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溯源

2024-03-05 作者: 我叫陈田平
第三章 溯源

(一)

鸡公山牛家,阴山的吴家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背靠着背,人不离人,山不离山,用山里一句话说“就是一个鸡公山上吊着的两颗卵”。

祖祖辈辈的恩怨、情仇,在这里被吴牛两家的子孙们上演着,是与非,悲与喜,爱与恨,功与过,清与白,一幕幕留给了这土地,深深地埋下、生长,像土地一样生长,灭亡,永远地灭亡。

(二)

山里有句话说的是“两颗卵子打架与你求相干”,因为信仰他们就认为这一切与鸡公石有关,故事有了,悲剧产生了。

人类总是善于永久地侵犯。

牛家的祖辈到鸡公山时,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全是吴姓,也就是吴家的祖宗们。此刻的吴家人,纯朴善良,牛家的祖宗到这里后恳求他们让自己留下,吴家就把南面的土地让出来给了牛家,牛家人繁殖得快,且牛家女人很不会生女娃,只生男的,而吴家刚好相反,两家结合刚好,吴家的女嫁给牛家的娃,这正好,可这种好好在牛家,因为吴家的女嫁给牛家的娃生的娃还是牛家的娃,几代人后,牛家强大起来了。

强大的总是恃强的,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吴家的人被赶走了,如果不走是不行的,在强大面前弱小休想说“不”字,就这样吴家被迫搬到侧面山脚下和山上,也就是阴山。

从此,吴家规定“吴家的女人不能嫁给牛家的男人,谁要是愿意嫁给牛家的男人,就用棒槌杵死。”他们认为吴家遭受这么大的耻辱,就是因为吴家女人帮助牛家男人生娃才造成牛家的强大引起的。

女人有时总是一个时代的牺牲品。

于是吴家祖训产生了。

第一条:吴家女人不准嫁给牛家男人,吴家男人可以娶吴家女。

第二条:吴家男人永远不能忘记被牛家赶走的耻辱。

第三条:吴氏子孙要同心协力把被鸡公山牛家占去的土地抢过来,雪洗耻辱。

……

为了祖训,吴家人只有雄心,那还不行,还得有实力。

吴家的后代想办法拿回自己的土地,可是打不过牛家。牛家男人多,打架总是男人多的好。吴家女人只能给吴家男人生一个男娃,最多就是两个,有些甚至不能生男娃。这个愿望就一直拖到民国初年的时候,才出现一点转机。

那是阴山吴家出了一个土匪,一听说土匪,农民总是怕三分的。当时那个土匪带几百号人直奔鸡公山,扬言说要用枪把鸡公山牛家女人杀光。

鸡公山最宝贵的就是女人。家族要强大得靠女人,没女人就没人给男人生娃,没娃一个家族就没有希望,杀光了鸡公山的女人,牛家的男人怎么办?男人,即使你没什么本事,一辈子窝囊,但你不能没有后代,否则这家人的香火就被你断了,也就断了这家的希望。希望总是在后面,因为农民总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

牛家男人再多,也挡不住土匪的火枪。世界永远没有正邪,只有力量的对比。既然怕,那就只好割地。牛国清虽然没读过书,但他还是想出了清朝那些王八蛋那一招,割地解决了此事,保住了牛家的女人,牛国清也因此成为鸡公山牛家的族长。

(三)

牛家的辈份是国、正、天、兴、顺,永远轮回下去,六世同堂的情况是不会出现的,自然也不会重复混淆的,牛顺富有四个儿子,牛国清是牛顺富的老三,老大叫牛国林,老二叫牛国兵,老四叫牛国宝,老大、老二都是山里说的那种老实人,只有国清踏实,办事妥当,还是牛氏家族的族长。

牛国清十五岁时就学会了做男女之事,族里有一个习惯,就是男的大了就要学做男女之事,既然是学就要有师傅。族里有老师,这老师在这方面上是经验丰富,学会了的孩子就会教别的女人学,当然是要自己看得上的,山里人不贪婪,也有例外,凡事都有例外,何况这种事呢。

这时的鸡公山的老师是一位叫做芬姐的,按辈份应该是国清的堂姐,比国清大五岁。国清就是被她教会的,只是会,也就是知道怎么做,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只要会就行了,没必要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了反而不好。

教做事的那晚,国芬告诉国清道:

“老弟,姐姐今晚挨你睡觉,我有糖给你吃”。

“你不要掐我,我就和你睡,也不准搔我,我怕痒。”国清说道。

“好,姐不掐你也不痒你。”

国清答应了,那晚他睡在国芬姐的脚头。十四、五岁的孩子在山里已经不是放牛娃,早已经参加干农活。山里农活,累得厉害,国清刚睡下就睡着了,把吃糖的事儿给忘了。

半夜时,国芬就用脚去撩那还不成熟的东西,暖暖的被子里反应很大。

国清醒了。

国芬在那头故意弄出吃糖的声音。

国清,姐这儿有糖,你要吗?

这是牛顺富告诉国芬的:“国清爱吃糖,见糖就要”,果不其然。

“我要糖,说着就从被子上面爬了过去。”

“不行,除非你从被里面钻过来”。

国清吃糖心切,掀起被子不顾一切的从里面钻了过去,被子里面国芬姐像猎手样,设好陷阱只等着猎物自投落网,国清刚爬到好处时,被芬姐双脚一夹,国清只感到有些生涩的痛,被温暖包围着,痛的是如此的舒服,他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国清就顺理成章成了芬姐口中之物。

吃完糖后,国清躺在芬姐的怀里一直睡到天亮。

天亮了,门外一大堆鸟在竹林里叫个不停,叫得国清睡不着觉,国清醒了,醒后,国清问芬姐:“芬姐,我还要”

国芬还以为他要糖,又拿出一块糖给他。

“不要,我要昨晚那块”

国芬知道国清要什么糖,按部就班的又给了国清一次,国清就这样会了,还以为是吃糖。

以后,他还想要吃糖,还去找芬姐要,牛顺富就知道国清已经会做男女之事并且也想做了,农村那些当父母的,总想着给儿子拉拢屋里人,这一带叫妻子都是某某的屋里人,周圆一个算一个,也能早抱孙子,这早也经过山里人的血液里无法改变,山里人一旦上了点年纪,只有看到自己的孙子才觉得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牛顺富就开始给国清张罗着找屋里人,人找着了,是国清他二婶的媒人,是国清的堂姐,叫国慧,比他大三岁。

过门亲事没有大操大办,山里人说结婚是叫过门,女的来了就是,男方家放一串鞭炮表示女方也过了男方家的门,这是山里简单的婚礼,也有隆重的,山里人叫做大操大办。

新婚之夜,国清不和新娘睡,却跑来和他爹睡,被他爹一次暴骂。

“你狗日的,你婆娘来了,你就成家了,你得和她睡在一起,以后还要生娃,你已经是男人了,以后你还得当家的。”

国清被牛顺富这一顿暴骂,回到新房里,一个人摸上床睡了,他才不管国慧,国慧也就在床上干坐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国清就跑去找国芬姐说要吃糖。

“你不是有屋里人了,她也有糖,她的糖比我还甜。”

“她没有,昨晚她都没分给我。”

“今晚她就分你了。”

“那羞死了。”

“你要把灯灭了。”

新婚第二晚

床上

黑黢黢的,只听见一些脱衣服的声音。

是的,女人有时就像糖一样的甜。

后来,国清知道做这事怎么回事的时候,他都做爹了,可这时并不像以前一样喜欢了,他的大娃都出世了。不过,你是人家的男人,你不想,但不一定你的女人不想,女人想的时候你不想你都还得尽到义务,国慧每天晚上都想这事,说要生一个女娃,可想要女娃就不生女娃,一连生了三个男娃,山里人叫做放牛的,生了女的叫做花的。

国清二十岁时,吴家人出了土匪说要杀牛家女人,当时国清出面解决此事而当上了族长,大儿子正清已经会走路了,老二正气也一岁了,老三正阳刚刚出世。

(四)

国清当了族长还是农民,每天还得在地里农活,还要解决族里的事,国清精明能干,办事细心妥当,族人都很相信他。

一年后,国清的第四个娃出生了,是个做花的(女孩),族人高兴,国清高兴,鸡公山女人总不会生女娃,国慧却在那堆柴灰上为他生了一女。

族里有一个风俗,在山里,每一家人都是烧柴火来煮饭,很少有人烧煤炭,烧柴剩下的灰就放在耳房里。家里的男人女人要小便的时候就撒在灰上,时间一长,这堆尿灰就凝成了块,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就在这堆尿灰上生,不在床上生。山里的习惯,这样生下的孩子会长命百岁,山里人图个吉利。孩子生完后,灰上就有了血,沾了血的灰就不能再留在家里了,就要男人亲自从这些灰上取一些凝着血的灰,然后再拿三个红辣椒,一起放在某叉路口,让过上过下的人带走晦气,然后再把屋里还剩下的大多数背到地里做肥料,国清也就这样背了四回。

娃生了,娃的命运又如何呢?两族人,丛生如蚁,今后

的日子如何?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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