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刁难

第148章 刁难

太后脸色一变，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到柳贵妃在一旁实在是太碍眼了，便不耐烦的挥手道：“柳贵妃，你哀家和皇上有话要说，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就先退下吧。”

柳贵妃很想要留下来，可是她却没有胆量忤逆太后的意思，便只能委委屈屈的退下了。

柳贵妃退下之后，太后同时也屏退了这里所有的下人，对着皇上道：“皇上，这里就剩下我们母子二人，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了吧。哀家也不想要瞧着自己的儿子在哀家面前说话都那样的吞吞吐吐。你到底是哀家的儿子，也是这世秦国的皇上。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语儿可是若瓷的女儿啊，你这样对待她的女儿，你于心何忍？这让哀家如何对得起她。”

皇上的手抖了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母后，朕自然知道安平郡主是若瓷的女儿。所以在母后对她大肆封赏的时候没有任何意见。那是朕应该为若瓷的女儿做到的。可是母后，如今是江山社稷蒙难，分明牺牲一个人的幸福就能够换来的和平，为什么朕要死守着那些所谓的承诺？太后如果觉得做这样的决定太过于困难，那么，朕愿意亲自去和安平郡主说。朕相信，安平郡主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她一定会理解朕的。”

“糊涂！”太后怒斥道：“你可知道此前世秦国经历了怎么样的危机吗？你可知道语儿为了世秦国已经牺牲了些什么吗？”

皇上却是苦笑道：“母后，朕怎么会不知道安平郡主失去了什么呢？母后难道忘记了，朕也失去了一个儿子，一个朕最器重的儿子。”

“糊涂，太糊涂！”太后猛然拍了拍桌子，桌上的水杯在这个时候都跳了起来，也把皇上吓了一跳，太后的手颤抖着指着皇上，道：“皇上，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你分明知道雍王的身份，你竟然还敢让他在世秦国堂而皇之的出现。难道你不知道皇室的皇子们为了争夺储君之位闹腾的有多厉害吗？还是皇上觉得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一个都是那么的孝顺，都会懂得谦让。你可知道若是这一次当真是让穆君尘有个什么闪失，世秦国就此覆灭，你可对得起你秦家的列祖列宗？”

皇上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太后说的这些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当真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为如今的这幅模样。他觉得不管遇到什么问题，穆君尘都是能够坦然处之的。只可惜了，凤秋语是个例外。只要男人一遇到女人的事情，就会在顷刻间失去谋略。

见到皇上如此，太后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皇上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如今，你让哀家有什么脸面去求语儿，让她为了世秦国再牺牲？身为一个女人，承担这些莫须有的责任，你不觉得你作为皇上有些愧对天下吗？身为皇上，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反而是让一个弱女子牺牲自己以保全江山，皇上，你不应该自省自察吗？”

皇上的身子晃了晃，颇有些沮丧的道：“是，太后教训的是，这些都是朕的错。这一切的后果都应该由朕来承担。如果朕能一死以谢天下，那朕愿意即刻就死。可惜的是，烈辉太子想要的人是凤秋语，并非是朕的性命。如今，除了让凤秋语去和亲之外，朕没有别的办法。”

太后怒道：“语儿的肚子里怀着穆君尘的骨肉，那是你的亲孙子。皇上，你糊涂了吗？”

皇上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下来，看着太后，冷笑了一声，道：“莫说是朕的亲孙子，哪怕是亲儿子，这个时候，都不能不舍得了。太后，国家存亡，就在这一刻了。太后，妇人之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朕并非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可是太后，在面对天下百姓的安危和个人的情感上面，太后觉得，朕应该选择什么？朕是皇上，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置天下的黎民百姓于不顾。太后，恳求太后，成全了朕的一番苦心吧。朕相信，安平郡主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她一定能够理解朕的一番苦心。”

太后虽然也有一定的远见卓识，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对凤秋语的娘亲心怀愧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凤秋语再次为了世秦国牺牲，太后的心里当真不是滋味儿，虽然说凤秋语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可是太后还是不忍心说出口。可皇上说的话，也句句占理。

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哀家知道，语儿是听话的孩子，是识大体的姑娘。可是皇上，你要怎么把这个决定告诉你的儿子？”

皇上眼睛里闪过一抹冷厉，道：“朕的儿子，如果为了一个女人就能够抛弃祖宗江山不顾，那么朕宁愿没有这个儿子。朕相信光王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孰轻孰重。一切，都只看太后的意思了。只要太后点头，那朕悬着的一颗心，就这样放下来了。”

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你让哀家还如何拒绝你的提议。若是再拒绝，那哀家也要成为那种不顾祖宗江山基业的坏女人了。若是这一次，世秦国当真无法逃脱这个厄运，只怕……只怕哀家百年之后也无法面对先帝，无法面对秦家的列祖列宗。罢了，罢了，哀家年纪大了，应该怎么样去处理这些事情，你比哀家清楚的太多太多了。毕竟，你才是天子，哀家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罢了。”

太后一边说，一边有些无奈的起身，看着皇上的脸也充满着一种悲悯的成分。最后，对着皇上挥了挥手，略有些蹒跚的往内室走去。

“母后……”皇上上前一步扶着太后的手臂，试探着道：“既然母后已经答应了，那郡主那边？”

皇上一脸为难的模样，似乎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去面对凤秋语。

太后仰望着天花板，半晌，才道：“你到底是皇上，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不帮着你，还有谁会帮着你。罢了，语儿原本进宫就是想要主动的去和亲的。她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你去安排吧。接下来的事情，哀家会亲自去和语儿说清楚的。哀家只希望，不要亏待了语儿。让她远嫁，哀家已经十分的对不住她了。哀家希望在别的方面，皇上能够尽量的去弥补她。”

皇上点头道：“母后放心，朕心中有数，定然会好好的补偿她的。朕也希望她日后能够过的幸福，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也是朕的孙子。”

太后点了点头，道：“皇上自己看着办吧，哀家有些累了，皇上扶着哀家去休息一下吧？”

皇上服侍着太后躺在了床上，细心的为太后掖好了被角，才道：“母后，儿子不孝，让母后这样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子这样费尽心思的去操劳。儿子实在是愧对母后。”

太后挥了挥手，疲惫的道：“罢了，不要在哀家面前说这样的话了，哀家不想要听到。你下去吧，让哀家好好休息一下。”

这边的皇上和太后商定了凤秋语和亲的事情，那边在安宁公主的寝宫里，柳贵妃却在做一些愚不可及的事情。

原本凤秋语和安宁正在这边谈心，柳贵妃却是疯妇人一样的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对着凤秋语道：“你这个妖精，祸水，来这里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你可以来的地方吗？你这个下贱的庶女！来人啦，把这个卑贱的东西给本宫轰出去。”

凤秋语迷惑了光王，这对于柳贵妃来说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情。她还和安宁公主这样的要好，简直就是在煽她的耳光。

凤秋语今儿个的心情也不是很美丽，如果是在平日里，指不定就看在安宁公主的面子上不和柳贵妃一般见识了。可今儿个却是不同了，凤秋语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起身平视着柳贵妃，一字一句的道：“贵妃娘娘，举头三尺有神明，娘娘说话可要注意着了？什么叫做妖精，祸水？本宫不太懂，请贵妃娘娘为本宫解释一下或者是示范一下。娘娘不知道本宫是谁，那本宫到时不介意告诉娘娘，本宫是太后和皇上亲自册封的安平郡主，位同亲王。按道理，娘娘的爵位似乎还没有本宫的高吧？念在娘娘陪皇伴驾太辛苦的份儿上，本宫也就不和娘娘一般见识了。再说了，是太后让本宫来这里稍事休息的，如果娘娘对这个决策有意见，那不妨直接去找太后理论。本宫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本宫如今身为郡主，也是身份高贵的皇室中人。如果本宫多是卑贱之躯，本宫想要问，这天下还有多少尊贵之人？本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娘娘在成为娘娘之前，不，娘娘如今，也不过是柳家的一个庶女吧？敢问娘娘，你这样的看不起庶女，究竟是对自己的怀疑还是仅仅针对本宫一个人。娘娘不要忘记了，娘娘和本宫一样，都是庶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