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已死之人
她一时咋舌不已,难怪他身上有种奇异的香味,原来是胭脂.
她打开胭脂盒子,嗅了嗅,香气怡人,?沁人心脾。
之前,在乌江的一个铺子,她曾经见过,这种奇异的香味大多来自西域。
这盒胭脂的香味别具一格,清香又不浓郁,香味持久,好似有些像罂粟,吸引人。
一旦闻着,就不忍舍去。
于是,初一捧着胭脂盒子,闻着闻着,惊觉这胭脂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是迟了,她一下子趴在了床榻边,晕了过去。
很快,她深陷在一个梦境之中,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她背着背篓上山去采药,在竹院里,寻遍了师父,也不见师父的踪迹。
灵芝也不知去了何处。
她一个人走在天鸣峰的大山里,一座山翻过一座山的寻找,边走边喊着师父,喊着灵芝,除了满山的燕雀虫鸣,风吹青玉葱茏的林木声,以及潺潺而过的溪涧,别无它声。
不知走了多久,云雾遮天蔽日,一时间电闪雷鸣,骤雨狂下。
只听有人在身后喊道,“妖孽,哪里逃?”
她一时愣住,手握着镰刀,做出了攻势,质问道,“你才是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
“你敢骂我,你知道我是何人?”
“啊呸,你是何人,关我屁事?我找我师父,没事别拦着我。”初一握着镰刀又强装着镇定,走了几步。
忽然,天暗了下来,漫天漆黑,如深夜降临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只见眼前好似一双莹绿色如豌豆大小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初一,他吼了一声,声音沙哑又刺耳,“放肆,我是地府的判官,你本是已死之人,死了魂却不回阴曹地府,为何附在她人身上?扰乱天地阴阳,你罪无可恕。阎王下令,让本官带你去下下下地狱。”
初一一下子吓傻了,下地狱?
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永坠阎罗,永世不得超生?
天杀的,她犯了什么错?
“判官大叔,你不是搞错了?这不是我故意的啊,我是死了,这女主的身体也死了,可是凭什么让我下地狱?我死了莫名其妙就来了这里?怪我咯?凭什么让我下地狱?”
初一厉声反驳,她才不下地狱。
判官似乎怒了,吼了一声道,“阎王叫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休要狡辩,你这妖孽。”
“你大爷的,我怎么就成妖孽了?管你什么判官,本姑娘的命本姑娘自己做主,我就是不死,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是扰乱阴阳。别忘了,我可没有借助任何力量去附生,天道轮回,本就是阎王的职责。”初一字字珠玑,没有一刻不想好好活着,因为太多不舍和留恋。
判官顿时皱眉,这女子确实生的离奇,谁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判官不悦,“那你想如何?”
“人的命盘都是早就注定的,生死簿上亦有记载,你在地府工作,难道不知道?所以,你我都该顺其自然,若我命不该绝,阎王能奈何?”
判官听后,似觉得有理,“阎王还有句话要我带给你,生死由天,行医者,切莫做逆天之事,扰乱阴阳秩序。”
“什么?”最后一句,初一听得莫名其妙,瞬间她似乎又跳进了另一个境遇里。
方丈山,花田药田,漫天飞花,白衣飞旋。
“丫头,命局如期盘,始终都有人操纵,只有强者,才可以决定输赢。”
方丈爷爷的生气飘荡在花田里,一波又一波,重复着。
她不明所以。
阎王让她不要扰乱秩序,就是不要救死人?
可方丈爷爷说,强者可以操纵输赢?
她一时听得懵了,忽然之间发现她脚下的花田消失不见,而自己凌空站着,脚下是万丈深渊。
乍一眼,她身子失去了平衡,缓缓坠下。
耳边不断回响了一句,永坠阎罗,永世不得超生。
一声尖叫,她从梦中惊醒,已是深夜。
床榻上的娇人儿还在昏睡中,一旁守着的是流云。
“楼姐姐你怎么了?”流云从椅子上惊起,疾步赶到了床榻边。
初一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什么永坠阎罗?
永世不得超生?
她唏嘘了一下,见到流云,才松了一口气,摇头叹息了一声,“我没事,现在什么时候了?”
“酉时。”
“啊?”初一连忙直起身子,回头望了眼床榻上依旧沉睡的人儿,心下一冷,替他检查了下,发现脉息平稳,已无大碍。
“他可醒过?”
流云摇了摇头,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未醒,锦哥哥倒是来过一次,被护卫拦在了门外,此时应该已经走了。”
“.”初一一时间有些郁闷,“这么说,护卫已经通知钱家了?”
流云又是摇头,“没有,恒哥哥已经拦住那些护卫了,不过,这些护卫是听令于钱公子,护卫的头领完全是看在恒哥哥的面子上,答应三日时间。若是三日后,钱公子未醒,怕是告知钱家了。”
初一像是泄了气的球一般,无精打采,她望着钱凌,心中乱糟糟的,她已经检查过了,钱凌只是撞了头,晕了而已。
可方才的梦又是什么意思?
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可来了,便也没有多想。
判官说,她颠倒阴阳,本是已死之人,身体女主也是已死之人。两个已经死了的人,现在活在世上?
她开始有些觉得惊悚不安,难道她是活死人?
手不自觉的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跳动的脉搏,匀称的呼吸,弹力十足的胶原蛋白。
她分明就活的好好的.
“楼姐姐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去叫些吃的,楼姐姐,要吃什么?”流云想起姜玉恒吩咐是的事情,丝毫不懈怠。
“我没胃口,不吃了。”她好好的心情顿时消散了,望着钱凌,愧疚感更甚。
“有件事,流云想问问姐姐,姐姐可否解惑?”流云候在一边,语气柔和。
初一回头望了望流云,叹了一声,“你问吧。”
流云略作思量,有些话不该问,可心中的疑惑却是挥之不去。
“不瞒姐姐,我曾经私下查过,姐姐半年前被萧家休了之时,已经是死尸,死后起码超过了二十四个时辰,身体僵硬,已无生息。姐姐,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流云说此话时,完全不像他年龄该有的语气,倒像是一个深谙冷血的杀手。
她哆嗦了一下,面色一紧,方才的梦里刚好梦到此事,偏巧流云现在问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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