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警卫连的老兵进入一线阵地,有这些老兵坐镇,那些头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心里有了底气。日本浪人进入了步枪射程,他们没有以散兵队形发动冲锋,彼此距离拉得很近,有的端着火枪,有的双手举着武士刀。装甲车的灯光照在那些身影上,在战壕里的新兵蛋子看来十分狰狞。日本人距离越来越近了,新兵们握枪的手出了许多汗,有些人腿不受控制地抖,呼吸也急促起来。
不到一百米了,连长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五十米,仍然没有射击,三十米,连长射出了勃朗宁手枪里的子弹。枪声就是命令,老兵们条件反射似的扣动扳机,新兵蛋子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成排的枪弹射出去,跑在最前面的日本浪人仿佛撞在了一堵墙上,先是停止了前进的脚步,随后身体后仰,或者前倾,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投弹!”连长连续射出几颗子弹,抓起手榴弹,掀开后盖,把保险环套在手指上,冲着身旁的士兵喊一声,将手榴弹奋力甩出去。
许多新兵蛋子都在集中精力射击,他们只是凭借本能射出枪弹,根本没有听到连长的命令。嗖嗖嗖,距离连长较近的老兵甩出了几枚手榴弹,手榴弹在日本浪人中爆炸,炸起来一团团硝烟、尘土,暂时遏制住了他们的进攻。
由于老兵们不断射击、投弹,冲到战壕近前的日本浪人倒下数十具尸体。司号员吹响了冲锋号,战士们端着刺刀跳出战壕,与日军进行短兵相接的战斗。步枪安装的是三棱刺刀,刺刀加上步枪,比武士刀长出不少,加之士兵们身上穿着防刺服,这一场近身肉搏,战士们伤亡很少,两个营的战士涌上来,很快就解决了数十个日军。
日本人夜里派出的人马全军覆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却没有占到一点便宜。日本人连夜向北撤退,翌日张浩派出五艘半潜艇,沿着海岸搜索,发现了日本人的三艘帆船。半潜艇围住六艘日本商船,机枪近距离对日本船猛烈射击,子弹将日本船打得千疮百孔,相继沉没。
留在岛上的日本浪人在中国军队的围剿中大部分被歼灭,侥幸逃脱的数十人抢了几艘朝鲜渔船,逃向周围的海岛,这些渔船却被半潜艇击沉。
这天张浩乘坐水上飞机降落在鄱阳湖上,随后将飞机送回主位面,取来二十艘半潜艇,在五十多名卫兵的护送下,沿着赣江来到距离南昌城五十多里的地方。张浩留下三十人看守半潜艇,自己带着二十人登上河岸。
清军正在围攻南昌城,张浩来到一个村庄,离得老远就能听见村子里传来嚎哭声,许多房屋被点燃,火焰冲天,一队清兵在村子里烧杀抢掠。二十名卫兵端着突击步枪进入村子,将清兵一一射杀,救下了村庄里的百姓。
清兵久攻南昌不下,便四处抓捕百姓去城下挖壕沟,准备困死城中守军,或者挖通地道,进城。这个村子里的年轻人进行了反抗,清军对反抗者进行了屠杀,张浩赶来还算及时,救下了不少年轻人。张浩将百姓集中到打谷场,对百姓们做了一番演讲,历数清军的残暴不仁,希望青壮年加入他的军队,杀尽清军,光复大明。由于自己带的人太少,仅仅演讲达不到效果,接着张浩向他们展示了突击步枪的威力。
一个清军的尸体被绑在一株大树上,张浩站在数十米外,对着那具尸体扣动扳机,密集的子弹顷刻间将尸体打得千疮百孔。这一下十几个年轻人从人群里走出来,要求加入队伍。花了半个小时对新兵进行了训练,完全掌握了使用突击步枪的技巧。他们连续走了几个村子,射杀了数百清兵,队伍扩展到了两百多人。
五十名士兵身穿清军的衣服,脑后用绳子系着从清军尸体上割下的辫子,赶着两架马车,牵着两头驴,一头牛,马车上堆着麻袋,麻袋里面藏着突击步枪和弹药。两百多名新兵扮演抓来的百姓,排着长长的队伍向南昌城走过来。四处派出去抓捕百姓的小股队伍有很多,清军在路口设置的哨卡,沿途的哨探对他们没有进行盘查,直接就放过去了。
张浩带着队伍来到一处隐蔽处,回到主位面的巴基斯坦,带过来十五辆渣土车,十挺58式重机枪,二十万发子弹。其中十辆车上安装了机枪,其余车辆用来装载弹药。士兵们登上卡车车厢,十五辆卡车排成一字长蛇阵向南昌城下的清军杀了过去。
南昌城下的清军将近二十万大军,江南长城四面围住,正在逼迫百姓在城下挖掘壕沟。看见遮天蔽日的尘土从十里地外漫卷过来,十五个身躯庞大、奇形怪状的东西飞快地奔跑过来,清军都统谭泰正坐在中军大帐内与将领商议攻城方略,听到部下禀报,急忙走出大帐,站在高处向北瞭望。但见前去拦截那些敌军的马队在距离敌军数百米处纷纷人仰马翻,那些古怪的东西一边奔跑,上面喷突出长长的烈焰,敌军队伍所过处,到处都是人和马的尸体。
谭泰手指着敌军,大声质问:“那究竟是何物?何以如此犀利?挡者披靡……”
手下将官面面相觑,无人能够给他答案。车队看到了谭泰的中军大帐和帅旗,掉转头,直奔中军杀了过来。为救谭泰,清军不顾生死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车队涌过来。
张浩命令车队停下来,他坐在驾驶室使用步话机命令所有车辆围城一个半圆形,卡车上的机枪、突击步枪向四面八方的清军射出密集的弹雨。进入射程的清军如同狂风中的麦子一片片倒下去,尸体很快就堆出数层,鲜血小溪一般在大地上汩汩流淌。
南昌城上的明军官兵以及青壮百姓在城中坚守了数月之久,此时已经筋疲力尽,本以为南昌城迟早会陷入清军之手,他们这些守城的将士也难免殒命疆场,谁曾料到今天来了这样一伙神兵,杀的清军人仰马翻,屁滚尿流。看见清军在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面前纷纷毙命,城头上欢声雷动,喜不自胜。南昌守将金声桓及其部将王德仁此时也站在城头上定睛观瞧城下杀敌的场景。
金声恒以土匪起家,江湖人称一斗粟,后来投靠左良玉,积功至提督江西军务总兵官。永历二年(1648)闰三月,因愤清廷封赏太薄、江西巡抚章于天、巡按董学成胁迫其钱财,金声桓与部将王得仁在江西南昌反正归明,致使清军围攻南昌。
“大帅,这支队伍好生古怪,那些东西似是车辆,下面几个轮子撑着车厢板,可以飞快奔行,上面载人,人皆备鸟铳似的犀利火器,可持久射击,数里外人马皆亡,这样的人马是我平生仅见,未闻李成栋手下有如此人马。”王德仁站在一旁冲金声恒道。
金声恒手拍城墙垛口,哈哈哈大笑,“杀得好,杀得好,这人马好似天兵天将,人数虽寡,但火器犀利,清军数十万,四面潮水涌来,却无一人,一马近前……管他这人马来自何方,肯杀青军,为我解围便是朋友。”
十几分钟后聚集在广润门的清军数万人马损失了近万人,眼见围攻车队的人马有去无回,其余人马纷纷后撤,人人面色苍白,斗志全无。
车上士兵跳下来,将周围清军的尸体拖到壕沟前扔进去,填出几条通道,十五辆渣土车渣土车碾压着清军的尸体,开到城墙下。守城官兵打开城门,渣土车轰隆隆地开进南昌城。金声恒亲率众将来到城门口将车队迎进去。
张浩跳下车,看见明军簇拥着一个顶盔皮甲、面色黧黑的中年大汉,走上前去,冲那汉子抱拳拱手道:“将军可是守城的主将金总兵?”
金声恒对张浩打量片刻,见这位小将言谈举止似乎并不把自己这位江西总兵官当做一回事,心下有些不悦,不过想到人家在清军重重围困中大杀四方,又不知这伙人的底细,一见面就因为些许小事闹出不愉快,不大好,想到此处压制住不快,冲张浩笑笑,抱拳道:“虎符不才,率孤军,困守孤城数月,危难之际,神兵忽至,杀青军如屠狗一般,令金某好生感激……”
张浩听的不耐烦,摆摆手,“清军太过残暴,对我汉族百姓如同猪狗一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带人马杀过来了。”
“贵部火器缘何如此犀利?”金声恒道。
张浩命人取过一支突击步枪,给南昌守军展示了突击步枪的威力,近距离射击,突击步枪将一株碗口粗的树拦腰截断,令众人大惊失色,啧啧称奇。
“这是突击步枪,四五百米人马中弹,活命的几率很小。”张浩道。
接下来金声恒夸赞了几句穿越众的神勇无敌,火器犀利,便请张浩去自己的帅府宴饮。酒酣耳热,金声恒试探着询问可否卖几支突击步枪给他。
张浩道:“突击步枪太费子弹,子弹贵部无法制造。为了帮助贵部守住南昌,我特意为贵部备下了守城利器——手榴弹和弹弓,明日我就给总兵大人送来一批手榴弹和弹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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