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宿水镇;一医馆
那天,我被啄咬后就昏迷了过去。
听说后来有无数的红蛇从缝隙里游了出来,鲜红的铺满了整个岩洞。好在王吻随后发现红蛇很畏惧火,便用火把带我们脱了险。只是后来的事情我都是不知道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出了芒山。
在没有去神秘岛屿之前。有关这个陵墓里的很多秘密,我们当时都是不知道的,比如那究竟是谁的墓葬,又比如,方硕和蛇陵之间的联系,等等。
当我们经历完一切再回头来看时。蛇陵之旅其实是众多险地中,最微不足道的。然而蛇陵也是探寻整个阴军真相的关键。只是当时我们还看不到它所带给我们信息的价值。
我被红蛇咬伤后,本是该当即丧命的,换成别人也应该挺不过一个时辰吧。但是我却没有,并且奇迹的活了下来。只是是救活我的,不是奇迹,也不是身边忠诚的壮士,而是一个环扣着另一个紧密叠绕的阴谋
宿水镇:
早晨格外的寒冷。蒙译从一户农家借来棉被给我裹上,然后抱着我驰马奔去宿水镇。
我依在被子里迷糊糊的醒来,微微睁开眼睛,却无法看清蒙译的样子,凌乱的头发像夏季的蜻蜓,漫天飞舞着。时而落足自己的鼻梁,时而姿舞满天。
恍惚间,我看到一只白色的蜻蜓变成了刺眼的箭矢,旋转着向我刺来……。
我总是不能忘记母亲死去时候的样子,我甚至觉得刺透自己身体和杀死母亲的是同一只箭矢,就在箭尾的白色羽毛上,一定还残留着母亲的血痂。
紧闭眼睛,残缺凌乱的记忆,就像雪花一样飘进心里。母亲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叫我的名字。我突然感到一种放释的快感。似乎闻到了母亲的气息。好像就在前方,可能再前进一点,我就能触碰到母亲的鼻子。
蒙译感觉到我卑弱的鼻息。慌忙停住马来抱紧我。我见蒙译焦急地呼喊着我的名字,便感觉无比的心酸。
“放弃吧”我无力地抽动嘴角喃喃的说,声音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但蒙译还是听的明白了。他真的慌了,脸颊上滴下一颗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珠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滚烫的似乎在灼烧我的肌肤。
蒙译把我搂紧怀里,我能够感觉到他急促的喘息。我是多么熟悉这个急促的鼻吸声啊。
父亲在修筑乾陵时因为不懂阴阳穴术,加上他的顽固不化,导致开山劈石之事引得民间怨怼四起,也凭竖了许多家敌。
那日父亲得到消息,有家敌要祸害他在洛阳的家人,父亲便派了蒙译等人至洛阳营救,只是蒙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冷箭黄蜂般涌进宅院,遮住了太阳的光芒。那天战士们拼死为蒙译杀出一条血路,才把当时吓得丢魂失魄的我救了出来。当时我靠在他的背上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声响。
因为附近只有这一个城镇,此时的宿水镇已经驻扎了很多的唐军。他们大肆征收军粮,招募兵士。军纪倒也严明,从不强征强抢,所以宿水镇里一副太平盛世的画面。在这里很难和当时的战乱局势联想在一起。
见有军旗在城楼上迎风摇展,我们便不敢直接进城,商量后决定乔装成农户摸样分批进城。王伯带着蒙译和老头先进城,做好接应。然后林志将我放在一辆推车上紧跟在王吻身后。张弩和骆慧掩后,预防变故。
走进城里最引人注视的便是躺在推车上的我,因为心怯林志不敢走的太快。街道上行人又多,不久我们便和王伯走丢了。宿水镇街道繁杂,我们没有了方向便开始惶恐不安。很快一些招募士兵的官兵,便注意到了举作另类的我们。林志可能也察觉到有官兵投射过来异样的目光。便开始紧张起来,抬头看着王吻。而此时的王吻却淡若的向官兵走去,林志心里一惊,慌了心神,像是有点蒙了,愣了很久才去追王吻的步伐。
王吻走近后鞠躬献礼,然后向一脸疑惑的官人询问王伯医馆的方向。士兵打量王吻一番又看了看林志和他推车上的我,犹豫了一下后指了指远处:“这条街直走,门朝北挂红匾额的那个便是。”
王吻鞠躬答谢,然后若无其事的领着林志往前走。
“你疯了吗?那么多人你不问,偏偏去问官兵”林志抱怨起来。
王吻不削的笑了一声,不想去与林志解释。早在进入街道之后,王吻就发现有官兵诡异地盯着我们。这让他感到束缚,盯的越久疑心越重,于是他有了这个大胆的想法。于其让他们喊住问话,不如主动去言明自己的来意,好打消他们的疑虑。要是等他们问起,再去告诉他们自己这是来求医的,恐怕可信度就不高了。
医馆是一间不大的屋子,木门却很宽敞。远远的可以看见里面砸药的医童和陈列整齐的医架。门前设了一个红艳的匾额,匾额上规整的药字夸张的大。门边晾晒着一些药材和谷物。
“嘿,你快看,找到了。”林志见到医馆忽然兴奋起来。此时一旁巡查的官兵刚好走过,见状便斜眼看一眼林志。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的伤口又开始流血,鲜红的血液。他们见状马上警觉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领头的兵士突然用剑指着林志。此时林志手心被汗水填满,只恨剑不在身上,不然他一定会挥剑迎上去。
“哦,这位官人,我是从外地来的。我的妻子患了麻疾,很多医生不肯医治,听说这个医馆的大夫医术高明又颇具医德,就慕名而来了。”王吻走过来迎上鞠躬将一脸慌乱的林志挡在身后。士兵们一听麻疾马上往后退步,只有领头的官兵疑惑的看着王吻和被里裹着的我。
“麻疾?……”
他将剑伸向我,欲挑起被子。就在我们砰然心跳不知所措之时,忽然远处传来厮杀声。举目望去只见张弩和骆慧在远处和官兵扭打在了一起。他们见状便不再过问我们,拔剑奔了过去。
那几日我一直处在昏睡之中,期间发生的事情如今只能通过后来王吻的叙述和自己的推想而写了。
林志见王伯苦着脸一味的摇头便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不是说来了宿水镇就能救活我家小姐吗?若她死了,我第一个杀了你”
林志说着将剑架在了王伯的脖子上。这时候一个年轻清秀的姑娘端着一盆温水推门进来,见林志拿剑低着王伯手里的盆啪的掉在地上打转。
她叫王珊,是王伯的女儿。王珊见有人要害自己的父亲慌忙上前牵扯。蒙译见此情形上前夺去林志手里的剑收起。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蒙译说话的声音小的几乎自己都无法听清了。
“式微小姐除了背后的旧伤外,还中了一种可怕的剧毒,如今已近无生命迹象。除非……”王伯欲言又止,如今想来显然是在吊几人的胃口。
“除非什么?还有办法是与不是?”蒙译紧张地握住王伯的手,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生怕自己一个眨眼王伯收回了那个“除非”
“除非用寒山袁人的血”王伯定定的说着,很快又摇着头叹息不止“那寒山袁兽残暴凶狠,这世间不会有人能擒获它的”
“袁兽?难道是北岳雪山的野人?怎么会在寒山呢”王吻疑惑的看着王伯。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当年一只神秘的队伍将雪山袁兽带到寒山后就消失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进寒山后活着出来。那袁兽长年生在高山寒地,靠野生虫草为食,其身百毒不侵,血液更是至善之物,若小姐能够饮一碗袁血或许能够起死回生。”
“杀一只野兽有什么难的?我去杀得一只来。”林志说着就要往外走。
王伯连忙拦住他“将军且听我说完,那袁兽凶猛残暴,又嗜人肉,将军不要枉送了性命啊。”
“我可不怕,”林志说着拿回蒙译手里的剑。
“将军有所不知,那猿兽纵如虎熊,若是当面厮杀就是数十号勇士都会被撕成碎片。纵然将军生有举鼎之力也伤不了他分毫啊!”王伯再次拦住林志。
“如果真的只有这个方法能救小姐,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硬闯的”蒙译接过话冷漠的说着,转身又看了看王吻,王吻点头认同。
王伯喂我吃下一粒据说可以续命的药丸,然后向王吻和蒙译描述了一下去寒山的路径。夜间两人换上从芒山带回来的盔甲着装上路,林志要去却被蒙译拦下,让他留在医馆照看我。走出医馆王吻忽然觉得事情似乎哪里不对,便不肯再走。这时候他们见到了躲在城门外的张弩和骆慧。王吻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他们听,蒙译只说王吻多疑又对王伯少有信任,但王吻却始终觉得事情似乎太顺理成章了。
深夜医馆里王伯正与林志煮酒畅饮,突然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快给军爷开门,快开门。”显然是官兵来了。
林志心里一慌抓住王伯的衣襟忙问“难道是你出卖了我们不成?”
王伯连忙解释,林志又转念一想,王伯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而现在官兵就在门外,这个时候能够掩藏自己和式微的只有王伯,还是不要太过鲁莽。
王伯让王珊开门后,一个满脸横肉的官兵走进医馆来,后面紧跟着六个相互搀扶着的伤兵。那官人见了王珊干愣了半响,王伯迎上前去给他鞠躬他才回过神来,语气顿时变的温柔客套起来,和之前敲门时候的他彷若两人。
“几位军爷深夜造访不知……”王伯不去看那些伤兵,心里明朗却还是故问着。
“我的几个兄弟受了点外伤,请先生医治”
“好,好,将军这边请”王伯示意几个人在大厅坐好让王珊取来清水清洗他们的伤口。
“真是可恶,那反贼孽像荒草一样怎么也砍杀不尽”几个伤兵开始闲谈。
“可不是,真就邪了门了,寿城一战反兵死伤无数连章田都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余孽呢”另一个伤兵抱怨地迎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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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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