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不请自来
渔火暗指江边放烟火。
她没有多少意外,忽而笑了,松先生到底是松先生。
整天缩在天涯书铺里看似不出门,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松先生人在哪里。
他指出了华江晚上会放烟花,又说愁眠,可总觉得这个江字不简单。
松先生做事,绝对不会将人人皆知的事情再重申一遍。
将信封烧掉之后,初一匆匆换了一件衣服,出了门,直奔着钱府而去。
除夕夜,此刻的钱府比起往日来说,更加热闹了起来。
初一是从院墙里钻了过去,穿越梅林,直接去了钱凌的房间。
沿途遇到了几个钱府的下人,都冲着初一行礼,有人急着要去打报告,都被初一打发了。
奇怪的是府内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小何,而且钱凌离开了第一楼之后就回了钱府,此刻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打发去找钱凌的家丁去了好久也没有回来。
府内的护卫一个个穿着家丁的衣服,板着一张脸,大多都是信王府的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初一有些坐立不安,今天安排的人都已经去查了,那个深藏在暗处的隐形人,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可松先生突然送来的一句诗,她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不妥。
初一在房间来回走动,焦急不安。
钱凌不在,她也不知道和谁商议,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过了好一会,初一到底没有忍住,离开了钱凌的房间,打算回第一楼。
刚站在门口,迎面就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
锦泰依旧是深蓝色的锦缎长袍,眉眼间之间带着几分冷意。
“钱凌怕是有些麻烦了,刚才丰司穿便装来了钱府。现在,他正在前堂陪着丰司,怕是走不开了。”
丰司?
这个丰司还真是有意思。
自从敛城出事,钱凌就差了人去打听了丰司的背景和来历。
这件事,今天早上,钱凌才说了丰司,下午,他就不请自来。
她转身回了房间,锦泰顺手关了门,两人坐在桌前。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开门见山,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此时此刻,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锦泰的神色暗淡了一些,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初一的脸上。
直勾勾的眼眸,盯得初一浑身不自在。
脸颊上一阵滚烫不安。
“比起我要说的,你找钱凌是第一楼遇上麻烦事了吧?龙艾已经告诉我了,松先生送了信,内容是什么?”
她手指一颤,扶在膝盖上的手缩到了袖子里,故作轻松一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过话说回来,不要总是提醒龙艾,这个人跟幽灵一样的存在,很让人不舒服,就连晚上睡觉换衣服我都在担惊受怕,万一这小子春心大起。偷看了起来,岂不是我的损失?”
他摇了摇头笑了,“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也是,你调教的人还是值得信任的。玉佩,钱凌已经还给你了吧?”
他点了点头。
“那就说正事,松先生的信中只说了‘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总觉得这个江字有点不对劲。渔火已经暗指了江边,此刻的江字,总觉得另有深意。”初一一边说着,一边受撑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不过片刻,锦泰的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继而他问,“那说到这个字你想起了谁?今晚又计划什么?所有核心的关键在哪里?”
“.”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个人。
萧江?
萧家的小少爷,残废萧江。
萧江从小就被圈养在院子里,是萧家的宝贝,虽然残疾,可是很受萧老夫人和萧仪的疼爱。
对于这个弟弟,萧仪更是有深厚的感情在其中。
松先生的意思是让自己利用萧江。
在这一连串的计划里,萧江无形中成了至关重要的关键。
没有萧江计划也可以完成,可免不了多了一些风险。
她迟疑了片刻,有些为难,“用来绑架?威胁?还是利用,这些事情,我做不出。虽然萧江是萧家人,可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锦泰摇了摇头,他深知初一的秉性,要去利用这样一个人,她是万万做不出来。
“今天放烟花,大部分人都会在华江岸边,而萧家无疑是空府,萧江习惯独处,也喜欢待在府里。这个时候,只需要把真的血灵珠送到萧府,然后再匿名报官,接下来的事情,顺水推舟。”
许久,初一直至的看着锦泰,神色变了又变,“原来松先生是这个意思!”
“今天除夕,晚上我在华江岸边等你。”
除夕,又是一个团圆夜,也是一个分外孤寂悲凉的夜晚。
她摇了摇头,笑了,“不了,今晚我还很忙。”
“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出现。”他倔强的回了一句。
呵,除夕夜,几多欢喜几多忧。
萧家的事情终于要走上闭幕了。
她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也不想赶尽杀绝,对于萧家来说,只要没有了萧仪,整个萧家都会土崩瓦解。
怪就怪,当年的萧老夫人非要自己喝砒霜。
怪就怪,萧仪非要与官府的人往来。
既生来就是对手,那就要为之付出血的代价,才能换取胜利。
她看着锦泰离开了房间,直到最后的背影也消散不见,那一句直到你出现一直回荡在耳边。
回到第一楼里,已经临近黄昏。
楼外的街道上,舞台已经搭建妥当,街道的四处挂着红色的灯笼,红布条,一片喜庆之中。
就连游走在街道上的行人也个个挂着喜悦的神色。
毕竟,过年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楼内的大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酒菜,都是楼内的大厨做的,围坐在一起的人都洋溢着欢笑。
唯独在人群里,有一个人,神色慌张,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朝着窗外看。
“花铺里是谁在守着?”
“是敛言和敛逢。”
“不是一直都是敛琴么?”
敛城眉头皱了又皱,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初一,这才回道,“敛琴不知吃坏了什么,下午一直上吐下泻,身子不舒服,在房间里睡着。于是,我差了敛逢去,敛言就跟着去了。”
“哦,敛琴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我下午熬了药,她已经服用了,这会还在睡着。只可惜,今天原本要敛琴表演的节目,怕是上不了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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