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玩耍

燕城东部，某处旧时的破败混泥土建筑前，刑柱偷眼打量四周，雪色迷蒙，没有半个人影，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身后跟着冬照和海东青，二人具是蹑手蹑脚，目光不住打量四周。

刑柱来到门前，在上面轻轻敲动三下，等待少许，门上拉开一个小孔，里面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朝四周看去，最后与刑柱说道，“山重水复疑无路，兄台可是迷路了”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我们是寻路而来”，刑柱与对方说些奇怪话语，冬照正疑惑间，那门已打开，他急忙跟上，三人进了里面，房门再次关上。

里面的情况也很普通，都是些寻常物件，在内屋里，有处神龛，供奉着财神爷，旁边坐个老妈子，闭着眼睛，神神叨叨地，见刑柱几人后，头也不太地说道，“问路还是拜神？问路需要三钱，拜神一钱即可”

“三钱？一钱？”，冬照转头看向海东青，对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与他两眼相对，也不知晓什么钱。

刑柱从井宿甲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金属小瓶，那老妈子接过手中，拧开瓶口嗅了嗅，很是满意，随即抬手点在神龛中，财神爷怀中的金元宝上，只听咔嚓声响起，众人脚下石板晃动，整个神龛转个圈后，带着几人出现在背面。

眼前灯光耀眼，各种音响设备爆炸般响起，冬照微眯着眼睛，许久后才适应过来，他抬头看向前方，那里人头攒动，全都在灯光和噪音中起舞，好不欢乐。

“这里是？”，冬照问出心底疑惑，海东青则两眼绽放出精光，径自走向人群中，加入跳舞狂潮里，疯狂甩动自己的头颅。

耀眼的灯光聚集所在，正中心处，两个妖娆的机器人正在上面舞动腰肢，围着一根金属的钢制管子，恣意扭动。

冬照差点没吐出来，那机器人周身都是冰冷的铁壳，却模仿人类跳起妖娆的舞姿，让他看来一阵反胃。

刑柱则神色怪异，目光看向前方，田夕带着丹芍瑜缓步走来，两人脸上流露出兴奋，显然玩得很开心。

“没想到你们也来了”，他说道。

冬照也注意到丹芍瑜，顿感吃惊，却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这里是你家开的，只许你们来？”，田夕神色得意，拉着冬照，往旁边的包厢里去，刑柱苦笑，也紧跟过去。

包厢里倒是安静很多，刑柱叫来酒水，独自在旁喝着，冬照也端起玻璃杯，与他陪饮。

“就知道喝酒，去点首歌啊”，田夕说道。

“不会唱”，刑柱毫不客气地回道。

“我教你”，田夕再说道。

刑柱无语，沉闷喝酒。

丹芍瑜点了几首儿歌，自己一个人嗨起来，冬照略感尴尬，不知对方是什么情况。

坐了会儿后，觉得实在无聊，他起身就打算离开，田夕见刑柱也不唱歌，似也觉得无趣，便叫上丹芍瑜，几人匆匆结账，就此离去。

海东青正自嗨着，见冬照等人要走，无奈跟上。

再次回到神龛前，刑柱摸出三个金属小瓶扔出，问道，“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那老妈子脸显惊喜，握着金属小瓶，眉开眼笑地说道，“你们来得巧，今天是腊八，禁令撤销，全城欢庆，那东市上可热闹了，不妨去看看”

众人来到外面，走在冰天雪地里，根据地图显示，向着东市的方向而去，途中冬照好奇，问起什么三钱一钱的事，丹芍瑜回道，“那是变异生物的血液，是黑市的通行货币”

黑市？冬照头上三个大大的问号，这种大灾难前的存在，现在还有？

海东青不解地问道，“现在不是都已经实行按需分配了吗，怎么还有黑市存在”

丹芍瑜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刑柱回过头，说道，“你真是笨死了，人的需求哪里是简单的衣食住行能够填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需求多得去了，变异生物的血液成为硬通货，也是正常”

“没意义”，冬照满不在乎地说道，想着自己的血液样本还在海东青那里，便嚷着让对方赶紧退回。

海东青施展虚掩技术后，就一副不理不睬，阔步向前的样子，气得冬照咬牙切齿，却是拿他没办法。

很快，几人来到东市，放眼看去，果真是热闹非凡。中间一条长长的街道，两旁各种商铺排列，间中也有人在旁边支个小摊，或挥毫洒墨，铺写古字，路赠有缘人。

许是刑柱几人的行头过于张扬，那伏地写字的年轻人起身做拦，将刚写好的仙人指路四个字，赠送给田夕，看得刑柱直瞪眼。

丹芍瑜轻笑出声，也想要一副字。

那年轻人再次俯首在地，毛笔蘸着墨汁，大笔挥就，又是一副古字，“富贵花开”，当即赠与丹芍瑜。

冬照兴致缺缺，到旁边的商铺里，拿两个热腾腾的包子，自己吃起来，刑柱则到自动取货机里，取来两瓶果酒，小酌几口，又放回腰间。

“前面有套环，我们一起去看看”，海东青高兴地往前走去，脸上表情兴奋，就像个孩子。

冬照突然想起当然，对方曾说想去热闹的东西市上玩耍，只是如今却已是深陷植物区，不知情况如何。

“怎么了”，田夕注意到他的情绪低落，不由问道。

“要是当然在就好了”，冬照回道。

刑柱从腰间取下果酒，大喝几口，似乎很是痛快，却不知心底是什么滋味。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田夕安慰道。

丹芍瑜看过远游号的报告，知晓当然的事情，虽能理解，却不知要如何去安慰，便当做不知，加快步伐，追上前面的海东青。

冬照收拾好心情，也跟上去。

海东青和丹芍瑜开心地玩耍着，抛出手里的金属圆环，套向地上的各种好吃的和好玩的，如果侥幸套中，旁边的机器人便会捧着礼物送上来，很是有趣。

丹芍瑜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后排的毛绒玩具上，连续投掷数次圆环，都没能套上。

冬照轻微咳嗽，走上前去，接过金属套环，随意扔出，便将大大熊毛绒玩具套个结实，喜得丹芍瑜又跳又叫，开心得很。

“你作弊”，海东青连套不中，转过头来，很是生气地说道。

“哦？”，冬照当着他的面，又随意抛出数个圆环，环环皆中，厉害万分，他神色略有得意，问道，“想要什么，给哥说”

海东青两眼一蹬，说道，“边上那个水晶球”

冬照再次扔出圆环，却不知是否故意，金属圆环只落到水晶球边上，就是不套进去，等待海东青抓狂不已时，他才意犹未尽地扔出最后一个圆环，勉强算是把那水晶球套住。

刑柱翻翻白眼，颇觉无聊。由于金丹病毒的缓慢作用，他的神经反应等各方面都在缓慢提升，就某些方面来说，甚至是超过冬照的，小小套环，根本没有挑战难度。

接下来的时间，几人逛遍东市，在某处泥塑摊前坐定。摊主算是个手艺人，传承久远的泥塑技艺，吸引绝大多数路过的游人。

冬照知晓西游记的故事，挑选个美猴王，专心给它上色，还配根金箍棒，当涂抹到猴王的额头时，他特意将紧箍去掉，留下个大闹天宫，威风不已的猴王。

丹芍瑜却拿起猪八戒，在对方的大肚子上涂涂画画，许久后，竟然将猪八戒涂抹的得像个玉面小生一般，挺着个皮球杜，咧嘴而笑，略显滑稽。

她转向冬照，笑嘻嘻地说道，“你看，像你吗”

冬照郁闷，不知如何作答。

旁边海东青，已经说道，“不像，肚子太大”

冬照抬起脚要去踢他，却扑个空，跌倒在地，对方时刻捏着虚掩技术，根本不给他机会。

几人具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