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规则,连续三次犯规,本局将直接判负。而现在,棒球帽已经连续犯规两次了。
如果卓永途再做一杆防守,以棒球帽的水平,十有八九是解不到的。这应该是目前最快的获胜办法了。
可卓永途不这样想,他不希望这么快就结束,毕竟,现在的形势完全由他掌控。
卓永途要报仇,让棒球帽体验一下,刚才自己的无奈,他要把棒球帽惹的心烦意乱。
在打进几颗球之后,卓永途只留下了一颗3号球,然后故意将3号球推向库边。
棒球帽终于能看到球了,在晕进了两颗球后,也做了一杆防守。
不过,卓永途一眼便看到了解球的线路。白球一库之后,解到3号球。
棒球帽再次防守,但是这次防守不到位,白球力量太大,漏了出来。
卓永途思考一番,白球击打3号球之后,摸到了8号球身后,利用黑八做了一杆。
这次,又轮到棒球帽头疼了。
只会做球,却没有解球的能力,遇到以牙还牙的人,也只能坐以待毙。
没想到,棒球帽的运气还是不错的,随便抡出的一杆球,竟然无意中解到了花球。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卓永途马上又做了一杆防守,白球依旧藏在黑八身后。
棒球帽想也不想,又是随意打出一杆,不过这杆就没有刚才的运气了,白球直接撞进了袋口。
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句,“这球解的真Tm准”,引得现场哄堂大笑。
棒球帽气的开口破骂:“草泥马,有本事你来打,瞎哔哔。”
看到急眼的棒球帽,人群中起哄的笑声,是此起彼伏。可这还没达到卓永途的满意。
又是一杆防守,棒球帽有点崩溃:“你Tm到底会不会打?”
卓永途瞪着棒球帽反问:“你Tm到底会不会打?”
棒球帽想都没想,胡捣一杆,再也没有之前的运气了。
拿着自由球的卓永途看着桌面,经过棒球帽的多次胡击乱打,现在只要打进3号球,白球就能自然校到黑八,一杆取胜。
就在大家以为,胜负已分的时候,卓永途居然打丢了3号球,他自己也没有一丝惊讶,好像本来就不打算打进3号球一样。
现在的棒球帽,开始厌烦这场球了,打了那么久还没结束。而自己也是一直在解球,主动权完全被对方所掌控,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玩弄于猫爪之下的老鼠一样,无法逃脱。
再看卓永途,真的是玩弄猎物一般,一边观赏着猎物无奈的表情,一边享受着掌控一切的感觉。
接连不断的防守,让棒球帽实在受不了。明知对方在戏耍自己,却又无可奈何,一心想要结束的球局,就像是泥潭一样,越陷越深。
真恨不得直接认输,可想到自己定下的要求,输的人要受胯下之辱,棒球帽也只能硬着头皮,陪卓永途继续玩下去。
而那些围在一块看球的人,居然不觉得无聊,因为他们在等,他们在等这个号称“李刚儿子”的棒球帽,会以什么样的姿态,从别人的胯下钻过去。
一想到卓永途明明能赢下比赛,却偏偏要戏耍自己,而自己又不得不陪着他玩,棒球帽顿时火冒三丈。
为什么自己要加上这个愚蠢的要求,如果没有这个要求,现在自己还可以直接认输,大不了就是一个道歉而已。
为什么在金老板劝告的时候,自己偏偏要硬刚,如果那个时候识趣的听劝,哪还有后面的球局。
为什么一开始不好好说话,一个简单的道个歉就能化解的事情,被自己闹的这么大,连看热闹的人都不愿离去。
这局球打到现在,看热闹的人都不愿球局结束,只要轮到卓永途击打,便会有人喊着,“再做一杆”。
棒球帽开始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跟猴一样被人牵着绳子戏耍,而周围的看客还不住的叫好。这场表演什么时候结束,不仅要看耍猴人的心情,还要看这些围观者的心情。
早知如此,道歉不就行了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受折磨,永远都无法解脱。
被玩弄的猎物只有在死亡的那一瞬间,才能得到解脱,可被捕食者猎杀,终究是没有尊严的。
突然,棒球帽愣住了,他不愿再被别人当猴耍,他不要再做被玩弄的猎物。
看着桌面上的球,棒球帽朝着黑八一杆打去,黑八飞出球桌。与其这样被对方戏耍,看别人的脸色,不如自己来的痛快。
棒球帽捡起地上的黑八,放到球桌上:“我输了。”随后,缓缓吐出一句“对不起”。
按照约定,输球的人,要从对方的胯下钻过去。
棒球帽再也没了先前的猖狂,而是多了一丝悔意。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会遵守约定。”
石广林连忙赔着笑脸,帮忙求情:“金老板,年轻人不懂事,现在也已经认输了,胯下之辱就算了吧。”
金老板摆摆手:“这是他跟别人的约定。”
此时,大家都看向卓永途。
其实,卓永途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对方也已经崩溃了。况且,棒球帽也已经道歉。
“既然已经道过歉,就算了。但是已经影响了人家正常的生意,所以别忘了,付台费。”
这时,人群里又传出一句,“还耽误别人打球,干脆全场买单吧。”
这一句话,算是喊出了大家的心声,一个个的跟着起哄。
石广林一口替棒球帽应下:“好,今天全场我们买单。”
说罢,这群看热闹的人才渐渐离去。
棒球帽掏出一张卡,经过石广林的手,转递给金老板,金老板也不推脱,直接叫吧台刷卡。
随后,石广林笑呵呵的跟王游之聊了几句:“今年,你们台球社的新人可以呀,比去年的那个强。”
“再强,也不能跟你们比呀,别说原州市,就是整个淮南省,也没哪个学校是你们的对手。”
“你这话就吹过头了,去年的‘淮南三绝’,谁人能挡。”
“他们再强也是一人之师,你们学校光每年招生都一两万人,会没几个最强新人?”
“全国每年招生一万多的大学,多了去了。”
“是不少,可都没你们多呀。”
“怎么样,今年的大学联赛,还参加吗?”
“参加了也没用,十六强都进不了。”
“这么悲观?”
王游之冷笑一声,算是回答。
“希望到时候,还能遇见你,再见。”说罢,石广林和棒球帽离开了。
希望永远都不要再遇见你了。这句话被王游之憋了回去。
一旁的卓永途上前打听:“学长,你们刚才聊什么呢?那个原州大学的石广林,是不是跟你一样,也是台球社的会长?”
王游之叹了口气:“是,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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