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间隙异变空间②

2024-03-08 作者: 不会翻身的小榴芒
第81章 间隙异变空间②

第81章 间隙异变空间②

夜,悄无声息的抹去一切。

血流漂杵的风之谷在夜幕降临后骤然回复了一贯的宁静,没有了厮杀声,没有了惨叫声,只有身后生长了上千年的风神树偶尔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焦枯的树干上不断跳动的细小火苗,仿佛跳着往生舞的幽灵,一个个在凄冷的夜里渐渐暗去。

扑棱扑棱……

“啊。”

微风吹来一阵阵焦糊的气味儿,挣扎着从断肢残骸下爬出。她抬起一张满是血迹的脸。

“是食腐鸟。”

一只脖颈光秃秃的鸟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对面的岩石上,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那双眼睛,仿佛暗夜里的两道火焰,幽深而恐怖。她不自觉的往树下靠了靠,小小的身子蜷成了一团,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一动也不敢动。

那些人一定以为她已经死了。

灵心剑派的“天女散花”下从来不会有活口,更何况当时爆炸时,她离母亲那么近,那些人一定以为她已经死了。

“今夜,只剩下自己了吧?”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来,她吓得往后一退,睁眼去看时。却看见一只断手,断口处血肉模糊,露着森森的白骨。那是一只纤细的手,手指上皮肤都被烧的焦黑,断掉的小指上带着一个蒲公英花朵编成的指环。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残破的花瓣,想说什么,却只觉得喉咙生疼,“妈妈”两个字楞是哽咽在里面里,徘徊许久,始终无法喊出。周围的火苗渐渐熄灭,室外桃园一般的风之谷此刻好像坟墓一般。死气沉沉,她咬了咬唇,黑白分明的双眸里终于涌出了泪水,压抑的情绪一朝决堤再也无法收拾,小女孩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瘦弱的肩膀在微风中抖动着。脆弱的如同那朵寒风中的小野花。

“啊,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突然安静下来,

有凉凉的东西落在肌肤里,天上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花。风从谷口吹来,雪花飞舞,仿佛追寻着无数亡灵的脚步,这些洁白的不染尘埃的花朵眨眼间便将人间最惨的修罗场掩埋,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静。

“啊……”

起身的时候,一阵风一卷着雪花,让瘦弱的她不禁一个趔趄。0

这一声叹息从何而来?

那一刻,时间停止,一声虚无却清晰无比的叹息,越过亘古不变的时间洪流,悄无声息的落下,战火刚刚熄灭的大地,仿佛得到了神的垂悯,顷刻间万灵沉寂。0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前方微微颤抖的土地上。

“谁?”

“是谁?”

她试着寻找声音的来源,风雪却越来越大,渐渐地,她再也睁不开眼了。

这一幕,是真是假秋冷都差点分辨不出了。

他究竟是谁?为何而来?

雪,一年比一年更为猛烈。

七天七夜的无休止的大雪。早已将腊月15的洛阳城包裹的密不透风。天近午时,一位身披黑色披风头带着黑色风帽的青年男子。正抱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冒着漫天的风雪沿着洛水迤逦而行,从荒芜的洛水边,一直走到空荡荡的街市。

腊月的洛阳城滴水成冰,他单薄的黑色长袍却早已汗透。

“这么冷,不怕把她冻成雪人?”

似是累了,黑衣男子找了个屋檐停下里喘息几下,仰头看着漫天风雪无声一笑。雪落在眉睫,有些冰冷,看了看天色不早。他拉了拉风帽,又一头扎入风雪中。

到了九曲巷口的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他的目光,黑衣男子脚步突然一顿。

那是一对破旧的红灯笼,它们孤独的在狂风里甩开耍去,破旧在宫稠眼见就要被撕扯开几个窟窿,金粉描绘的“秋记”二字也早被雪浸润的模糊不清,灯笼下的草席在寒风中簇簇抖动着,好像很不情愿在这个风雪的天气里开张一样。

“呵。”

一声冷笑,男子修长的剑眉微微一蹙,握剑的手指骤然发力,一股无形的杀气瞬间蔓延开来。

“秋记”包子铺的草席蓦然一动,重重的拍在门框上,好像有人怕被他利剑般的目光刺痛,悄然躲了进去,然而,草席还没落定,只听噗的一声。帘子里一蓬鲜血溅出,瞬间染红了大半个街道。

雪迅速落下,将那一片殷红掩盖的无痕。

黑衣男子的手动了动,长剑在剑鞘里龙吟阵阵,仿佛意犹未尽,然而他并没有理会,伸手拉低风帽径直走开了。

……

又有谁想到,洛阳城中只有名的风雨楼,竟然会躲在这个深深的陋巷里。

但是确实就是这么座不起眼的小楼,确确实实成了近10年江湖中最大的传奇。

这里有最好的女儿红,有最好的梅花酥,还有一双能够拨动命运之弦的传奇之手。

腊月15,楼上雅间照例来了一位白衣女子。掌柜的见惯了贵客,也不多问,只回头对着小伙计耳语了几声,小伙计应了一声,立马没了踪影。

那位白衣女子对风雨楼仿佛熟稔至极,上了楼,落了座。也没多说。便拿起桌上酒壶独自甄饮起来,一边喝着酒,一边隔着珠帘瞥了一眼楼下的客人。

今日客人不算多,

楼下东南角坐着四位往来的行路商客,许是年关将近,他们身边带了无数大包小包,一坐下来便从包袱里弹出些岭南的柑橘和山西的红枣来。操着天南地北的方言边吃边嚷嚷。等酒菜上桌来,桌子上早已堆了小山似得果皮枣核。

南边靠窗坐着一个胖子。面如重枣,风尘仆仆,披着一条只有北地蛮人才用的毛毡,那条毡子也看不出怎么裁剪的,好像只是戳了个窟窿塞进头去便了事。那人体型壮硕,满脸横肉,啃了几个蹄膀嚼了二斤牛肉还是觉得意犹未尽,这会儿又叫店小二拿了几样小点心正往嘴里撮。

西北角杂物堆里.坐了一个老乞丐,寒冬腊月的乞讨到门上,店家倒也好心没有往外撵。还送了一碗热汤给老人家。看那老人家头发花白,骨络清奇,洗洗干净了兴许可以冒充个老道什么的,

白衣女子偷偷打量,一面微微蹙起眉头,“咦,怎么才6个?”

两个时辰前,她从白马寺庙出来的时候,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而今,为什么只剩下6双,而且是完全陌生的六双。

倏地,清丽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她对着怀中的一只青瓷小罐道,“兽夔啊兽夔,我倒是想看看你玩什么把戏?”

风雨楼中多风雨,而最近10年中,江湖的风雨又偏偏聚集在风雨楼中,只是今日的风雨应当更甚些吧。

白衣女子回头,窗外依然是漫天风雪,这雪下了几日了?心头蓦地一死悲哀闪过,她清澈如潭水的眸中顿时荡开了一圈涟漪。

不能这样。

她咬了咬唇,转头将怀中的青瓷小罐放下,刚放好,又觉得不得不对,伸手又把小罐往桌子中央推了推,好让它离桌子那支白梅更近一些,然后侧头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妥。索性让它推到自己的对面

白衣女子摆好了青瓷小罐,鼻翼微微一动,一丝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仿佛傲立风雪的寒梅遇到了阳光一般。

“梅花酥到了,”女子一边低声呢喃,一边把一双筷子整齐的摆在了青瓷小罐边上,她抬头,那位青衣绝世得公子羽伊旗,此时仿佛正抬头微笑,如水的目光从脸上划过,让人感到温暖而舒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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