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生死之间

第382章 生死之间

铁框落地，闹出很大的动静。

顾长歌从昏迷中醒来，双眼缓慢的睁开，身体轻轻一动，拉动了伤口，浑身剧痛。

地牢里多出了一个铁质牢笼，里面关着一个人，顾长歌定睛一看，是君泽。

君泽看见顾长歌醒来，发现顾长歌的额头上的伤口，心痛极了。

“长歌，你怎么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我还好。”

君泽手握在铁杆上，急切的问。

罗刹闻声，来到地牢，身后随着一众手下。

手下的人抬进来两个昏迷的人，可以明显的看清楚是男二和赵白。

顾长歌和君泽心里疑惑，他们不是一伙的吗，但是现在，可以由此看出，南宫瑾的确是被迫的。

顾长歌无法判断罗刹这么做的意图。

听见是君泽说的话，罗刹神情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

“真是有趣，没想到堂堂燕国的一国之君，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成为我的阶下囚。”

“我不会放过你，胆敢如此对我的女人。”君子看了一眼顾长歌身上的伤。

君泽恶狠狠看向罗刹。

罗刹不以为然，一脸轻视的模样。

红袖以剑发令，“众将士听令，救出陛下和娘娘，即刻击杀反贼。”说完话便拔出剑大开杀戒。

十几个暗卫合力抬起铁笼，解救被困的君泽。其余暗卫和禁卫军冲过去和罗刹的手下厮打在一起。

君泽被解救出来，抽出手中的长剑，脚步快速移动，瞄准罗刹刺去。

罗刹反应敏捷，很快就躲开，同时也拔剑与君泽打了起来。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暗卫个个身手高强，但是罗刹一方的人数更多。再加上此时在罗刹的地盘，这个地道有许多岔路和拐口，暗卫和禁卫军们刚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受过严格的训练，不一会儿就搞清楚了地形，渐渐的，对抗处于上风。

顾长歌被绑在木架上，眼睁睁的看着两方的人杀红了眼，都想要了对方的命。

狭窄幽闭的地下空间里，全是兵器相接的金属碰撞声，在石头墙壁上行成回声。

渐渐地，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地上堆积的尸体也越来越多，而剩下打斗的人越来越少。

兵器相碰撞发出的声音明显变小了很多，顾长歌看出罗超那边的人已经没有剩下几个，而罗刹与君泽的对打也显得越来越吃力。

地上堆放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血已经染红了地面。

顾唱歌十分不愿意看到如此惨烈的状况，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在他的面前慢慢地死去。

君泽和罗刹的打的非常激烈，但是罗刹不是君泽的对手。

罗刹渐渐有一些体力不支，显得急躁了起来，突然剑锋一转，便把剑指向了顾长歌。

君泽来不及阻止。

红袖惊呼道。

“小姐。”

边说边扑向顾长歌的身上。

顾长歌的双手被绑在柱子上，现在根本没办法躲避开来。

顾城歌暗骂一声。该死！

顾长歌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突然，顾长歌感觉到有人抱住了她。然后随即听见红秀的一个痛苦的闷哼声。

“红袖，红袖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会这么傻，为什么要跑过来替我挡这一剑。”

顾长歌感到无比的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罗刹的剑直直地刺在了红袖的背，从后背刺入了肺部。

罗刹没有想到杀的不是顾城歌，而是她的丫鬟。

罗刹把剑拔出，鲜血立即染红了红袖的衣服。

红袖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姐没事就好。”

顾长歌极力劝服自己，对红袖安慰说：“你不会有事的。”

顾长歌多么希望这句话是真的，红秀不会有事的。

顾长歌害怕极了，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滑下。

君泽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用最快的速度，一剑划过罗刹的肚子。

罗刹已身受重伤，逃到昏迷的南宫瑾面前。

红袖一口鲜血吐在了顾长歌的肩上，嘴角不断流出鲜血。此时，顾长歌难过得放声大哭，用手指擦拭红袖嘴角的鲜血，可是怎么也擦不完。

顾长歌泣不成声，看着红袖的身体倒下，面容变得苍白，拿剑的手也没有了力气。

剑落人倒。

君泽跑过来，割开了绑住顾长歌的绳子。顾长歌终于挣脱束缚，瘫软下去，跪在红袖面前。

红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双眼慢慢合上。

指尖颤颤巍巍的触碰红袖苍白的脸，“红袖不要睡，不要离开我”，顾长歌用尽最大的力气控制自己不要哭泣。

紧紧抓住红袖沾满鲜血逐渐发凉的手。

红袖艰难的睁开眼，笑容苦涩，“小姐，我以后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

“不要，红袖，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好不好，不要离我而去。”顾长歌拼命的摇头。

红袖缓慢的偏过头去，看着远处躺着的赵白，粲然一笑。

“小姐，帮我告诉赵白，我心悦于他。”

“会的。”

顾长歌不会不满足她这个小小的要求。

红袖此时脸上浮现的是一份平和与美好，往日的情形如画卷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这一生唯一的遗憾，有些话已经没有机会亲自对他说出口了。

红袖意识开始涣散，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困。

红袖说的生命中最后一句话是，“我舍不得你们。”。

手从小腹上滑落，顾长歌仰天悲喊，脸上的两道泪痕仿佛要腐蚀穿她的脸颊。

“红袖。”

君泽把顾长歌紧紧抱在怀里，手在后背不停的安抚，他看着心爱的人如此心痛，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赵白在昏迷中有人呼喊着红袖的名字，声音尤其凄凉而悲怆。

他的意识里无比的害怕，终于醒了过来。

赵白用手支撑起身体，吃力的站起来，看见顾长歌怀里躺着的毫无生气的红袖，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红袖确实已经死了，他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傻傻的抱着红袖的尸体，一动也不动，仿佛时间静止。

自从上次分离，赵白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今日便是永别。

顾长歌对伤心欲绝的赵白说道。

“红袖临死之前让我转告你，她心悦于你。”

顾长歌捡起红袖的剑，双眸发狠，死死的盯着受伤躲在一旁的罗刹，步下生风。

君泽拦住她。

“我来。”

罗刹失血过多，无法逃跑，身边的南宫瑾此时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罗刹把刀抵在南宫瑾的脖子上，一时情急之下，刀刃划开了一点皮肤，血丝渗出。

“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他死了，顾长歌也别想活，他们两的身体里被我种了蛊虫。”

罗刹整个人看起来已经癫狂，君泽最近两步。

罗刹如同惊弓之鸟，神经质的尖叫，“叫你不要过来，不然我马上杀了他，你不想顾长歌死的话，你最好放我离开”，罗刹威胁君泽说到。

君泽一听关于顾长歌的生死，果然不敢再上前。

顾长歌现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只想为红袖报仇，但是，又不能因此牺牲南宫瑾的生命。

君泽也想为红袖报仇，毕竟红袖与顾长歌情同姐妹，但是，这些跟顾长歌的安全比起来，都不重要，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比顾长歌更重要，即便是他自己。

罗刹见君泽犹豫了，内心暗喜。

“你把武器放下，走到离我最远的地方。”

君泽照做，丢下了武器。

走到了地牢入口处。

罗刹慌乱的逃走，开启了一个机关，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睁睁的看着罗刹逃跑，却束手无策，顾长歌有点不甘心。

迷药的药效失去，南宫瑾开始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看见地上很多尸体，显然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而且顾长歌和君泽都在，他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南宫瑾记得他被罗刹喂了迷药，然后失去了意识，醒来后事情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南宫井心里觉得非常对不起顾长歌，他准备向顾长歌道歉。

他刚准备开口说话，但是顾长歌对他非常冷漠，并不理睬他。

“长歌，对不起。”

顾长歌背对着他，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说道。

“我不会原谅你，虽然这件事你也有苦衷，但是红袖却因为这件事而死去。刚才已经用我的命换回了你的命。所以我已经报了你之前的救命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形同陌路，井水不犯河水。山高水长，不必再相见。”

故城哥已经非常的易制自己的情绪，想把话尽量说的不那么难堪。

南宫瑾本想对顾长歌说，好好保重，可是此刻的他，那还有立场说这句话。

都是因为他，顾长歌才会陷入危险，红袖才会命丧于此。

南宫瑾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自己，憎恨自己的无能和自私，把心爱的人越推越远。

南宫瑾这次真的死心了，他知道他和顾长歌已经根本没有可能。更何况现在顾长歌又如此的讨厌他。因为他害得红袖失去了生命。

南宫瑾看着失了魂一般的赵白，没有打算去打扰他，而是独自的离开。

南宫瑾离开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狼狈，他失去了所有，更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他在这场征得顾长歌的战争中，输得非常的不体面。

君泽原本不想就这样放过南宫瑾的，但是看在顾长歌的面子上，决定这次放他一马。

君泽陪在顾长歌的身边，想要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把顾长歌抱在怀里。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顾长歌的心里终于明白，原来君泽才是最在乎她的那个人。

爱一个人可以为之疯狂，为之牺牲，为之做任何的事情，哪怕自己做不到。

顾城歌对君泽的感情越来越明朗，她看出了君泽的真心。

当她开心的时候，君泽会把她开心的事情当做自己的开心。当他是生气难过的时候，君泽会努力的哄她开心，而且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话。当他遭遇危险的时候，他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努力的保护自己的安全。

如此的一颗真心摆在自己的面前，顾长歌怎么能不感动。

人非草木，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顾长歌此时安心的趴在君泽的怀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