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比试

第164章 比试

华言轻轻一笑，她往华席那方看去，眼底尽是炫耀。

观他不语，华言只当他软弱不敢与她正视，她施礼后，大声说道：“小舞献丑，还望王上海涵。”

“华言公主不愧是舞中伊人，曼妙舞姿足以勾人心魄呀。”北傲远说着，不知其深意。

华言却不急，她说道：“谢王上谬赞，华言此来北辰，除了献舞，还是来讨教的。听闻贵国才女乃祁家小姐，本想与她一争高下，可惜……唉，纵观在场佳人，似无人能比得上祁家小姐了，当真是遗憾呀。”

北傲远鹰眸一闪，“公主何意？”

“早听说昔日赵将军原妻善舞，曾作‘牡丹亭’一曲一舞，今日是不能领教一二了，不过华言斗胆向辰王妃切磋，也不枉此行了。”华言挑衅地看向赵隐若，嘴角微勾。

北傲远想着赵隐若是秦意语的女儿，舞姿自不会太差，便点头，“辰王妃可愿接受华言公主的挑战呢？”

赵隐若微愣，她确实不会跳舞，难不成真要与台上能人一较？这样岂不是毁了母亲的招牌，还坏了北辰的名声。

她正起身，却被北辰壬抢了话，“父王，若儿这几日身子不适，不宜上台，让公主失望了。”

“当年王妃的母亲可是发着重烧，淋着大雨在城外为将军舞曲送行，怎么，王妃是不敢吗？还是说怕了”华言哂笑。

北辰壬刚想要出言，赵隐若却止住他。

“公主有所不知，自故人去后，我便立誓永不再舞，不管是今日还是来日，我都不能与公主比试了，这也是一憾吧。”

“不能舞？那总会弹琴吧。”华言不甘道，今日她一定要胜过赵隐若，不然心中的恶气便迟迟不出，赵隐若既敢阻她车驾，就应想过得罪她的后果。

赵隐若浅笑，对于弹琴，她还是有把握的，“不如这样，公主闻琴起舞，看看公主是否更有灵性，能随音律而动？”

华言疑惑。“我舞？那你呢？”

“自是为公主弹琴奏乐了，公主若跟得上我的琴音，那便是公主才艺超群了，如何？”

华言犹豫，这比试看似简单，处处都维系着她，而她在宫中练舞时也常常随音而动，可她总觉得不会这么容易，那琴音一定有问题。

“辰王妃说得极是，依孤看，此法可行，一曲一舞，正合意。”北傲远应道。

下面一众大臣纷纷附和，华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答应，她相信自己的应变能力。

宫侍抬来古琴，赵隐若坐在椅上，抚琴。

她随意地拨弄了几下琴弦，古琴发出响声，空灵而深远，她满意地弹起不知名的小调。

刚开始华言还跟得上几许，只是越到后面，琴声逐渐激烈起来，她随着音律舞动，衣裳渐渐被汗水打湿。

赵隐若抬头看她有些凌乱的舞步，一笑，她慢慢停下拨动的指尖，音律尚回响在宫殿之内，她复抚琴。

轻音回荡，琴音不似方才般凌厉，华言喘着气，她试着踩音，可完全跟不上古琴低沉缓慢的声音，实在寻不出琴音的旋律，她无奈停下。

而赵隐若仍在抚琴，此时殿外忽传来一萧声，她一闻，脸上便止不住的欣喜，琴音斗转，与萧声相互应和。

赵隐若看着慢慢走来的儒雅男子，他素衣裹身，如净土中的雅兰，干净的眸子同样注视着她。

一箫一琴，似吹诉尘世纷繁，似弹尽人间风华。

北辰壬指节随音律在桌上敲打，他沉醉于此曲，但看着两人配合如此相契，他又想让此曲快些结束，台上耀眼的两人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华席痴痴地望着抚琴的女子，她弯弯柳眉，淡淡胭脂，点点朱唇，样样都攫取着他的视线，他看得痴迷，连何时华言下台来到他身旁的都不知道。

琴声闭，箫声停，席间众人皆沉浸在余音里。

赵隐若同杨子云相视而笑，杨子云轻点头，他面向主席，“臣来迟，还请王上恕罪。“

“哈哈，子云来得正是时候，不晚，不晚……“北傲远笑着，能将西塞嚣张的气焰打压下去，他自是高兴。

“还有若儿，琴技也是一绝，堪比当年的秦女，不错，有赏!“

赵隐若一笑，“谢王上恩赐。“

就当赵隐若谢过礼后，准备回席时，却被华言叫住，“王妃请慢，华言自认舞姿无人能比，方才我输的只不过是音律而已，可否请问王妃所弹之琴是何曲?“

“不成名，闲来无趣时自谱的。“赵隐若回眸一笑，随后坐回了席间。

华言还想再问，她心里着实不好受，明明今天应是她的主场，结果却败给了赵隐若，拦驾之过尚未索要，如今再添才艺之耻，她渴望反败为胜!

可华席拦下了她，“华言，你要懂分寸!这里不是西塞，你不可胡来!“

“我胡来?你不就怕我为难她吗？怎么，心疼了？你自己往那边看看，她是人妻，你有资格管她吗!“

华言话语毒蛇，但声音却也故意放小了几倍，毕竟她代表的是西塞，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而坏了大事。

华席语塞，他冷眼瞧着对面的一对。

“咦，习儿呢？他最是顽皮，今儿怎不见他?“北傲远四处搜寻，问道。

北定远起身应道:“回父王，习儿有些着凉，便先回去了。“

“哎，习儿也该有人照顾了，他年纪还小，缺不得母亲的爱护。“北傲远思索着，他环顾下方，似在寻找人选。

潇贵妃急忙出言，“王上，习儿这孩子好动，一般人也照顾不来，臣妾想……习儿好武，许跟赵将军相投，不如……这也可成就一段姻缘呀。“

北傲远沉思，“有理，锦欣惠质兰心，是个好人选，赵将军觉得如何？”

赵君华自知锦欣嫁与北定远已是注定了的事，他没刻意阻拦。

宴席在欢乐中逐渐散去，赵隐若出了宫门，一阵冷风吹过，她拢紧身上的大袄。

“冷吗？”北辰壬执起她的手，握紧。

她甜甜一笑，“这下不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