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琉璃(二十九)
我爹家财万贯,来提亲的人众多。
但是他们都只求门当户对。
只要合适,我和她只要谁愿意,谁就嫁了去。
他们看中的是我爹的家财万贯。
我和她一致拒绝。
我爹对我们也都宠爱有加,也就随着我们。
我和她在家都闷的慌,她则更甚!
有一天,她和我在房间里。
她撑着头,百无聊赖的:“姐,好无聊啊!”
我看着茶杯,回答她:是啊。
她直起身,打着主意道:“姐,要不我们出去透透气,你看怎么样?”
我觉得她这建议不错,可是我爹让我们没事不要往外跑,不安全。
我劝她打消这个念头,不然爹回来,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生气的。
她不耐烦的要求出去散心,因为心情真是坏透了。
每天时不时的来些人说亲,已近够烦了。
在她的极度央求下,我同意了。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命数!
她说完,就要走,我叫住她,对她说:你这样出不去的,她茫然的看着我。
我说:换件衣服。
她一听,点头道:“对”。
我和她穿着男装,可是我们长的一样,就算穿的不同,站在一起也很惹眼。
“姐,你看我们这样子行得通吗?”她问我。
她问我怎么办,这办法好像行不通,
我爹不让我们出去,我们自然也就不能轻而易举的出去,我爹吩咐过,这些下人也就更加提防和警惕。
她也意识到问题,“肯定不能一起走。”
我让她从大门出去,一个人不会太惹眼,我就从墙上翻过去。
她同意了,我们也就按照计划进行了……
本来说好在门前柳树下会合的,当我出去的时候,可是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我也就四处寻找,她可能贪玩没等我,我也拿她没办法。
嘴里骂她没心没肺,不去找她了,可是说的不同于做的。
不过找了半天也没见她,也就放弃寻找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要玩玩。
正是大好时光,春天刚到,万物生长,一片新景。
我也四处看看他们卖些什么,没见过,总新奇的拿起来把玩,也顺便留意她去了哪里。
不知不觉,黄昏时分,依旧没她的身影,我一人只好打道回府。
结果她迟迟几天都没回来……
我爹没看见琼花,不由得奇怪,“琼华,你妹妹呢?怎么就你一人出来啊?”
“妹妹她今天想在房间里吃饭,不出来了。”我只好尽量忽悠。
“琼花生病了?”爹说着就要起身。
我心一晃,“没有,她心情不好,爹爹别担心,就让她静静,随她吧!”
好在我爹没有起疑。
那几日,我在房间里左右徘徊,时常看着门外,也问下人们我爹回来没有。
我每日都在帮她圆谎,也担心那天她是否真遇到了什么事儿,可是由于我的懦弱,所以没有告诉爹,只是祈祷她早些回来。
我心彷徨,她却荡漾。
那日,她贪玩儿的时候,完全兴奋的忘乎所以,独自玩耍,连我都抛之脑后。
她那日玩的过头,倒是迷了路,平时少有出来,更是不知办法。
居山者,人答方。
寻得人家,去问路,结果遇见了他。
答方上下打量着她,“这位公子,你有何事?”
她道:“我,我迷路了。”
他出生微贫,但积极上进,寒窗苦读,希望考取状元,为人正直,也是个不错的人。
后来,也是我所中意的人。
她见他老实憨厚,也就没什么戒心。
他娘眼睛看不见,所以他总是很少离家。
他见天色已晚,怕她回去多有不测,并且要走好几个时辰,他见她是一俊美的公子,也就没有什么芥蒂。
他取了粗茶淡饭,对她说:“家里不富裕,公子就将就充饥,莫要嫌弃。”
他憨傻的样子逗的她大笑,他只是惊奇,问她为何发笑。
她意识到后,才不好意思,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没忍住。
他只是淡然,说着没事,让她放宽心,免得尴尬。
她住了一日,第二日他便收拾了些干粮让她带着路上充饥,说好了路线,可是她却不愿走了,对他说:“难道你要下逐客令吗?”
他却不解的回答,“公子为何会有此一问,我定然不是这个意思,昨日留宿于你,今日公子自然是回家去了~公子你身穿锦衣,难道还要待在我这破屋子里不成?”
她一意孤行,说道:“难道不行吗?我付你房租,怎么样?”
答方一脸为难,“你为何要为难于我?”
她眨眼睛道:“你不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我爹要我取一个我不爱的人,如果是你,你愿意吗?”
他好心劝解道:“原来你是逃婚,可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不听,我劝公子不要忤逆长辈。”
她却耍着性子,道:“我的事,你别管,反正我就住下了。”
他不问她的身份,也不为难,说出顾虑:可是我要读书,我还要照顾我娘,没有闲暇顾你。
她说的很轻松,回答道:你要读书啊?我可以陪你啊!我虽不是满腹经纶,但是也是有些的。
我还可以照顾你娘。
他妥协,问道:你们贵家子弟,受的了这苦?
她却很单纯的道:你可以,为何我却不可以,难道你看不起我?
万事开头难,只要不认命,就不会输。
突然听我这么说,也就猜到一定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你妹妹出事了?”
我忐忑的把那天的事儿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遍。
我爹责怪我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解释说:我以为她只是贪玩,玩够了就回来了。
事已至此,我爹也不知说什么好,“如果我没发现,你打算瞒我多久?恩?”
我看爹生气,低下头,一声不吭,我爹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我爹几天都只看见我,没看见她,起了疑心,非要见她,我只好把事情给爹说了,他气的骂我几句,也只能无可奈何。
我也懊悔不已,真担心那天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姐姐不省心,妹妹操碎了心。
她和他日子过的也逍遥,我和爹却急疯了。
不知不觉,他便要赴京赶考。
临走时,叫她照顾好自己和他娘。
她点头,他也就依依不舍的走了。
他不在,买菜做饭的活儿就轮到她了。
她进城买菜,看见了帖子,这才急急忙忙的冲回家里。
“琼花,你这阵子去哪儿了?”爹上下审视的看着琼花,她穿着一身布衣,完全和那日形同两人。
爹一脸心疼道,“你怎么这副模样?有没有受欺负啊!”
她只是摇头,“我很好,爹你放心吧!”
听她一会来,我和爹又激动又气愤又心疼,
问她去哪儿为何不回来,有没有受欺负。
又怪她不回来报平安。
她告诉我们她是迷了路,因为位置偏远,无法回来报安。
并且说是有一位好心的婆婆帮助了她。
求爹将那位老婆婆接过来,爹恩怨分明,也就答应了,答方的娘也就理所当然的得到了照顾。。
然后叫我们以后要出去,不要偷偷摸摸,
叫着下人丫鬟一起,免得出事。
爹吩咐完,我则劝爹让她回房好好休息。
我和她回到房里去休息,
到了房间,我连忙道歉,她也不怪。
悄悄的给我说了答方的事。
我打趣道,原来你跟野男人约会去了。
她却气恼的辩驳,道,他不是野男人,他文质彬彬,虽然家境不好,但是行事却有大家风范,相貌堂堂,文采斐然。
我道,究竟是怎样的人,居然可以让你如此掏心掏肺。
她却笑道,待他提名,你就知道了。
时过境迁,回想那时。
年华依旧,感情深厚。
秋已经到了,她常去看他们种下的昙花,渐渐长大,
她述说着她对他的思恋,述说着心事。
他果然考得状元,她算准了时间,回到他的家等他。
他风风光光的在马上,街上人山人海,全都是来看状元郎的。
他娘由于不便,就在府里。
我也好奇的去状元郎,英俊潇洒,心悸动摇。
他却在茫茫人海看见我,我一惊。
他下马,缓缓像我走来,
拉起了我的手,我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她没告诉他,她有个姐姐?
他道,琼花,我来迎你了。
我吞吞吐吐,我.我.
我‘我’个不停,他担心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用手背碰了碰我的额头,我脸更红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是兴奋的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我微笑着,看的出他的高兴。
万事开头难,只要不认命,就不会输。
她看着答方扫地,就去争着扫,小小的屋子,答方只用扫一会儿,她足足扫了一个时辰,累的满头大汗。
答方递过水来,她接过,“谢谢!”
答方道,“那你休息一会儿。”
她则坐着喝水,点点头,看见答方离开的背影。
答方去给蔬菜浇水,她也去凑热闹,结果给蔬菜的水全跑到她身上去了。衣服湿透了。
答方看她衣服湿透了,到屋里拿了件衣服出来,关心道:“琼公子,你若是不嫌弃,就……”
答方话没说完,她就笑着接过话,“不嫌弃,不嫌弃,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她拿着衣服道,“我没出来的时候,你不要进来,我不习惯。”
答方没有起疑,点头道,“放心,我不进去。”
她刚开始也一直添乱,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可是也很努力的去学,答方和她相处也总是笑意盈盈。
随着相处,答方对头也另眼相看。
她也乐在其中!
他也不让她吃苦,事儿都揽着。
他做饭,她站在一旁看。
他流汗,她递去布帕,让他拭汗。
他看着她,问到:还待得惯吗?
她却笑到,回答:恩。
答方说道:本来以为,你只是图个新鲜,待了一两天就会受不住的。
她却笑着说:我在这儿待的可高兴了,一辈子就赖在这儿了,你可不要赶哦~
他没有多想,倒是笑,回答道:贤弟说笑了,男儿志在四方,我们两个大男人,说这些,岂不荒唐。
她只笑,看着他道: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吃饭时,她帮忙拿碗筷,时不时因为太着急,将碗打碎,她低头以为他会生气,等着挨骂,道:“对不起。”
答方也只是若无其事道,“重新拿吧。”
她才放松的笑着点头,“嗯!”
对于答方的家境而言,这一个碗是多少汗水与劳动的果实,对他而言,一个碗的价格也够昂贵。
她当时若是立马拿出银子作为补偿,答方一定火冒三丈的赶她离开,并且会说:我们这儿留不住你这尊大佛,你还是走吧。
他是一个心胸宽广,有志向、有野心的人,自尊心一定很高。
如果用钱去打发他幸苦的成果,那是一种侮辱。
好在她不是那种以为钱是万能的,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金钱解决的,就算有时可以,那也是对人不对事。
拿好碗筷,她就将他娘扶到桌旁,虽然是粗茶淡饭,但也其乐融融。
答方的娘患有眼疾,“方儿,我们家是不是来了位客人?”
答方笑道,“是,他迷路了所以孩儿留他在此。”
答方的娘灿烂一笑,拉起她的手,仔细摸着,“这姑娘的手真巧啊!”
答方解释道,“娘,这是位公子。”
答方的娘一脸茫然,“原来是位公子,你看我,我.”
答方接过话,“琼公子,你别见怪。”
她淡淡一笑,“没事。来,吃饭吧。”然后给答方的娘夹菜。
吃完饭,他有空就去看书: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他头头是道,摇头晃脑。
她疑惑,出声询问“为何定要有国才有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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