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从前已去

第14章 从前已去

人妖交界处，风物奇特，民风相当开放。

凡域仙阙梓州城，一半靠山一半沿海，叶昭撑着脑袋，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桌旁的步淮山抱着几个姑娘，一口一口地接着酒。

“所以，师兄，你到底为什么来青楼？”

“师妹，男人，来青楼除了消遣泄欲，还能干什么？”步淮山挑着一个姑娘的下巴，和那个姑娘眉目相对，姑娘娇羞地趴在他的肩上。

“你们过去几个，伺候伺候叶公子。”步淮山大手一挥，姑娘们跟水蛇一般缠了过去。

步淮山揽着坐在他身上的姑娘朝独间走去，他靠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吹气，叶昭看见她烧起的脸庞，眼中含秋波，水光盈盈。感叹姑娘们果然长的好看，便提了兴致，一杯一杯地接着姑娘们斟的酒。

三百年前，东海龙王大宴，海族各族纷纷来朝。这是叶昭第一次见步淮山。东海后花园假山丛内，叶昭找不到出去的路。东海果然够气派，连一座假山建的规模都和西海不一样。叶昭在假山从中来来去去，从矮洞穿过八角亭，再从珊瑚花海绕到假山丛，转了一圈又一圈，她果断选择放弃，她躺在海葵丛里歇息，几尾小鱼在她眼前游动。母亲告诉她，今天的日子格外重要，除了老年人，大家其实都不是去祝福的，都是相亲的，以及宣传产业的。母亲给她安上了一颗最亮的大明珠。

“往东直走，绕过八角亭、珊瑚花海、假山丛直走左拐，找见东北角处的一簇明珠发出的光就能走出假山丛了。”一个卧在假山最高处的男子斜着眼看叶昭。

“啊，真是感谢啊！”叶昭抹着发热的额头，她对他报以感谢的微笑。山顶上的男子不屑地背过脸去。

“赶紧走，我对你不感兴趣，不要再扰了我的清净。”男子假寐。

“？？？”叶昭无故被骂，真实荒唐，她没有搭理山上的这个男子，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她按着他的指示，去寻找假山丛的出路，绕了一圈她又看见了躺在上面的那个男子。叶昭尴尬极了，她不服气地接着找，结果仍是一样，找了几遍，男子说的话在她的脑中已经模糊了。她站在八角亭处，“往东北还是东南？呵，哪边是东哪边是北谁知道啊，那边似乎没走过。”叶昭自言自语，等待她第三遍看到山上的男子的时候，她开始怀疑他说的话了。

“公子，请问你能再帮我指个路吗？”

步淮山斜着眼转了过来，满眼的厌恶，“我说过，我对你没有兴趣，你这种搭讪的方法早就过时了。”

想到这里，叶昭不禁笑了，步淮山从小就莫名地自恋。

“公子，这是你的自恋独白，我只是找不到路，求你带带我，不乐意就算了，说什么风凉话，一点风度也没有。”叶昭提起裙子，原本姣好的发型已经有些凌乱了。

“呦吼。”步淮山坐了起来，“真有意思，不过这种类型的女子我也见过，引不起男子的注意，便欲擒故纵。”

叶昭一阵恶心。

“不过，说真的。”步淮山跳到叶昭的边上，“我刚才的话确实是故意带着恶意的。”步淮山捅了捅叶昭头上的大明珠。

“西海的。”

“？？？”叶昭转过头去，她的眼对上他的眼，有些小小的激动，“你怎么知道我是西海的？”叶昭头上的大明珠随着她的转动一颤一颤的，亮光在步淮山的脸上来回晃动。

“你不知道你头上的大明珠很晃眼吗？你来来回回在这走，晃的我眼睛疼。”步淮山掐着她的大明珠，“你打扰我，睡，觉，了。”步淮山将她的大明珠拔了下来，他仗着自己的个子高，将大明珠高高地举起，害得叶昭和兔子一样使劲蹦。

“我告诉你，我可是西海的公主，你把大明珠还给我，否则，我让父王来收拾你！”叶昭一只手戳在他的脸皮一只手揪他的领子，样子极其滑稽。

“我告诉你，西海的，我知道你们西海产明珠，但是仗着有产业，一出门就挂那么大颗的明珠在头上、耳朵上、脖子上、手上好吗？人就是嫌你晃眼，不抢你抢谁啊！”

两人一言不合扭打了起来，最后惊动了龙宫里的各位，东西海龙王气愤地将二人分开，现在叶昭想来，她活了那么多年，还未见过如此野蛮和如此没有风度的男人。

那是他们的初识。

嗯，现在也很糟糕。等叶昭再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在纱帐里，步淮山在一旁喝酒。

他冷冷一笑，再也装不了玩世不恭、万事不上心的样子了，他的满面春风瞬间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