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难熬的等候

第204章 难熬的等候

“爸，妈，我和同学约好了，去城里玩一天，你们不用等我回来吃饭。”屋门口的草坪上，一个穿着天蓝色校服的男孩子，帅气地将双脚跨上摩托车，回头对站在门外，正准备去菜地忙碌的父母说了一声。

“嘟……”摩托后生出一道浓烟，急驰而去。

“路上小心。”屋檐下那个精神抖擞的中年汉子，正是老于，他大声叮嘱了儿子一句，转身却看到妻子，一个长相俊美，比他要高挑的女人，正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有些发呆地立在门边走廊处。

“孩子他妈，你呆着干什么？挖土豆去吧！”老于提醒她。

“不是，刚才我一晃神，好像看见两个小旭，孩子他爹，你说这怎么回事？”女人醒悟过来，眨眨眼睛看向老于。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头昏啦？”老于将手探向妻子的额头，“不烧啊。”

“不是，我头一点也不昏。”女人抬臂拨开老于的手，微微皱紧了眉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天早上一起来，心里就慌得很。”

“不会是身体病了吧？要不去镇上查查？”老于边说边走到一旁，扛起了锄头。

“查什么查，孩子马上去大学报道了，省一个是一个。”女人朝老于瞪了一眼，但很快又嘴角上扬，露出了微笑，“孩子还真争气，要不然这十几年省吃俭用，恐怕就白费了。”

“那是，小旭可是全村唯一的大学生，你为他付出这么多，等他上完了大学，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你不也一样，不过只要他过得好，怎么都行。”女人低头拍拍花上衣边角的泥土，转身跟着老于往菜园走去……

“轰隆隆。”傍晚的天空，突然雷电交加，空中的雨水像泼下来一般，肆意冲洗着大地。

“这孩子怎么还不回啊？”老于两口子站在门口。眺望着近处雾蒙蒙的一片，眼见得天就要黑了，可是小旭还没有回来。

“孩子他妈，孩子可能在同学家睡。”唉，家里连电话都没有，要不然懂事的小旭，肯定会打个电话报平安的。

“可他说过要回来的，这孩子从来不说假话。”女人还是立在门口，衣服都被雨水溅湿了。

“接到录取通知书，说不定一高兴多喝了两杯，忘记了也是可能的。”

“诶，我的眼皮为什么总跳啊？”女人一手撑着眼皮，一手捂住心口，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

“早些睡吧，兴许第二天，一睁眼孩子就回来了。”老于拽过妻子的手，将房门轻轻地掩上。

“唉！”女人叹息了一声，只得转过身来关上房门，早早的洗脚睡觉了。

空旷的地面上，一个模糊的身影立在前方……

“妈，小旭要离开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爸爸……”是小旭的声音，只是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只好像有什么东西，嘀嗒嘀嗒……从他的身上不停地往下淌，像水，像血……那声音听着让人难受。

女人心跳加速，大步跑了过去。可她一往前，小旭的身影就赶紧后退。天空昏暗得只漏下一丝淡淡的光线，无论女人怎么往前，总是不能看清孩子的脸。

“妈，你别过来，我是要来向你道别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女人只得停住了脚步，小旭的声音嘶哑而凄凉，他渐渐往后退去，很快淹没在浓雾中，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身体瞬间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女人的心十分难受，她快步向前，浓雾散去。哪里还有儿子的身影？只在儿子刚刚走过的地面，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红的印记。

“小旭。”女人大喊一声，双手抓向空中，从床上腾地坐起。

“干嘛？”一丝淡淡的亮光，从窗边射进来，一旁正酣睡的老于，吓得睁开了眼睛。他转身一看，身边的妻子，蓬松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双手平直举起。一双眼睛呆滞的看着对面。

“这，这，这是怎么啦？”老于伸手摸到妻子一身是汗，他赶紧下床，把电灯开打亮，再拿来一条干燥的毛巾，重新回到床上，替妻子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我，我的旭儿！”大概数十秒之后。妻子突然哭出声来。

“旭儿还没回来，你做噩梦了吧？？”

“还没回？旭儿，还没回。我只是做噩梦啦！我只是做噩梦，噩梦……”妻子仿佛明白过来，她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嘴里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孩子他妈，睡吧，再睡一会，天就要亮了。”

“不，不，我要去等旭儿。”老于的妻子起身下了床，就着一身破旧的内衣内裤，打开了房门。

“孩子他妈，天还早着呢，外面都是蚊子。再睡会儿吧！！”老于跟着下了床，伸手想把妻子拉回床上。

“旭儿，妈妈等着你。”哪知妻子用力一甩，将老余的手甩开，再不管老于怎么劝她，都不再做声，只搬条椅子，坐在大门口，痴痴地望着远处的山路。任凭嗡嗡直叫的蚊子，一次次盯在她的身上……

老于心疼妻子，叹息一声后，便从旁边拿来一把蒲扇，开始为妻子服务。

天终于亮了，只是山路上，依然没有出现于小旭的身影……

“小～～”一个与小旭同龄的少年，低着头慢慢吞吞地出现在山边的拐角，与正要外出的老于碰了个面对面，他差点把他认作自己的儿子了。

“小田，你来了，小旭呢？”老于抬眼从小田身后望去，却没看到儿子，

“小旭在哪里？”妻子以令人惊叹的速度，从屋门口跑过来，越过老于，一把拽住小田。

“我我。”面对小旭父母焦急的眼神，小田不得已抬起了头，但满脸涨得通红，他整个人身子一抖，泪水从她眼眶里夺眶而出。

此情此景，一种强烈的不安，霎时充溢在女人心中，她的手开始抖动。

“叔，婶”“噗通！”小田一下子跪在地上，话语哽咽在喉，“小旭他她。”

“他到底怎么了？”妻子的眼神变得十分可怕。

“昨晚上我没去，视频是同学转来的，你们，自己……”小田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视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