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秋若瓷

第287章 秋若瓷

凤秋语不无担忧的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那烈霸天当真是有这样大的胆子，和锦雪峰对抗吗？不是说这锦雪峰的势力天下无敌吗？整个天下的皇帝任命的权利都是在锦雪峰吗？那烈霸天这样做，就不怕遭遇锦雪峰的报复吗？”

穆君尘苦笑道：“语儿，或许你还不知道。你娘和你，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锦雪峰的人。”

凤秋语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穆君尘，在穆君尘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信息，摇了摇头，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娘难道不是峰主的女儿吗？我不是峰主的外孙女吗？可为什么我们都不是真正意义上锦雪峰的人？”

穆君尘叹了口气，道：“锦雪峰的人是都被长老会承认的人。当年你娘和你爹在一起，遭遇了长老会的全数反对。可你娘一意孤行，不仅仅离开了锦雪峰。还盗走了雪峰令。也就是你手中的那枚戒指。”

凤秋语从脖颈上将那枚一直挂在自己脖颈上的戒指掏了出来，道：“就是这个？”

穆君尘点头道：“是的，就是这个。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年你娘能够从守卫森严的祠堂里面盗走雪峰令。可我知道的是，之后长老会就已经决定将你娘从锦雪峰除名。所以，你娘算不得是锦雪峰的人。在长老会的人眼睛里。你不过是一个孽种，自然也算不得是锦雪峰的人。而你娘盗走雪峰令的事情天下间没有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你娘是被锦雪峰除名的。并且锦雪峰如今都没放弃追查你娘的下落。所以那烈霸天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因为知道我不敢拿出锦雪峰的势力来压制他。毕竟，你娘和你的身份，实在是让我有些头疼。”

穆君尘看着凤秋语的表情变得特别的无奈，原本他是不打算将这个真相告诉凤秋语的，可如今，他也是顾不得了。

凤秋语呆愣了半晌，才呢喃道：“那如今，应该如何是好？烈霸天是不是威胁说，不把我们交出去，他就会去抖露我们的消息给锦雪峰是吗？这样，威胁到的也就不仅仅是你的地位和我们的生命了，对不对？”

凤秋语的聪慧，让穆君尘心中一愣，半晌，叹了口气，道：“语儿，你实在是太聪慧了。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我一说，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你的这点聪慧，当真是让我又爱又恨。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你说这些事情。如今，情况就是这样的。我们首先要将烈霸天打发了，才能去处理锦雪峰的事情。”

凤秋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君尘，一切都听你的。不过我相信，娘一定有办法的。”

穆君尘点头道：“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你娘，希望你娘能够尽快的找过来。只是，没有了岭婆婆为你娘以毒攻毒，只怕你娘拖不了太久的时间。你娘身上的毒，也始终都是问题。”

凤秋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相信，娘一定能吉人天相的。”

当穆君尘和凤秋语走出去的时候，紫月正在帮钟凯疗伤。

看着紫月那通红的眼眸，也不难猜出，紫月已经知道凤晗玉的事情了。

果然，等紫月见到二人的时候，赶紧的擦了擦眼泪，故作坚强的笑了笑，道：“君尘，语儿，你们出来了啊？”

凤秋语鼻子微微一酸，眼泪差一点就掉了出来。

上前一步，拉着紫月的手，很认真的道：“月姨，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凤晗玉不会有事的。”

紫月摇头道：“语儿，月姨担心的人并非是凤晗玉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子。我担心的是你娘啊！凤晗玉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好容易才培养成的药婴儿。岭婆婆也说了，你娘的时间不多了，若是还不抓紧时间，我只怕你娘……你娘是我的主子，之于我是有救命之恩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办法救你娘。至于那个孩子，我可是顾不得了。如今，轩儿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我相信轩儿，不管他在哪里，他都能够过得很好。我的心里，唯一牵挂的也就是主子了。”

凤秋语满含热泪的道：“月姨，你的心思，我知道的。你放心，娘一定不会有事的。真的，我向你保证，她绝对不会有事。嗯？不过，我有一件事觉得奇怪。”

紫月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什么事奇怪，语儿你不妨说出来让月姨给你分析一下。指不定，能帮到你的。”

凤秋语突然跪了下来，一脸期待的看着紫月，道：“月姨，求求你告诉我，我父亲究竟是谁？事到如今，他还是不肯站出来承担他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吗？月姨，你一定知道的，你告诉我。原本我一直以为，能够得到我娘的芳心的男人一定是世间最为优秀的男儿。可如今，我却是在严重的怀疑我娘的眼光。我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得到过他的任何的关爱。我娘这十几年来过得日子，也是很难让外人理解的苦日子。我很想要知道，他凭什么能够让我们母女这样的为他去付出。他这样，他于心何忍？这样的父亲，若是站在我的面前，我叫他一声，他能承受得起吗？”

紫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口齿伶俐的凤秋语，看着凤秋语的眼神也变得分外的凝重了起来。

半晌，紫月才坚定的摇了摇头，道：“语儿，对不起，月姨对你娘发过誓，一定不能告诉你，你父亲的真实身份。不管为什么，都不能让你知道你父亲是谁。你想要知道，你只能等你娘出来，让她告诉你。还有，在你娘的面前，你不可以这样说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虽然没有在你的身边，可他却一直知道你的存在。一直都在找你。不过是你娘不想要让你被他找到而已。因为如果在你父亲的势力不是足够强大的情况下，你的暴露，就等于死亡。你娘和你父亲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你。”

凤秋语沉默了，按照此前穆君尘说的情况来看，紫月说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见到自己这样说，紫月都不肯告诉自己真相，凤秋语也不想要强求了，叹了口气，道：“既如此，那语儿也不为难月姨了。”

紫月松了一口气，将凤秋语从地上扶了起来，半晌，才有些为难的道：“语儿，你要体谅月姨的难处。并非是我不肯将你亲生父亲的事情告诉你，我是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主子亲口告诉你比较好一些。”

凤秋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紫月勉强的扯出了一抹微笑，道：“月姨，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等着我娘给我答案的。不管怎么样，应该要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是要知道的。月姨，你说，是吗？”

看着凤秋语故作坚强的模样，紫月怜惜的拍了拍凤秋语的肩膀，刚想要说话，就发现大厅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首先见到那个人的是穆君尘，穆君尘拉了拉凤秋语的衣袖，对着凤秋语道：“语儿……语儿……”

凤秋语愣了半晌，才回头见到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庞。

眼泪顷刻间就流了下来，膝盖瞬间软了，跪在地上叩头道：“娘！”

眼前的秋若瓷，长着一张几乎是和凤秋语一模一样的脸。除了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和眼睛里的沧桑和世故之外，母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穿着的衣裳也是和岭婆婆一样的白衣白裙，让人惊讶的是，她原本乌黑油亮的青丝如今却已经雪白一片。脸上也一点血色都没有，看起来苍白无比。就连颤抖着伸出来的手，也泛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若不是凤秋语还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有着微弱的呼吸，只怕都要以为是哪里的尸体爬起来了。

虽然秋若瓷不说，可大家也能感觉到她这些年受的苦。

紫月在旁边不停的抹着眼泪，这个时候应该是她们母女谈心的时候，紫月也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们母女。

“语儿……”秋若瓷原本圆润的嗓音也变得和岭婆婆一样的黯哑。这是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后遗症。

凤秋语来不及惊讶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膝行上前，抱着秋若瓷的腿，放声大哭。

这样多年，没有娘在身边的痛苦，在这个时候尽数的宣泄而出。

“乖，不哭。娘这不是好好的嘛。娘的语儿也是好好的。乖，不要哭。”秋若瓷动作熟练的安慰着凤秋语。

凤秋语忍住了泪，起身抱着秋若瓷，轻声道：“娘，你是不是好冷，你全身都好冰凉。你怎么穿的这样的少，月姨给你做了狐裘，你穿上好不好？我即刻生活给你暖着，好不好？”

紫月微笑着摇头，道：“语儿，不要着急。娘的身子必须要这样，才能控制毒素的蔓延。你既然已经来了这里，那也知道娘是身重奇毒了吧。不要担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娘都看开了。语儿，希望你不要怪娘当年用金蝉脱壳之计离开你。好不好？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凤秋语接连摇头道：“娘，我不会的，我真的不会的。不管娘做什么，我都知道娘是为了我好。娘有苦衷，我明白的。娘不想要提起，语儿就不问。不管怎么样，语儿再也不要和你分开。好不好，娘？我好喜欢有娘在身边的日子，可以吗？”

秋若瓷笑着刮了刮凤秋语的鼻子，冰凉的手指头掠过凤秋语的鼻头的时候，凤秋语只感觉到那手指头几乎都能和千年玄冰媲美了。也难怪，秋若瓷如今睡的床就是千年玄冰。

秋若瓷看着凤秋语略显消瘦的脸颊，道：“娘的语儿长高了，也瘦了一些。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到是越发的成熟了。娘真的为语儿感觉到高兴啊。语儿，给娘抱抱你，好吗？”

凤秋语张开双臂，让秋若瓷抱着自己。

母女二人相拥的时候，彼此都忍不住心头的泪水……

好景不长，不多时，秋若瓷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将秋若瓷雪白的衣裳瞬间染红了，触目惊心。

“娘！”凤秋语尖叫着扶着秋若瓷坐下，手忙脚乱的替秋若瓷顺气。

穆君尘从未见过凤秋语如此慌乱的模样，心中微微一疼，一个闪身，捏过秋若瓷的脉门准备把脉。

可在他的手接触到秋若瓷的手腕儿的时候，连带着穆君尘也被吓了一跳，他还从未见过谁的脉象如同秋若瓷的脉象这样的凌乱。

被陌生人碰触，秋若瓷第一反应是赶紧的甩开穆君尘的手，却不曾想看到了凤秋语那满含期待的眼睛和紫月欣慰的表情。

“他是谁？”秋若瓷的语气里头听不出悲喜，看着凤秋语的眼神有些轻微的责备。

凤秋语从未见过秋若瓷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稍微紧张了一下，还是很认真的道：“回娘的话，他是穆君尘，是女儿的爱人！”

秋若瓷眉头皱了皱，道：“姓穆的？”

凤秋语见到秋若瓷这样的表情心中越发的忐忑了，点了点头，道：“是的，姓穆。”

秋若瓷冷哼了一声，算是说自己知道了，然后就看向从她一进门开始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的紫月。

一张古井无波的脸在看到紫月的那一瞬间变了。

脉门上弹出一股劲气，将穆君尘的手震开了，起身走了两步，看着紫月，有些不确定的道：“紫月，真的是你吗？”

紫月赶紧的跪在地上，道：“奴婢紫月，见过主子。”

秋若瓷欣慰的点了点头，接连道：“好好好，好，来了就好。我刚才还在想，是谁带语儿来这里的。如今见到了你，我可算是知道了。谢谢你，照顾我的女儿。”

紫月摇头道：“紫月有愧，紫月没有照顾好小姐。这样多年以来，小姐都是一个人自己在照顾自己。紫月也很想要照顾小姐，可是有心无力。请主子恕罪！”

秋若瓷一把将紫月扶了起来，道：“这不能怪你，人都有身不由己。我不怪你。”

穆君尘站在原地，就好像是被忽略了一样。

凤秋语悄悄的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君尘，不要生气。娘没有恶意的。”

穆君尘将凤秋语的手捏在手心里，轻轻的摩挲着，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秋若瓷看了看周围，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的问道：“为什么我没有见到岭婆婆？按道理来说，你们都在这里了，也见到她的了。她呢？”

紫月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道：“主子，岭婆婆已经去了……”

秋若瓷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带上了寒霜，不可置信的摇头道：“怎么可能，岭婆婆怎么可能去了？你们是不是在欺骗我？”

紫月摇了摇头，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给了秋若瓷。

穆君尘也在一边补充了一些，然后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秋若瓷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冷笑道：“烈霸天，你当真嫌自己命长啊。明知道岭婆婆是我的人，还敢动她。既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凤秋语紧张道：“娘，你准备做什么。你如今身中剧毒，不适合吹动内力。”

秋若瓷无所谓的摇头道：“岭婆婆这辈子所有的时间和心血都花在了我的身上，最后连命也已经搭上了，若是我不为她报仇，我怎么对得起她？语儿，你不要劝我了。按照你们商量的计划来处理。”

凤秋语哭泣着摇头道：“娘，不可以，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怎么可以去冒险？娘，你不能去。”

秋若瓷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凤秋语的头，道：“傻孩子，你忘记了吗？咱们可是母女，都说上阵父子兵，如今，我们母女俩一起上阵，一定能够赢了那烈霸天的。”

凤秋语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恩，一定可以的。”

穆君尘却激动的站出来阻拦道：“姨娘，不可以！”

秋若瓷轻蔑的看了看穆君尘，再冷哼了一声道：“姨娘，你在叫谁姨娘？你是姓穆的儿子，可不要这样叫我，我可是担当不起！”

紫月连忙解释道：“主子，你错怪他了。他是紫星的孩子。那些年，你一直都不知道。穆雷一直都喜欢紫星，在你没有在锦雪峰的那些年，紫星已经生下了穆君尘。在后来我们离开了，穆雷也就娶了紫星。如今，穆君尘已经是锦雪峰少主了！”

秋若瓷哈哈大笑道：“笑话，真是笑话。锦雪峰少主，是谁给他这样显赫的身份？我秋家的锦雪峰，什么时候要改姓穆了？你们当峰主都不存在了吗？你们当我不存在了吗？”

紫月见到秋若瓷动怒了，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着凤秋语，希望凤秋语能开口劝一劝自己的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