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咫尺天涯真相远②

第50章 咫尺天涯真相远②

河道中的河水被风轻轻一吹，我们将和我们跃起时看到的路错失，但是我们身在河道中并没有感觉到这样的风，我们却还认为我们正奔行在我们曾经看到的那段路上。错误，便由此发生了，而我们，却不自知。

——小八

他手心的温度告诉我，即使刚刚的行为特别怪异，但他一定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男孩子，那个一直在慢慢暖化我的男孩子！

我很平静跟着小八来到一个地方，走进一个小区。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却带着棒球帽的男人正低头研究一盘残棋，我看不清他的脸，因为尽管是早上，他脸上还是带着墨镜。

帽子、墨镜、低头，除非我弯下腰，然后扯下他的墨镜，掀掉他的帽子，我才可以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我并不准备那样做，因为我知道，当我那样做时，我一定是完全疯掉的行为！

小八这时突然放开我的手，走到他的面前，递给男人一根烟，然后自己也抽起烟低头看着残棋，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棋看

“小伙子，你有事？”在两个人都快抽完一包烟时，那个人率先说话。

“我没事，我就是看看到这里会不会碰到你。”

小八的回答明显让他一愣，我不明白他发愣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因为小八没有按照剧本来演？还是小八台词出错了？不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一切难道是有什么预设？

“你是想问问今天是哪一年几月几号吧？”那个男人接着说，他低头看棋的脑袋从来不曾抬起过，但他说出的话却没有让我原地跳起，也没有让小八惊诧莫名。整个气氛尤其诡异。

小八只是淡淡回答，“我不想问。”

他又一次愣了愣，这种楞只是我的感觉，因为我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脸。在短暂的发愣之后，他没有收拾残棋转身离开，边走边跳，跳出十米来远时，他变成了一身大红的裙子，那个裙子我在妈妈的衣柜里看过！

小八没有半分激动或者是惊讶，相反是我，惊愕的合不拢嘴。

“小八，这，这究竟是什么鬼？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拼命摇晃小八的肩膀。

“是鬼吗？不一定，接下来时间你只要记住对于你来说，这些你不用当真如果那些事你没经历过的话，”即使残棋不在，小八还是低着头看那个位置

“那我没经历过的事怎么会我现在要看着，那是哪来的？”

“从我这里来的。”小八终于将头从残棋位置抬起来。

“什么？？？”我捂着嘴巴问。

只见小八转身又走向红旗广场，在广场上的长椅上坐下来之后，有个女人也坐到了长条椅上。她戴着卷边帽，配墨镜，戴着口罩，她穿着红裙子，广场上所有人都穿着红裙子。

小八转头看着她，她像是在等他说话，然而小八什么也没有说，那个女人最终开口说话了，“这就是宿命啊。”还叹了一口气，这声音我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听过。

“如果岁月如支柱一样织出一个轮回交错的网，我们将在自己的生命里扮演什么样子的角色？是织网的蜘蛛？还是在网中挣扎的猎物？在流逝的时光里面，瞬间的选择决定我们的一声，我们活着，只是一个选择或者被选择的过程！站在人生的岔路口，我究竟该怎么做？我究竟该做什么？”小八从兜里又掏出一根烟说，

“如果上帝是个导演，他一定是一个多线叙事的导演，因为你的一个选择，将会使你生命中剩下的日子全部改写。所以，上帝并没有雇佣编剧，他让世间所有的人去当自己的编剧。自己编出来的人生，只有自己去走完。或荆棘、或鲜花、或荣光、或堕落！不管是其中任何一条路，你都必须要去面对和行走。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上这些。是我坐在自己家的阳台上，眼睛盯着对面楼上一个正在洗澡而不拉窗帘的少妇身体想出来的。”小八单手摊在椅背上，吸着烟颓颓的说。

“……”我有些厌恶的看着小八，什么鬼，看人洗澡，这不是变态所为？我刚准备过去给他一个耳光子时候，没走两步就听到他接着说。

“这当然是胡思乱想，你想想啊阿姨，作为一个男人，面对着一具成熟美丽的裸体，想到的却是人生如戏这种大命题，这不是性功能**有问题就是性冷淡您说对吧？”小八冲着那个女人咧嘴笑。

“那为什么不能是你的生活状态出了问题？”女人转身和他面对面说，由于女人一直带着墨镜和口罩，我根本无法得知她是谁。

“怎么不是呢，我的生活状态确实出现问题了。”小八听到女人的话之后，原本咧嘴笑容瞬间消失，将抽了半根的烟头丢在地上，用皮鞋还碾了几下。

“阿姨，你知道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变得什么样了吗？”小八眼神空洞看着远方说。

“从学校回家后，我把自己扔在沙发里，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上，新闻联播正在播放，主持人并不年轻，但特别的端庄，和你一样。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的画面，看着里面一张张热情洋溢得笑脸，耳朵里听到外面又传来了夜摊的叫卖声，下面嘈杂的声音显得活力四射。而坐在沙发上的我如同一个孤寂可怜的鬼，我感觉这个世界很美好啊，但这样的美好与我无关。我突然想哭。”小八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故事，眼神还是那般的空洞！

“小八你……”头突然剧烈疼起来，光暗交错闪回间，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面对巨大冰冷的电视机，微风吹动繁华夜晚，这一切与她无关。她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怕吵到年迈的姥姥。在热泪横流中，她爬回了自己的小床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祈祷她的生活能恢复和以前一样就好，这样的生活快要把她逼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就这样睁眼看着天花板，她并没有睡着，因为她今晚还有事。

外面传出响动时，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是夜里11点。又过了1个钟头，到零点时刻，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由于怕弄出声响她甚至没有敢穿拖鞋，就这样光着脚到了门边，趴在黑暗的门缝向外面看。

外面很安静，客厅里空无一人，借着外面的灯光，可以将客厅中大部分得东西看出个轮廓。

她趴在门边静静地等着，她不知道她在等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期待什么才好，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越来越紧张，剧烈的紧张让她开始双脚颤抖，脚板上也出了很多汗，使得脚下黏滑异常！

“我对这种感觉很是厌恶的。”

“她对这种感觉很是厌恶的。”

毫无意识的我和那个女人说出同样的话语，我愣了一下，怎么会，那个女人也可以看得到我看见什么吗？

女孩低头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挪完又抬起头从门缝向外看，正好和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她从门缝处向外看，这双眼睛从门缝处向里看，寂静的夜晚，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直接坐到了地上，差点把心脏吓得从嘴里跳出来。但外面的眼睛仅仅是看了一下就离开，她趴在地上顺着门缝看，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睡裙的人直直站在挂日历的墙边，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墙看，就这样一直站着。

她是妈妈！

我用手使劲的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大约半个小时后，她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在她的房间门闭响后，我翻身躺在地上，张开嘴用力吸气，却感觉空气怎么也不够用，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时候发病，我知道自己得冷静。

等等，我看到的女孩是我，小八描述的从学校回家之后的状态也是我！而我，现在看着我自己在眼前放映，咫尺天涯的放映着！

“小八……”我躺在地上痛苦的将目光投向小八，祈求他告诉我一个真相，一个关于我现在在哪里？究竟处于什么状态的真相。

“真相是一把锋利的刀，当你认为你知道所有时，真相会狞笑着跳出来给你狠狠地一刀，然后哈哈大笑着嘲讽，你以为你知道了所有，但其实你一无所知。”小八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答案是。只要你处在这个世界，，这个特殊的时空里，你永远也无法分辨出真假来。”

听完小八的话，我只感觉头一阵眩晕，这些都是我，这一切都是我，我和以前的我相遇了，还差点重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