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越来越有意思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得,但这确实是真货,”他沮丧的说,“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刚才确实出错了,把两个石头发给同一个玩家。”
众皆哗然,主持人竟然会出错?这还是极少听到的新鲜玩意,
“你这个人还是太老实了,一张嘴就是认错,这就是你无法晋升的原因,”秋冷拍了拍他的背,“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也没办法把每一场游戏都完整的看一遍。”
她微笑的看向江亮,后者也微笑着,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张纸牌——那里果然还藏着一张,本来应该在最后一场打出的“剪刀”,
本应该存在的纸牌就在这里,但另一张也是真货,那么江亮刚刚打出的那张究竟是……想到这个时,场上的向晚,场下的章丘几乎同时想起了曾经目睹过的一场游戏,
他们的记忆齐刷刷的定格在那一场游戏的结尾,已经胜利的江亮正将手中最后一张纸牌撕成碎片,撒成了满天飞花。
当时他的手里本应该剩下什么牌来得?
石头,
这个魔术,几天前就已经表演完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向晚来说无疑就是一场梦,原本已经毫无生路的游戏竟然莫名其妙的化险为夷。她迷迷糊糊的,直到最后宣布游戏结束时才回过神来,尽管筹码这一来一回等于白操心了一趟,却什么也没改变,但比起一口气算上折扣增加四五百年的刑期,眼下的结局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
纸牌问题并没有太大的争议,大森宣布江亮的出牌有效——按照规则,确实如此,因为游戏要求的是“必须采用主办方规定的纸牌”,却没有要求一定要用“当次主持人向玩家发放的纸牌”,
“纸牌跨越了两场游戏,这是处心积虑的绝妙布局。用在我身上,我输的心服口服,”白小飞冷笑,“但你们难道就不打算追究他是怎么拿到那张牌的?私自藏牌,也不违规?”
“那一场的主持人是我,你是在质疑我的执法公正性?”秋冷冷冷看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一句话,不需要多余的举动,语调中那森然的杀气无形中已经将白小飞的怒气彻底压过。
但作为主持人,她还是耐心的给出了解释,“规则只是要求在游戏过程中回收纸牌,但没有对游戏结束后的情况做出规定,”她说,“江亮在那一轮的第二局胜利的时候,游戏就在那时候已经结束了,按照规定,他完全可以自由处置手头剩下的纸牌,撕掉带走都可以,只是我在打扫碎片时才发现这个奥秘……”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江亮,“专门准备了一张假牌,不是为了中途换牌赢下这场游戏,而是为了在获胜后为你打掩护好偷走一张牌……你这思路寻思起来有点远啊,”
“反正不拿白不拿,总有用上的一天,对吧,”
“说的也是,”
江亮和秋冷互有深意的对视着,笑了笑。
胜负也就此定下了。白小飞放弃了游戏,接受了全部筹码的惩罚,毕竟再玩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当对战的其中一方多出一张牌的时候,另一方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因为每一轮他需要把重复的纸牌放在前两哭输掉一张,最后一局就能一定保证不败,而对方也不得不在前两局做出艰难的二选一,判断他会在哪里掏出那张底牌。
长此以往,再精明的人也会出错落败的时候。
当然如果此时不是alldone的话,也不见得完全没有办法化解,就像章丘就因此明白了游戏里的那几条看似累赘的规则意义所在。换做是他的话,可以中途认输放弃游戏,然后主持人就会收走双方“剩余”的纸牌,重新发牌开始下一轮,这时江亮手头多出的那张自然也在回收之列,从那以后,双方都要靠新牌来比赛,公平对战。
但这一次既然已经alldone下去,类似做法也就失去了意义了。江亮这一下出手,确实正中要害,让人彻底无法破解。
“不过就算还有筹码可以继续,白小飞胜算也不大。”章丘心里想着,默默地摇了摇头,回想起来,精明隐忍的白小飞或多或少是被眼前触手可及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然最后一刻答应让江亮入场,从那以后,就算他有办法扭转局势,让游戏继续下去,但自己已翻了最大的底牌,另一方还要保持着神秘,胜负的天平明显就要往江亮那边倾斜。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江亮一眼,默默盘算着换做是自己,该如何戒备,只能说幸好他是友不是敌。
但谁又能说好,是敌是友一辈子不变呢?变心是人类本能,更何况在利益驱动和生存挑战下,谁又能知道保证自己不变。
而白小飞就这样走了,连一句大话都不放,干脆利落的走了,刑期翻倍,他昂着头,像是不曾失败过,走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豪迈,那些手下依旧跟在他的身后,忠心耿耿,不用问,他们从心里相信他总有一天会赢回来的。
“大人,小飞输了。”英雄看着放映机里白小飞的背影转头微躬身对兽夔说,“要不要我进去帮帮忙?”
兽夔眯着眼看着画面,摆摆手摇头拒绝了英雄的提议,“不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别忘了,这就是他的从前,让他重温一遍未何不可。”
“那大人为什么不让秋小姐阻止江亮?”英雄不解问道,秋冷完全有理由以主持人身份给江亮安插一个罪名让他永不翻身。
“呵,秋冷这丫头的性格,我管得着吗?她想玩的时候,任何人都阻挡不住她,所以她才是不属于我们的第三世界的异类。哎。”兽夔盯着高挑纤细白皙的秋冷有些晃神,这个女人,留不得也动不得,只能任由她在不破坏自己的计划前提下,任之自由生长。“让她慢慢玩吧,你下去准备接下来的计划吧。”
“好的大人。”英雄恭恭敬敬回答,“那我先下去了大人。”向后退一步,身子微躬,起身,转头,出门,
“等等,”正当英雄要踏出门外的时候,兽夔叫住了英雄,
“什么大人?”英雄转身面对兽夔站直身子,
“让秋冷也参与进来吧,既然她想玩,就让她进来,否则她也会想方设法进来,到时候更不受控制。”兽夔转动手中的笔若有所思的说。
“是的,大人,小的会处理好的。”
“嗯,下去吧。”
“大人告退。”
向晚的视线始终只追随着其中一个人,张七七也走了,走在那群人中间,至始至终她都没回头看她一眼,为什么,即使现在3027年的易容术可以将一个人的脸完全复制粘贴,可是说话方式,动作姿态怎么也一致,更可怕的是,为什么偏偏针对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怎么了?感觉忧伤?”江亮在旁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已经过去了,而且很明显,这个人不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是假的,”向晚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忽然掉头,直勾勾的看着江亮,“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竟然也会问这种问题?看来你这智商从草履虫进化到球藻了。”
“经历了这一场,多少也该有点长进吧。”向晚没有计较他的后半句的话,“他们为了我200多年的刑期可以布下这么久的局,而你却把同样藏了很久的底牌拿出来救我,老实说……”
她认真的看着江亮的眼睛,“我对你相当感激,但与此同时,我也很难相信你没有别的企图。”
“我能图你什么?刑期?家世?还是球藻级别的脑子?”江亮嬉皮笑脸的作势打量一番,他哈哈大笑走到桌前,把白小飞的那部分筹码往自己口袋里装,一边扫还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看起来就像一个贪婪的乡下小财主。如果没有亲眼见过,光是看他此时傻缺一样的表现。大概谁也想象不出他刚才带给周围的人多少惊讶和意外。
但站在最近处观看这一切的主持人不会忘记。
“这几个人都是难缠的家伙啊,”大森感慨说道,“一个因为外面局势有变,不在需要隐藏自己的白小飞,还有性情古怪,完全猜不到下一步的江亮,再加上那个在人群里静静地看着的章丘,我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恐怕没有几天清闲日子了。”
见秋冷目光一直追着向晚,大森点点头,又感慨了一下,“秋姐,那个向晚脑子只能算不错,但是直觉敏锐的惊人,上一轮那局要不是她临时起意打乱了出牌,让后面偷看的人捕捉不到牌面,恐怕白小飞就可以顺顺利利把胜局安排在最后一局了,跨局三连下来,就连江亮也没法出手,我看啊,白小飞后面之所以会急匆匆的把全部筹码压上,估计也是隐约觉得不对劲,想速战速决。”
秋冷似笑非笑,“你是说,再比多几次,就连白小飞也有可能会输?”
“我可没这意思,”大森说,可他又忍不住说,“但就心性坚韧这一点上,他可比不上白小飞逊色,在她这个年纪,我看咋们主持人里也没几个比得上她。”
“我听说,这个蓝向晚是特殊事件里唯一活下来的人,普通人经过那样的事,就算当时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很难不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毕竟没有任何理由让她入狱还受刑,换成任何人都很难不留下阴影吧,只是我看她现在竟然完全正常。”
秋冷说着,看着不远处的向晚笑了笑。
“是过渡刺激导致失忆,还是大脑暂时封印住了这方面的联想,又或者是意志太过强大,坚强到足以抗拒对抗本能的恐惧感?”她晃晃脑袋,“今天过后,我倾向第三种答案,”
“什么答案?”大森说
“这你就没有必要回答。你可以走了,你的职责完成了。”秋冷说。
“什么走?”大森不明所以。
“你只不过是机器,没有意义,你还想留存多久”秋冷冷冷的说,说完不等大森反应过来,秋冷从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嗯下,大森的身体在大森的惊愕之中很快消失了。
“兽夔,你的局越来越有意思了。”秋冷邪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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