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庐州沉没:32轿子
因为口渴的缘故,我就开始心燥起来,揉着干痒的喉咙也半点困意也没有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撕裂喉咙的吼叫把整个屋子都震的晃动起来。我分明的能够听到那是来自楼上的声音,心想,难道那是那只巨蟒回来了?
面前的蟒蛇好像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一下子就竖起脑袋来愣了半响,然后就用脑袋蹭了蹭王吻后上去将王吻裹起来跃上了梁木之上。
见此我忙看向李曼,可是此时李曼却还是一动不动,安静的靠在木墙上。他的脸色更加的乌紫了,若没有那平稳的不能再平稳的呼吸,我还真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我上去推了一把李曼,发现李曼已经完全的没有自主意识了,像是昏睡过去了,但我试着叫了几次,他却已一点反应也没有。见此我就有点害怕起来,虽然心里讨厌这个人到了深恶痛绝的境地,但是也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此时我便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在李曼身上翻找着看看还有没有那种解毒的香囊。其实我心里知道是没有的,但还是不想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等着他断气。
我在李曼的身上找着找着就发现了一小瓶东西,翻转了一下也看不到字,正想揭开塞子去闻的时候,身后的走道上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哐咚响。我一惊,忙走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就看到了那只巨蟒正立在楼梯处的废墟中看着我。
见此我也顾不得什么李曼了,随手把李维的匕首丢到他的跟前,暗自说了一声保重,就转身跑去。
跑过一个房间我看到一道蜿蜒向下的楼梯,本想跑下去,可又担心这道楼梯会不会和刚才那道楼梯一样一碰就碎呢。于是我试着用脚轻踩了一下,结果脚下好似踩在了棉花上一样,向下猛地一沉。见此我也就不敢再走这道楼梯了,果断放弃,继续往前跑。
可是这个屋子那端已经没有门了,我看到一个窗户,就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结果我看到自己所在的窗户竟然离地面有百丈之高,就和站在寿城城楼的屋脊之上俯视地面一样。
这个时候我忽然就想,接下来该不会要我跳下去吧。这样的话,我宁愿去破坏那道豆腐渣楼梯。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自己转回身的时候,我看到那只巨蟒已经游过了那道楼梯口的位置,现在我已经回不去,眼下要么就果断从窗户上跳下去,要么就束手就擒任蛇宰割。但是说实话两样我都不想。
蟒蛇看到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好像就有点嘲讽的样子摆了摆手脑袋,对着我威严的吼叫了两声。我看到它张着嘴巴的时候有口水一样的粘液从嘴角滴落下来,心想果然是这东西把我们放进棺材里的。
我双手背过身子扶在窗沿上,心跳已经急到了嗓子眼。心下正在说服自己从窗户上跳下去,但又始终不能果断的做出这样一个完美的纵身。
就在这个时候,火把的光亮忽然就暗淡了下来。见火把也快烧完了,我就更加的绝望起来。
没有火把的强光,我忽然就发现这只蟒蛇的眼睛竟然是青色的。而且看着还非常的熟悉。
想着我忽然就一惊,心想这不是寒玉棺中那只女尸的青色眼睛吗?
这只巨蟒果然不是普通的蛇类,和那种红蛇和带走王吻的蟒蛇的眼睛也完全的不同。心下疑惑,难道这只或者已经不是蛇了?听说蛇修千年能化龙,难道这只是快要化龙的蛇蛟?
庐州城的传说里说庐州地下有一只蛟龙,该不会就是这家伙吧。那我就太走运了,连这么神话的东西都能碰到,天下间估计也没几像我这样的活人了。不过想到这里又觉得滑稽,神话里的神龙可都是上善之物,这东西这般邪恶,怎能与龙一物而语呢。
看着巨蟒渐渐逼近,我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巨蟒就昂天悲吼一声,迅即扭转起身体来。
我还没有美白是怎么一回事,忽然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绝望的呻吟。然后我看到李曼满身鲜血的趴在巨蟒身上,手里还死死的握着那把李维的匕首。
“式微快跑”李曼扯开嗓子最后叫道。那时候我就感到鼻子一酸,然后忙绕开它们向楼梯处跑去。
走到楼梯处我又扭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蟒蛇已经咬住了李曼的半个身体,而那把匕首还扎在蟒蛇的背上。匕首是一道风帆,在漆黑的海洋里折射着最孤寞的寒光。
情急之下我已经完全的忘记了这道楼梯是不能走人的了。脑子也短路了,也不知道继续往回跑,而非得到楼下去。我的前脚刚踩到楼梯的横板上,全身的重心一下子失衡向前一个趔趄扑了下去。
这次比之前那次要糟糕的多,因为太过慌张我又是迎面过来的,所以这次我是趴着倒栽下来去的,而那些横木几乎是用我的下巴撞断的。也不知道是那些横板真的连豆腐渣都不如了,还是最近的风餐露宿把我的皮肤已经练造的所向披靡无坚不摧了。我只感觉整张脸都火烫起来,那些腐木就一根根的断掉了。
这一下就把我给载的七荤八素了。我就感觉自己嘴里忽然就出现了很多温水,像是嘴巴里凭空出现的水一样,我也不能思考了忙咽了咽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蒙译背坐在夕阳西下的麦田里。阳光暖和着身体,蝴蝶绕肩飞舞。
快乐是心中凭空开出的花朵,美丽妖娆婉转低回处甘香泌人。
很多时候我都会做起这样的一个梦,那里的我们是多么的干净和自由自在啊!
醒来的时候,四下是一片黑暗,刚开始我还没有忆起之前的噩梦,所以就一度的睁着眼睛,见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我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我摸到一面墙壁,然后就从废墟中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的没有方向了,不过在这个地方似乎也不需要什么方向感,我摸着墙壁走了一段,发现还是直直的墙壁,就想,这里应该和上面一样,是个长长的走道吧。
想到这里我就决定走到走道的对面摸一下墙壁好确定自己的判断。
我的火把也不知道是怎么熄灭的,不过我想幸好火把后来熄灭了,不然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一定会被烧死,就算不被烧死,那只巨蟒搞定李曼后,一定会因为火把的光亮而发现我的。所以说,有些东西失去了不一定就非要惋惜和悔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往对面走了两个正步却没有摸到墙壁,然后又走了一个正步,竟还是没有摸到。我就奇怪了,心想,难道这个走道要宽些?
于是我就一步一步躺着往前摸去,大概走了有十个正步,跟前终于出现了情况。
刚开始我还是什么都摸不到的,是脚尖忽然触到了一个阻碍。然后我用脚尖颠了颠,发现阻在跟前的竟然是一个石阶。
刚开始我以为会是阶梯,就往上又趟了一步,发现竟然是空的,往前又是平地,整个感觉像是一个很矮的石台。
见此我就有点奇怪的往前趟去,刚走过去两步又有一个东西阻在了脚前。只是这次完全的不同了。我用脚尖趟感觉了一下,发现不是石阶,而像是一个滚圆的柱子。不过我又能肯定跟前的绝对不是用来沉重的屋柱,但不是屋柱会是什么?于是我就想迎过去用手摸一下。
黑暗中我的手指缓缓前伸,忽然指前一凉,像是触碰到了一个东西。见此我就一下子伸手过去捧住。
我的双手捧住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忙摸了一下,我的头皮就猛的一麻,一股滚烫的热血涌上脑子。
我捧住的竟然是一只手掌。我分明的感受到了那锋利的指甲和轮廓分明的指段。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只手掌竟然呈现出一个很诡异的手势,像是在做着一个将要探进你身体里,取走你的心脏的那种四指紧并的手姿。
见此我一惊忙撒手往后退去。身后有个阶坎我也完全的忘记了,然后就后感觉脚跟一空,整个身体猛地往后一仰,就摔坐在了地上。
许久见没有再发生任何诡异之极的事情,我才收拾起惊魂未定的心跳,缓缓扶着地面站了取来。
我的脑子里千转百汇的思索着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下面是圆柱状的,又有一只冰凉且坚硬的手掌,不会动,没有攻击我。难道,这是个雕像?
想着我就更加的确定那肯定是个什么雕像,只是这个雕像一定很吓人,我还是不要去碰的好,省得招来晦气。
想着我就转了一个方向,往另一边摸了过去,走着走着脚前忽然又是一个障碍物。
这次我学精了,没有用手去摸,而是用脚趾去一点一点的感触。开始我以为也是一个雕像,但是随着脚尖范围的扩大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个东西不是人状,而且像是个平面,我心下疑惑,平面?难道和寒山那次一样,是一口棺材?
随着脚趾的点触,我又很快的否定了这样一个想法。但是我又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东西应该是什么,但又有点熟悉的味道。愣了一小会,觉得这件东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就又换了一个方向摸索去。
我稍微侧了一下身,才迈开一个步子,腰前就突然出现一个杠子一样的东西横在身前。
我一愣忙摸了一下,发现竟然是从发刚才的那件东西上延伸出来的。见此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见迅即闪过一样东西,轿子。
我绕开这个横在腰前的杠子往前跨出一步,果然就又摸到了一根一模一样的横杠。心下也越发确定这个物件就是一只轿子,只是这个轿子看上去应该只是建陈列出来的艺术品,因为它是石质的。
见此我就感慨起来,这个地方还挺艺术的。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出现了一行匆匆的脚步声。我蓦地转身,发现遥远的黑暗之中有一行人,正朝这边步履匆忙的走过来。他们打着火把,看上去倒是很像父亲他们。
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完全的确定那就是父亲的人,万一不是怎么办?所以我就忙着找个地方躲藏。
身边都是一片黑暗,我也不敢乱走,左右晃了晃忽然就想到了这个石质的轿子。
我忙上去摸了一下,发现这个轿子果然是中空的,而且外面还悬挂着珠帘,正好可以遮挡我不被发现。
我猫腰钻了进去刚在轿子上坐好,身后忽然就伸来了一只手臂,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脸。我一惊,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捂住我嘴脸的人就在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声:“式微小姐,不要害怕,是我。”
我心下一紧,心想是“你”?你以为你很出名啊,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不过见此我也没有那么的害怕了,最少我可以确定这是个活人,而且这个人貌似还认识我。
我企图掀开他的手,又挣扎的晃动身体,他却一点松手的意思也没有,见此我就开始担心了。这个人虽然认识我,但看样子一点也不友善啊,他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挟持我,有何居心?
我呜呜的哼了几声,想要抗议他这种做法,但他却把手捂的更紧了,然后又凑到我的耳边说道,那些人会伤害你的。不要再跟着他们了。
说着他就往我的腰带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就松开了手。
他的手一松开我就忙吸一口气,然后扭回头欲问他究竟是谁。但是当我转回头的时候,发现身后一点有个人的迹象也没有,用手伸过去却也只是摸到了冰凉的壁面。我一惊,轻唤了一声也没有回音。见此我就疑惑,又是错觉?可是把手放在腰系上竟然触碰到了他塞给我的一个东西。我忙取出来发现竟然是一个被皮纸包裹着的球状东西。解开皮纸,忽然眼前就亮了起来。这东西竟然是李逸将军拿走的那两颗悔石中的一颗。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打着火把的人也到了,我就看到珠帘外渐渐亮了起来,然后我就看到了我的父亲。我心下一喜,正要迎上去,忽然又想起刚才那个人的话,他叫我不要再跟着这些人了是什么意思?我的父亲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呢。
想着我就有些畏怯了,但是随即又想,没道理自己要相信一个连是人话还是鬼话都不知道的话,而质疑起自己的父亲啊。于是我就伸手准备掀开珠帘。可是就在我刚要把手伸出去的时候,透过珠帘间的缝隙,我竟然看到父亲的人里有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我看不到面部,但看到她的穿着,就让人心跳加快,她竟然和自己穿着一样的衣服。
我就有点疑惑了,心想难道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又是来自不知何时何地的将来?
透过珠帘的缝隙我看到父亲他们此时都一脸的狼狈,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样,身边的士兵也少了很多。我想,自我和李曼被怪物叼到这里他们一定经遇了一些凶险的事情吧,也不知道那又是些怎么样的艰难险阻,不过我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思感慨这些了,我的目光被那个和我穿着一样的女人吸引着,心想,这个女人是怎么出现的呢,究竟那是不是自己?一时间我就着急起来,也不敢就这样迎出去,但坐在这个轿子里面又实在是憋闷,我就急的直扣身边的壁面。
就在这个时候,那石材的轿子壁面竟然被我扣出了一个豁开来,我一惊忙上去摸看了摸,发现这个东西竟然是那种石岩结合树脂涂抹在轿子上结成的。
原来这个轿子是真实的轿子,那那些石人也是真实的吗?我忽然想起王吻说过西王母过有一种技艺是能将黄石岩和树脂拌合而领结成犹如石材一样坚固的固体。他们会把那些液状状态下的石液涂抹在人和事物的表面制成石雕的。这个轿子看上去就是这种东西,那么外面的石人也是这样的吗?看似石头的里面是一个个被直接封死的人?
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心下的这个想法,你说谁能这样站着不动让你涂的一身石液而动都不动直至生命的终结?
透过珠帘我看到父亲满脸焦急的左右徘徊着,然后我就看到那些遮着面部的怪人走上去围住了父亲,像是在逼迫父亲做一个什么决定。
父亲显得很为难的样子,但很快他就紧了紧眉头,从腰上拔出刀来迎着那个女子走去。
见此我就一惊,心想,父亲他要干嘛?要杀这个女人吗?
就在父亲扯住那个女人,把刀竖起来的时候,所有人忽然都一惊,抬头向一个方向看去。我因为坐在轿子里面视野有限,所以此时也不知道那边出现了什么事情。就在我侧过脸,想要从傍边的侧窗看过去的时候,肩膀上忽然就出现了一个人头。
我一惊,正要尖叫那人忽然又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凑过来在我的耳边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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