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悲凉,远在边疆的军营中一股萧瑟之感弥漫四周。芦苇荡荡,被风吹弯,显现出无数的尸体。血珠挂在芦苇上,天上的鸟儿悲鸣着,在空中打个旋,长鸣而去,叫声撕裂了所有人的心。
白朝业看着不断被抬进帐篷的伤员,咬着嘴握着拳,看向四周坐在地上互相询问伤势的士兵,眼中闪过歉意与悲痛。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副将扶了扶绑着绷带的右手,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将军你可真命大,什么事都没有。”
“...”白朝业愣怔地看着他,听到他的话,心中再次因为自己的莽撞与大意而自责。“我...”
“没事啊将军,你第一次打仗。胜败乃兵家常事。”
“是啊将军。”坐在一旁的士兵们纷纷应和,神情上满是不在乎。
白朝业突然鼻子一酸,红了眼眶,他别过脸去,“本将军不会让你们白白受伤的。”
这时,一个士兵飞奔过来气喘吁吁,“将军,京城来人了!”
白朝业回头,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一行人,一个大监领在前头。白朝业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突然不安起来。
“白少将。”大监微微行了个礼,白朝业不自在的点了点头,“不知大监不远千里而来,所为何事?”
大监笑了笑,“劳烦找个私密处。”
“这边请。”白朝业率先走向大帐中。
账内有些昏暗,一套紫檀桌椅摆在中央,一旁的香炉缓缓烧着,空中升起了青烟。白朝业倒了杯茶递给大监,大监摆了摆手,道:“杂家还要赶回去服侍王爷,就不久留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玉瓶。
白朝业奇怪他的措辞。
却听大监娓娓道来:“前些日子,先皇病重而亡,传位七王爷。这是昨日七王爷让杂家交与将军的。这不,急忙赶了过来。可累坏了几匹马。”说着就递给他。
白朝业接过泛凉的瓷瓶,打了开来,一颗绿色的药丸静静躺在里面,白朝业惊讶地看着大监。
“王爷说,他父亲的罪过,他来还。”
白朝业沉默了下来。他捏着玉瓶静静地看着它,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感想,“服下这个,我父亲,就能醒了吗?”
“是。王爷找了许久才找到。只要好生调养,想必用不了多时便能痊愈。”
白朝业点了点头。心中终于有了些宽慰。他又想到什么,犹豫着开口:“这,战事...”
“将军似乎不太顺利,不过将军放心,王爷还没有打算换下将军,将军一定要尽力为之。”
“嗯...”
大帐突然被掀开,一个士卒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卷纸,大喊道:“将军,蛮人送来了降书!”
“你说什么!”白朝业猛然拿过他手中的降书,上面大致写着战乱扰百姓不宁,又闻丰越七王爷不日为皇,遂送来降书求和。
白朝业看着上面的内容一时有些一言难尽。大监接过降书,看了一眼,“将军不必忧心,杂家这便回京告知王爷,将军留步。”
白朝业出了大帐,看着大监一行人骑马离开的背影,在荒野上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天边刚显鱼肚白,整个京城显得祥和而已平静,皇宫内每个人都忙碌不已,各自奔波。御书房内的风绝此刻正查看着边疆的战报。
“王爷,蛮人这是什么意思?”看完战报后吴兴颇为不解,皱着眉头思虑着,“怎么会仅仅因为您成为储君而投降,而且这次是他们胜了。”
“不过是想借投降之机查看京城的情况,说不定他们已经在京城里面安排了人,届时蛮人来朝,便伺机而动。投诚之后,士兵们一定会有所松懈,他们不过是想来个突然袭击好让士兵们溃不成兵。”风绝淡淡开口,眼神颇为平静。
“啧啧啧。真是毒辣。”吴兴忍不住直直摇头。“那现在呢?怎么办?”
风绝笑了笑,“自然是继续打。”
“可是,”吴兴又皱了皱眉,“白朝业初次为将,根本毫无经验,况且此次他大败。”
“解药不是送过去了吗?”
吴兴眼前一亮,“是了,白大将军还在。”
风绝点了点头,“倒是可以让白朝业历练一下。”
“唉!某些人啊!媳妇儿还没过门呢!就急着人家的弟弟了!”吴兴状似无所谓地看着其他地方,却时不时瞟一眼风绝,眼神带着揶揄。
风绝冰冷地扫了他一眼,“三日后,去柳安查案。没查完不许回来。”
“....”
完了,他好像着了某人的道了。
“你知道这案子多难查吗!关系到朝中多少人!你还想我被大臣们群殴?”吴兴咆哮道。
“聒噪....你好好干,干得好本王可以给你岳父正名,重为尚书。”
“....”完了,这条道还得非走不可。
“还望王爷以国事为重,切勿记挂儿女情长。”吴兴幽怨地看着气定神闲的某人,后面几个字简直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嗯。”风绝淡淡的点了点头,“午后本王去陪小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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