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黑”确实够直接,解释说通常16万字的完本网络小说,回收价码在450—500元左右;100万字的,则在4500—5000元之间,只不过百万字的待售网络小说有价无市、奇货可居。
也难怪,就算每天都坚持勤奋地码3章1万字,100万字的作品也要连续不断地写三个多月呢,三个月的辛苦劳动成果才赚5000其实并不算多,而且作者本人也往往舍不得如此贱卖。
“5000块,一口价。”潘天印救父心切,直接将价格拉到了上限。
对方发了个委屈的表情:“老兄,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好歹也让我还个价嘛……”
“那你说,多少?”潘天印根本没有做买卖的经验,轻易便给了对方机会。
“3500。”对方杀的相当狠。
“不行,太少了!”艾妮也在一旁帮腔,语气相当坚定。
“好吧,折衷下,4000!”对方表示妥协,不过幅度不大。
艾妮的气势相当足:“我们手里可整整有十部呢,分属不同类型和题材,都是百万字的完本,可以打包给你,45000,一个大子都不能少!”
“小二黑”显然吓了一大跳:“什……什么?你有……十部?”
“嗯哼,不信可以看截图!”说着,艾妮将十部小说的题目拍成照片发了过去。
对方沉默了整整五分钟。之后“小二黑”直言,自己最关心的是版权,当经过简单的网络小说相似度筛查,得知十部作品均系原创后,痛快成交。
潘天印与“小二黑”简单签署了一页纸的合同,白纸黑字写的很明白,潘将十部共计千万字的原创小说,以4.5万元的价格售予“小二黑”,此后关于作品的一切,都由买家说了算,卖家无权再过问或干涉。
几乎是“小二黑”查收十部小说的同时,4.5万元汇入到潘天印的网银卡,交易分分钟完成。
“这就相当于把‘皓玄’生的10个孩子,经咱们手全都送人了!”潘天印长叹了一口气,略有不舍。
艾妮则有不同见解:“哎哟,你别傻了,一夜之间就能生出4.5万,这种赚钱的速度比养狗快多了!我之前养过一条纯种的泰迪犬,孕期4个月期间,一直得好吃好喝伺候着,结果一共才下了两条崽子,卖了不到5千块……”
“啊?你卖自家的狗崽子?!”潘天印张大了嘴巴,暴露了少不更事的本性。
“不然呢?!如果不卖,三条狗的吃喝拉撒我可供不起!白送人倒是也行,不过总不能太亏了。”
潘天印不得不承认,自己很佩服艾妮讨价还价的口才,那种不容辩驳的霸气劲简直可以睥睨天下了。
很快,“小二黑”便按照约定,分文不少地打款入账了。
一夜之间,命运便发生了惊天逆转,亟待救命的4.5万元也顺利到了手,潘天印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眼下最紧要的,便是用这笔钱救老爸的命,至于“皓玄”再帮忙创作其他的网络小说,都是退而求其次的事了。
“我爸急等着手术呢,我得赶紧去医院,这是另一套家门钥匙,你先拿着吧!”说着,潘天印将两片钥匙递给艾妮,急急慌慌地准备出门。
谁知艾妮接了钥匙,也走到门边换鞋:“我和你一起去吧!”于是,小白羽继续待在阳台补充阳光的能量,潘艾二人双双出门打车,直奔医院。
当今社会,医院就是吃钱不眨眼的机器,越好越有名气的医院,“胃口”也越好。潘守财所在的江华医院,是业界公认权威的三甲医院。三万元入帐、收讫章盖完十分钟,手术便进入实质性流程。
众所周知,开颅术是风险系数最高的,脑科大夫也是整个医院各科室中最具优越感的。
术前,一位姓周的青年大夫将潘天印单独约到一间小会议室里,讲了一大堆的术中风险和术后禁忌。
潘天印被吓坏了,一起边认真地听,一边频频倒吸凉气。因为按照周大夫的说辞,术后出现任何不好的后果都是正常的,包括呆傻、继续昏迷甚至死亡。而江华医院权威到无可质疑,专家精湛到从无失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如果出事千万别赖医院,原因一定在患者、在家属。
周大夫戴着金丝眼镜,三七分头,身材比例适中,白大褂一尘不染,领口处是听诊器,左胸的口袋边缘别着红黑蓝三种颜色的中性笔,青年才俊知识分子的派头十足。他的年纪其实比潘天印大不了,却牛气的很,一副社会经验丰富、城府颇深的架势。
这家伙八成是有过到国外深造的经历,言语中尽是作为专家的专业术语,动不动还流利地甩出几个英文单词,加之语速较快,听的潘天印很慒圈。。
潘天印特意瞄了一眼别在对方白大褂上的胸牌,周勉征。
“周大夫,我爸的手术谁主刀啊?另外安排在什么时间?”他虔诚地问核心问题。
“噢,你父亲很幸运!给他主刀的是大名鼎鼎的金煜辉教授,手术的时间排在大后天的下午。”周勉征如实相告。
“啊?要等到大后天啊!您可不可以帮忙给往前排一下?”潘天印急切地解释道:“自打车祸之后,我爸可都整整昏迷五天了,一直躺在重症Icu监护室呢……”
沉吟片刻后,周勉征将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金教授作为全省著名的脑科专家,找他治病的患者全国哪儿都有,手术一天平均两到三台,经常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你爸能排上,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
“好吧,周大夫,我爸的命就交给你们了,拜托一定尽快手术,让他少遭些罪,早点醒过来!”潘天印的语气相当诚恳,双掌合十做乞拜状。
又能怎么样呢?老爸已经被放在三甲医院的案板上了。患者与医院之间,明显就是刀俎和鱼肉。鱼儿只有挨刀的份,就算愣是搁臭了才被砍,也不能赖下刀的态度不积极;就算被砍的死相极其难看,也不能赖人家刀功不行。
周勉征刚才事无俱细地讲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其实就一条:无论潘家老爸术后出现了何种状况或是后遗症,和江华医院、和医生都没半毛钱关系。
紧接着,他拿出厚厚的一迭打印着密密麻麻蝇头小字的纸,页眉是淡红色的“江东省江华人民医院”,上面的字小如微蚁,正反两面打印,和银行的协议差不多。
潘天印很奇怪,自己为老爸都交了整整25万元手术费了,怎么连张卖父契的内容都瞅不清楚,日进百万金之巨的三甲医院怎么连几张纸都要省。
这时,周勉征又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一盒红印泥:“既然你都听清楚了,那咱们就抓紧走手序吧,《术前告知书》是要入病历档案的!”
潘天印接过纸,按提示写下“上述情况都清楚,自愿承担手术一切后果”的一段话,然后是签名、捺手印……他哪有心思再认真看这些细密如蝇的免责条例,只希望老爸能活下来、能赶快醒过来、好起来。
“一会儿呢,金教授要见见你,他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你做下准备吧!”周大夫收拾东西起身,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叮嘱。
“啊?”潘天印不解:“还准备什么?”
“你该不会是头回来医院吧?具体的,金教授会和你详细讲的。”周大夫很鄙视潘天印的木讷,略带愠怒地拉开会议室的门,步姿很拽地离开了。
刚出会议室,堵在门口的艾妮问情况,杵着潘天印的肩膀嗔怪道:“哎呀,你可真笨!人家这是在暗示你上供呢!”
“什么?上供?!”
“对啊,手术之前,主刀的、麻醉的,必须得包红包!”
“可国家不是明令禁止送红包吗?再说了,三甲医院的大夫们工资都不低啊!”
“你是幼稚园没毕业吗?不会是火星来的吧?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艾妮不由分说,勒令潘天印赶紧从剩下的1.5万里赶紧再取3000,其中2000给金教授、1000给麻醉师。
江华医院的大楼里就有自动取款机。潘天印立即行动,取完钱,又在十步远的便民服务中心买了两个“贺”字封面的红包,按艾妮的指点包好,匆匆一溜小跑来到了走廊尽头。
金煜辉教授的办公室面积足有五十平方米,老板真皮黑座椅、纯实木大班台,干静整洁又气派。一面墙的书柜里,摆满了古今中外的各类大部头书籍和刊物,绝对堪称医典大观。
靠近窗边的位置,点缀着五六盆罕见的奇珍异草,足足二米长的高档全自动鱼缸里,四条金龙鱼正优雅地来回游弋着,显得整间办公室既古朴典雅,学术气息浓郁,又生机盎然,高端动植物兼具。
金煜辉的年纪约莫六旬,笑吟吟的,尽管谢顶了、身材瘦削,却精神矍铄,举手投足有板有眼,颇具长者风范。
“噢,小伙子你就是老潘的儿子啊?!好好好……来来来,坐这里,我再同你交待几件事情,你听仔细了,千万不可马虎大意!”听口气,金教授似乎和潘守财是故交一样,热情地招呼潘天印坐在大班台对面的椅子上,随即开始娓娓道来。
不愧是教授级的,这才是真正的老江湖啊!潘天印心中暗自佩服对方的世故与融通,认真地竖起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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