长歌一愣,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她道:“小女顾长歌。”
顾长歌抿了一口杯中贡茶,问道:“道长可知同我一道的那几位朋友?
天涯道长答道:“那三位兄弟在隔壁休息,顾小姐若身子无碍,可前去探望一番。”
顾长歌缓缓点头,既知晓了陈充安等人身处何方,便也不急了。她心中疑惑,试探问道:“不知道长云游回方,何故定居于这极北之地?”
天涯道长坦然道:“实不相瞒,贫道今年已一百二十三岁,人间这一遭已无甚事残会。贫道心知时日不多,便来这人间最为纯净之地,打算安定度过那几日。”
顾长歌暗自心惊。古人活到七八十岁都很少见,可见天涯道长的确如江湖传闻中如此厉害。
顾长歌斟酌着向天涯道长说明来意,他当即答应与他们三人同去。
顾长歌先去看了陈充安和秋哥,二人除了些皮外伤之处并无大碍。也多亏了天涯道长及时出相助,悉心照料,不然即使他们成功脱险也势必会因寒冷而死去。
陈充安感激地说:“多谢道长,多谢道长,若不是道长, 在下早已葬身鱼腹了。”
道长较为感叹地摇摇头:“实不相瞒,那大章鱼名为唤儿,是贫道豢养的,极北之地诸多危险,哪怕是老夫也有陨落的危险,所以命它守在洞口的海域中,此次实在是老夫害了各位,难承谢意。”
几个人震惊地愣在了原地,这天涯道长,竟能驯服如此凶狠的怪物。
顾长歌惊得说不出话来,陈充安小心的问:“敢问道长,是如何驯服了如此危险的的怪物?”
天涯道长淡淡一笑:“贫道时日无多,告诉你们也无妨,贫道有笛名曰“万兽音”,用它可以驯服一切动物被笛音困感,会产生幻觉,此时稍加诱导,便可使其归顺于你。”
几个人还在发愣之中,只听天涯道长又说:“贫道与你们算是有缘人,这件宝物死后也无人继承,不如赠与你们。”
未待他们拒绝,他又说:“这算是贫道的遗愿,你们千万别推脱,善待便好。”
几个人无奈,只有收下。
“天涯道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寻雪暗草啊?”顾长歌焦急地问。
“不急的,这几日极北之地气很较平日温暖,雪暗草药效会减小不少,若你的朋友真是中了奇毒,那必须用十足药效的雪暗草才能修复他的生机。
贫道算过,再过口日会下大雪,那时去才最好。”天涯道长耐心地回答,“贫道听那陈兄说,你们还有几位同伴在山谷上,不如贫道先把他们接下来吧。”
“如此也好,“顾长歌沉吟一番,那多谢道长了。”
当晚,天涯道长便把余下四人都接回了他的住处,几个人在谷顶也冻得不轻,足足缓了三四个时辰,又喝了不少汤药才好。
兄弟六个重逢自是高兴,但这种高兴只持续到陈充安向大家告知李承的死讯时。不明真相的四个人悲痛而愤怒他们把罪责都怪在顾长歌头上。
“若不是你!李承又怎么会死?”
“是啊,他胆子小,不敢冒险的,肯定是你!害死了李兄!”
陈充安见势不妙急忙阻拦:“诸位我与我兄作证!李承决不是顾小姐害死的!”
看着大家疑感和质疑的目光,陈充安解释道:“后来我们是分两批交替走的,顾小姐和李承一起,他们本该在下方分息等待我们,李承却又自己向下攀了不少,不知怎的引来了一种毒草,为了不让我们受牵连,他自己剪断了绳子,才坠下山崖的。”
秋哥微哑着嗓子说:“说李哥是意外离世,还不如说是牺牲。从一开始他便遵守承诺,对顾小姐忠心耿耿,而我们却都各怀心恩,哪怕崖壁上,李兄说与顾小姐一起,我和陈兄也未加阻止,他是为了顾小姐,为了忠诚而牺牲的。他早向准有去赴死的。”
众人都沉默了。
“敬李兄!” 陈充安拿起杯子。
“敬李兄!”众人一同干杯,又一同洒酒祭知交。
顾长歌眼间微微湿润,她从这些人的眼中读到了最纯粹的忠诚。
几日过去了,众人已经休整好了,日子也到了天涯道长所说的可以采摘雪暗草的时间,于是顾长歌他们决定出发。
一大早上,他们一行八人就带着行李出发了,也算是正式踏上了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果然和其他地方不同,那种极致的寒冷都不是衣物和火把可以解决的问题,他们若没有天涯道长内力的保护,可能根本撑不过一天。
果然还是我想的太天真,顾长歌有点后怕,若是没遇到天涯道长,那他们一行八人和小风都会死去,以后想事情果然还是要慎重。
忽略掉其他因素,极北之地还是非常美丽的,整个世界都是晶莹剔透,纯净洁白的,连天空都很少见一丝蓝色,都是白色的天空或者偶尔掺杂一点冰蓝,也恍若冰雪的倒影。
“这里真美……”顾长歌感叹着,她似乎明白了天涯道长为什么要来此度过最后的生命,境界最高,与世无争,沉浸于世间最纯净的景色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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