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请罪

第199章 请罪

景玺仰天大笑退了几步，冷笑了几声，气急败坏的说道：“反了，反了！朕是皇上，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知是气急攻心还是因五石散的毒性发作，景玺的话还未说完就吐了一口血。

“快，快叫太医进来！”白如画第一个冲在前头想要去扶景玺，却被他一手拍掉，由着随后上前的江勇盛扶往位上坐下。

“传朕旨意，责令画婕妤，降为贵人，褫夺封号。”

白如画似一点也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一样，她跪伏在地上：“臣妾只求皇上一件事。”她停一停，抬起头，平视景玺的目光：“在皇上戒掉五石散之前，请让臣妾一直陪在皇上身边。”

景玺欲要再说什么，只听一旁替景玺把脉的小二子道：“皇上，您的身体因长时间服用大量的五石散积攒了太多的毒性，若是不及时调养和戒掉五石散，怕是……会……”小二子不再说下去，故借此来给景玺造成一种恐惧感。

“你的意思是……”景玺听着小二子的话，瞬间清醒了一半，目光呆滞。

但凡是人都会害怕生老病死，更何况是像景玺这样掌握权利的男人。

半晌，景玺从恐惧之中缓过神来，他抓着小二子的手道：“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你必须……治好朕！”

他停下来，目光转到跪在面前的白如画，他的眼神中没有愧疚，神情平淡道：“是朕错怪你了。”

他只是这样淡淡一句带过，似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如画的心是寒的，但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是臣妾大不敬在先，皇上并无过错。”她这一句话叫景玺听去，心里才好过一些。

“朕乏了，你们且先退下吧。”景玺的声音在这一瞬变得苍老，仿佛历经沧桑的老人。

然而他一直到白如画退下，都没有收回旨意。

“婕妤小主……”小二子跟在白如画的身边，才张口就被白如画打断道：“我已被降为常在，不再是婕妤。”

小二子嘘噤，宽慰她道：“常在想开些，你这么做是为了皇上好，皇上定能理解你的苦心。”他瞥一眼屋里道：“皇上这会也是在气头上，等气消了，便能记起常在的好。”

“但愿如此。”白如画轻轻一笑，看不出一丝失意模样。

直至白如画上了肩舆离去以后，小二子才想起来自己原是要问什么，他本是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皇上服用五石散一事。

肩舆刚走不远，白如画倾过身对跟在肩舆一旁的月华道：“你先带这些人回去，我和漪到凤鸾宫。”

“嗯，还请主子万事小心。”

月华清楚白如画这会到凤鸾宫是去做什么，她今天做的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逾越了本分，自然要去和皇后请罪。

“别担心。”白如画正了正身，道：“去凤鸾宫。”

巧姐儿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转告给太后，太后那双原是浑浊的双眼露出一丝清亮。

“你是说流萤劝下皇帝了？”太后疑惑，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他是听不得劝的人。

“与其说是劝下的，倒不如说是用位分换的。”巧姐儿轻轻叹道：“画婕妤不顾皇上阻拦执意要杖毙徐姬和乔贵人，冲撞皇上。皇上一怒一下，将画婕妤降为贵人，褫夺封号。”

太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叹道：“皇帝怎么这样糊涂。”她没想景玺连流萤的话都听不进。

“皇上现在能够戒了就好，只是实在委屈画婕妤了。”

太后“嗯”了一声，旋即又问：“她这会还在乾明宫？”

巧姐儿摇头道：“不在了，说是到凤鸾宫去了。”

“嗯，知道了。”太后翻了身道：“若是她来了，请她进来就是。”

巧姐儿应了下来，告礼退了出去。

此时外头碧空如洗，骄阳似火烧得青石板滚烫，阳光灿烂刺眼，照着凤鸾宫上的琉璃瓦闪闪发光。

白如画的肩舆停在宫门外，漪上前扶着她下了肩舆，轻声道：“主子当心脚下。”

“原是画婕妤来了。”白如画才刚到宫门，不等内监通报，星儿就屋里出来，笑盈盈的道。

“我已不是什么画婕妤了，星儿姑娘叫我贵人就好。”白如画和气微笑，偏过头问：“皇后可起来了？”

星儿忙道：“起来了，只是因头风的原因，在软榻上歇着。”

白如画跟着星儿进屋似又想起什么问：“二皇子好些了吗？”

星儿叹了口气道：“唉，还是老样子，断断续续吃了药好了些，但因为心病一直郁郁寡欢。”

“原是这样。”白如画不再多问，跟着星儿进到里间。

此时白如诗斜靠在软榻上，紧闭着眼睛，悠悠开口道：“是谁来了？”

“回娘娘话，是流贵人来了。”

“流贵人？”白如诗正了正身，睁开眼一瞥，瞥见事白如画，轻声道：“来了？坐吧。”

白如画走上前几步，到白如诗跟前跪了下来道：“嫔妾有罪，请皇后责罚。”

白如诗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也不叫起，抬眼示意星儿出去以后，才开口道：“你这又是为何？”

“今日之事想必皇后也有所耳闻，嫔妾未得皇后皇贵妃允许，越权杖毙后妃，实属大不敬。”白如画跪伏在地上，恭谨的说道。

“今日之事你做的对，何罪之有？”白如诗面上挂着笑，眼中无一点笑意，冷然道：“徐姬与乔贵人蛊惑君王，淫乱后宫，她们才是真正的罪人。而你不过是做了本宫和皇贵妃不敢做的事情而已。”

因白如画跪伏在地上，白如诗见不得她的神色，她戚戚道：“嫔妾不敢邀功，只求皇后能原谅嫔妾的愚举。”

白如诗勾起一个讥笑，剔了剔自己的指甲，淡淡道：“本宫何时说了你的不是？你且快快起来。”

“是。”白如画这才站起身，低首站了起来。

“事情本宫也听说了，皇上褫夺你的封号，又降你为贵人，不过是在气头上的事情，等过阵子他气消了念起你的好，很快就会复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