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疑难杂症
初一前脚刚走,萧琳咬着牙,将白子抓了一大把,狠狠的就丢进了华江里。
黑子落江,溅起水花并不大,萧琳的火气却大极了。
深夜里,凉薄如水。
她刚出了华江,心情大好。
想不到,萧琳那么笨,虽然棋艺好,可偏偏遇错了人。
她许久未下棋,棋艺都有些生疏了。
华江的几个时辰,她就赢了一千八百两,啧啧,她忍不住就偷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凄冷的街道上,本就行人极少,她笑起来无拘无束,心情好极了。
这笑了没几声,月光下就拉长了一个身影。
那身影紧跟而来,形色匆忙。
她回头就看见了豆包。
他拎着一只烧鸡,递给了初一,“下了一晚上的棋,饿坏了吧。吃些,这烧鸡是我刚买的。”
烧了那么多脑细胞,确实要补补。
她拿起烧鸡,边走就边啃了起来。
“你怎么每次都知道我在那?”初一边吃着鸡肉边问。
豆包不语,只是扬着好看的唇角,映着月光,笑的极好看。
初一吃着吃着,就流了口水下来。
她竟是无法判断,到底是烧鸡太香,还是旁边的男人长的太妖孽。
“赚了多少?”豆包平静的问。
“一千八百两,明日有人会亲自送到药铺里。哈哈哈,豆包,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啊?”初一笑的快岔了气,想起萧琳那风云多变的表情,都可以整成表情包了。
豆包却淡淡的哦了一声,温和道,“收到银子,我会入账。不过,花了三个时辰,才赢了一千八百两,一个时辰才六百两,是不是有点少?”
初一刚嚼在嘴里的鸡腿,听到豆包的话,嘴角抽了抽,鸡腿吧嗒一下就差点掉在地上。
她嘟哝了几声,将吃的只剩下鸡屁股的烧鸡塞到了豆包手里,后悔不已道,“天杀的,我怎么能这么笨,早知道就带着你。去灭了萧琳。”
豆包温声笑笑,将手帕递给她,“我不和旁人女子下棋。”
两人闲散的走在街上,已经快到子时,街道上很空寂。
若是旁人,她定会觉得豆包是歧视女人,才不与女人下棋。
可他是豆包,一个人在失忆的时候,才是他最本真的模样。
他或许是觉得,男人与女人较量,胜之不武,难免落下男欺女之嫌。
不管如何,她算是知道了,豆包还会下棋。
想来,这以后闲暇的日子,不会再觉得孤寂。
竖日,子时过半,初一拎着提早就准备好的新衣裳和月饼,照例去了天鸣峰。
白衣如雪,圣洁高尚,最适合曲轩这种神医来穿。
他素来一件白衣,初一前些日子还见着那白衣的袖子被刺头划破了一些边角。
边角处还有缝补的痕迹。
在数日前,她就已经偷偷给曲轩买好了衣裳,就等着中秋送去。
曲轩见到衣裳,先是一惊,面色依旧冷淡。
“老朽有衣裳,拿走。”
嘴硬心软的曲轩啊,初一可是拿的定定的。
她双手捧着衣裳,毕恭毕敬的送到曲轩面前,乖巧和声道,“师父,眼看十日就要三月期满,这可是徒儿贿赂师父的。今日中秋,师父也该换件衣裳了。这白衣如雪,最适合您了。”
曲轩撇了撇嘴角,不屑道,“老朽岂是可以贿赂的?”
“当然,师父,我的厨艺可是贿赂了你两个半月多呢?嘻嘻,您啊,就收下吧。这月饼,可是我亲手做的,还有几块是买的。味道都是上乘。”
曲轩抬着下巴,嗅到了点心,他垂着眼帘,视线撇了撇月饼包裹。
初一立马就将包裹塞到了曲轩手里,捧着衣服送进了屋子里。
曲轩尝了一块月饼,神出鬼没的灵芝闻到月饼,蹿了出来,率先就拿了两块,左手右手各一个。
吧唧吧唧的就啃了起来。
初一背着背篓,师徒俩尔后上山采药,初一将铁头爹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曲轩。
曲轩面色平和,似乎早已知晓。
“师父,虽然铁大叔可以下床,假以时日,也能恢复行走。不过,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下地了。对于一个农夫来说,下不了地等于要了命。不过,能活下来,才是赢家。”
曲轩点了点头,“学医永无止境,你眼前所看到的铁大叔虽可能目前不能下地,可只要持续恢复治疗,三五年内,恢复如初并不难。今日,老朽便为你讲讲这疑难杂症。”
一路上,曲轩在讲,初一和灵芝在听。
所谓疑难杂症,便是寻常最难治的病。
他一一举例,并且将治疗的方法也一并告知。
百年之前,临江暴雨数天,瘟疫横行,死伤惨重。
临江属于南方最繁华的一个城,城里名医甚多,那次瘟疫极其罕见,数名大夫无计可施。
原来,那次瘟疫是由一只中了毒的老鼠传染而来,那毒来的蹊跷,与鼠疫融合。
两种混杂在一起,很多大夫都不能判定,患者到底是中毒,还是中了鼠疫。
后来,只是寻了上百只毒蛇,用蛇毒入药,以毒攻毒,不仅解了鼠疫,还解了毒。
以毒攻毒,也是治病的方法。
三十年前,有一个病人,本是一介书生,为求功名,彻夜读书。
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没有银两住店,便一路都在破庙居住。
一日,那破庙里电闪雷鸣,闪电将整个破庙都烧了。
那书生自那之后,便患了失心疯。
他逢人便说,他是如来坐下的尊者,负责传授经文。
他自己削发梯度出家,却整日穿着书生的衣裳,不肯褪去。
每日游走街巷,口中念念有词,确实经文。
有一日,这书生恰巧遇到了曲轩。
所有人都觉得这人是疯子,既是出家,不穿袈裟。
既是书生,却偏自行出家。
他从不去庙里,整日闲散云游,饿了吃别人剩下的,渴了喝河水。
曲轩见他痴心功名,虽是口中念经文,手里捧着的书却是《通史》。
他便出手相救,以道教符咒,加之驱鬼术,那书生便瞬间清醒。
此后,那书生赴京赶考,功成名就,成了大官。
初一听罢,兴趣盎然,追问道,“师父,师父,原来你也信符咒驱鬼一说?难道这世间真的有鬼怪之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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