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南枝坊

第23章 南枝坊

将手帕放入盆中沁湿，拿起来温柔的擦着罪犯脏污的脸，“这么污浊不堪回让我没有审问的乐趣的。”一边说，还一边把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漏出了擦干净的脸，很朴实的一张脸，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奸细，反倒只是个平常人。

手指轻轻抬起男人的下巴，笑的温和，“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男人傻傻笑道：“大人，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收回手用手帕擦了擦，退了回去，低眉笑了笑，“柳某倒是不知，一个平常人在忍受酷刑之后还没有崩溃。”

转头看着面含兴趣的秦羽，“秦尚书不介意把这人交与在下处理吧！”

秦羽起身点点头，还顺道吩咐了四个人交由柳清风，然后走出了大牢。左秋明略有些不明，试探询问道：“秦大人，这是是不是有些不妥？”

秦羽摩擦着扳指，走出地牢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左郎中，这可不是一般人呐！看着便好。”

柳清风把手帕丢在一边，道：“把他洗漱干净，带去干净的牢房，把我马车上的箱子拿来，我要亲自拷问。”

干净的牢房内，看起来规格不错，看来是为特定的罪犯所准备的，就连桌子床铺都是干净整洁的。

柳清风打开箱子，各种冰冷的刀具慎人心扉，拿起其中一个钩子把玩，钩子顶部却是扁的，如锋利的刀片，却有微微向里面卷曲。

“告诉我，你的名字。”

罪犯被绳索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干望着对面的柳清风等人，“小民曹华。”

“听秦大人说你是御风的奸细，不知可是属实？”

曹华声音急迫地为自己辩解道：“冤枉，冤枉啊！小民一介农夫，家里庄稼不景气，才来城里找事做。”

慢慢走近犯人，柳清风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秦大人既然说你是奸细，那你就是奸细。”

将手里的玩意一下子刺进人的臂膀，一个下属眼疾手快的塞住曹华的嘴巴，让他叫不出来。

轻轻拉着钩子一扯，皮肉分离的声音骤然响起，一块皮被活生生的剥了下来。

“啧啧，这玩意我还是第一次用，看起来效果不错，很适合你这样的狗。”

后面四个负责给柳清风吩咐的下人，看着他的行径默然无声，却暗暗记在心里，惹不得。

“其实我这人最为心善，只要你交代出来，我一定医治好你，放你安安当当的回去，不然你就只能求死不得了。”

放好钩刀，手里捏着一道口诀：“春生木化，百物待生，成！”

指尖突然凝聚出一只血色小虫，这小虫本无伤害，且可以护住心脉，保人不死，可他体内毒根深重，所以这虫便已沾了毒。

即使他可以护住心脉，这个过程却让人心如刀绞虫噬。

将血色小虫拍入犯人脑门，柳清风嘴角勾起一个大的弧度，可是在曹华看来，却好像地狱的魔鬼在对他微笑。

拿起小薄如蝉翼的精巧匕首慢慢走近，后面四个猛的放大瞳孔，时间慢慢开始变长，甚至坚持不下去跑到门外呕吐。

“呕哇……”

“连我这样跟在秦大人身边的人都快受不了，这个疯子。”

“小七，快去禀报秦大人。”

当秦羽听到小七来报时，在听到其内容，眼中盛着满满的兴趣，起身就往地牢赶去。

刚来到牢房外，一股血腥之位漫入鼻腔，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跟上来，走近牢门，这位新来的柳侍郎正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衣服上一点一滴的血迹都没有。

而椅子上的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个人。

旁边还有一张脱的完整的人皮，依照秦羽的能力，进门之后就感觉到这个人并没有死，甚至心脏跳动的非常有力。

“不知柳侍郎颗问出了话。”

看到秦羽来，柳清风急忙起身，看起来有些虚弱，道：“让秦尚书笑话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等小事都让我有些费力。”

“不过，话也总算是问出来了。”

秦羽拱手道：“多亏了柳侍郎，我等不管用何办法都未能将之问出，没想到侍郎用了一个时辰就已经解决好此事。”

“不过秦羽一事不明，如此大的出血量和痛苦，这人为何还……清醒着。”说罢，两眼紧紧地看着他。

柳清风走出牢门，轻声道：“不过是些特殊法子罢了，入不了大人的眼，柳某先回王府，至于问出的话会让人送达到大人手里。”

看着柳清风消失在转角，秦羽叫来贴身的下属道：“给我好好养着，我有用。”

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辰王府里的这个人不简单，可是为什么要来刑部，而且征得了上边的一致赞同。

脑中划过一个人的身影，看来得去他府上一叙，也好看看这人是何来头。

秦羽抬起酒杯看了看，望向对面坐着的白衣男子，生的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微微勾起，有情的看着秦羽。

秦羽最是受不的他这样样子，放下酒杯，上了正题，问道：“玟熙可知辰王府那人是谁？”

帝玟熙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鳕鱼肉放入口中，漏出享受的表情，像是没有听到秦羽的话一般。

过了片刻，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若是今夜你肯陪我，我便告知与你。”

秦羽看着不远处侍女奇怪的神色，脸上表情微僵，“你还是如此说话肯让人误会，幸好没被外人听了去，不然又该传遍金都的每一个角落。”

“既然如此，我便应了你。”

帝玟熙满意的勾起嘴角，不过脸上却带着些许严肃，道：“你也知道如今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九个人的争夺可是激烈的很。”

“就在半年之前，国师预言有一贵人在东南方向，寻得他就可坐上这金鎏宝座，不想被七弟寻到，这人身份我等已证实，不做假。”

“所以？”

秦羽抬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看向帝玟熙，道：“所以柳侍郎就是国师所说之人，不过他现在可是辰王的人。”

“哈哈，小羽儿说的对，可是我并不打算得到或毁掉，我只想逍遥自在的过完下半生罢了。”说完起身，拉起秦羽。

“今夜南枝坊的美人玄鱼要奏曲，你陪我去瞧瞧，我还未见得玄鱼姑娘真面目。”

南枝坊里出美人，这是四国都知道的事情，南枝坊闻名四国，坊中美人却只有十二。

这十二位佳人，各有风华，让四国的男人争相竞夺可谓是真正的红颜祸水。

有人也曾想过要灭掉南枝坊，可是最后都销声匿迹，之后也意识到南枝坊不简单。

南枝红颜最出名的莫过三百年前的琬君。

这个奇女子最致命的不是她的美色，而是一身才华，惹得大周和君麟两个王朝帝王争抢，两个王朝甚至出兵。

最后谁也没有得到这个女子，在两军交战上头的山崖边，琬君怀抱她最爱七弦琴说了一番话。

“琬君不愿为红颜，更不愿为祸水。如今却惹得两国相战，民不聊生，一切因婉君而起，如今便由琬君结束。”

山崖上，美人翩然而下，如折翼的蝴蝶，珠泪自眼角飘落，凄美又哀怨，七弦琴摔的粉碎。

美人虽美，死后不过枯骨黄沙，都说红颜是祸水，又有哪个红颜愿冠上祸水之名，红颜不一定是祸水却定是薄命。

贵客自然有专门的厢房，还上了酒菜，南枝坊里装潢华贵精美，丝竹管弦声不绝。

时间到之时，一味蒙着面纱的美人抱着琵琶自楼上走下，来到台子中央款款落座，眉目顾盼流连，惹得一部分人心痒难耐。

谁曾想辰王同柳侍郎也在其中一间厢房内，帝辰余看向下面，“自古江山和美人都让人为之疯狂，不知柳卿喜欢何？”

“江山和美人我都不要，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并不会值得珍惜。”

帝辰宇收起笑容，脸色冷了下来，“柳卿这话未免太过狂妄，这天下哪有那么容易得到。”

此番话却只换来就清风的蔑笑，“辰王不是普通人，可知这天上还有天。”

“我想要见国师一面。”

没想到话题转变的如此之快，一时反应不及，顿了一会儿才道：“面见国师之事，不是我能左右的，就连父皇也不可以。”

柳清风看向外面，不在言语，以后总是会有机会的。

玄鱼怀抱琵琶，单就坐在那里就成了一幅画，一瞥一顾皆是风情，嗓音婉转动听，“感谢各位对我南枝坊的厚爱，今日小女子特地给大家带来一首翠枝柳。”

琴音时而平缓，时而清脆，时而哀怨……一首曲子下来，当真体会了人生百味。

柳清风轻笑，鼓起掌来，然后就是一阵掌声响起。

玄鱼微微侧头抬眸，看着柳清风所在的厢房，把琵琶交给侍女，抬手缓缓解开面纱，倾世容颜让在场人呼吸微顿。

就连柳清风，笑容也收了回去，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婉……是你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