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下狠手

2024-03-20 作者: 鸽咕咕咕咕
第92章 下狠手

马蹄哒哒哒响,坐马上的康熙老帝正如威风凛凛的征塞将军勇往直前。

可没朝前冲几步,就连林子的出口都没瞧着,刷拉一声剑鞘摩擦声起。

“驭——”

皇帝登时勒了马。

眼前本就黑压压的一片,借着熹微的月光,皇帝便瞧见黑影蹿动,快如飞禽。

她喉口哽住心,两手紧紧地握住几件仅有的保命武器,一目不眨眼地盯着草丛。

算了,别多想,还是悄悄溜出这狼群包裹之地为妙。

“下马!”钱烂烂和他杠上了,口气生冷,一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

“驾——”

竟然不是危险,而是惊喜!

“啊——”皇帝闷了长长一声。

竟敢在皇帝面前露凶器!

树叶几乎是铆足了劲冲他俩脸上甩来,这太刺激了,还好皇帝没心脏病!钱烂烂侥幸一想。

“别耍花样!”钱烂烂的声线和匕首的锋刃一样冰冷:“做皇帝就君无戏言!”

哒哒哒几下,马子跑开了杀手几米之远。

钱烂烂将匕首伸到狗皇帝身后,用刀柄抵着他的后背。

钱烂烂不知道老皇帝心中又算计了她一耙,她立在原地,做好准备让狗皇帝摔跤的准备。

更令他惊愕得是,马不受他所控,定立在原地,没有半点要朝前冲去的意思。

窸窸窣窣几声,人马便穿过了大片的林子。

飞剑再次袭来!

可,碍于他君主的威严还不能喊疼!

“不要乱动。”说完,皇帝又拍踹了一脚给马腹,马疼的“咴咴”叫,蹄子却像加了小马达,哒哒哒地冲。

一会儿,方才静下的声音又响起,而且,愈发的大声。

可那杀手丝毫不败下风,屁股上好像也被划了几刀,追着马屁紧紧的,好像随时就可以切掉另一半马屁。

我曹尼玛,理智之中钱烂烂臭骂一顿狗皇帝才捏着解药的瓶子放到马鼻子上。

脖子上一凉,钱烂烂惊醒,皇帝正捏着她的喉咙威胁道:“速速解毒,否则……”他手上的力度加紧了。

难道良心发现,回来顺她一把?

有可能吗?

他身后,鸟叫声,刀剑追杀声……

不行,得跑了才行!

“快走!”钱烂烂看到后边如箭般飞来的黑影下的头皮发麻,没时间将狗皇帝撵下马。

正当皇帝要再揣上一脚,脚还未落到马儿皮肉里,他便好似通了人性,刷的一下便飞出了火箭的速度。

马惊叫之时,皇帝登时就反应过来,迅速拉了缰绳调整人马之间的势力,“驭——”

还有什么?

还癫吗?

没等康熙想明白,马速又上了一个档次,他在马上癫的快要跳出去了,要不是还拽着缰绳。

当下,一秒之内,皇帝便做出来决定,使上无伤的那只脚,猛力一踹,马儿“嘶嘶”喊破了天际。

手肘故意磕皇帝伤口上,疼的他差点没尿崩!

乍一躺,钱烂烂发现不对劲,她伸手向一半的马屁摸去,马子疼的边叫边跑:“嗷咴——”

她心惊胆战,脚朝后要倒退一步,皇帝一个肥手将人揽上马,钱烂烂措不及防之际手上的刀子便被皇帝夺走插入靴子下的刀槽。

皇帝:“……”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是的,马会疯掉!

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依旧专注驾马。

可是,钱烂烂却没因此安下心,反而更忧虑了。

所以,钱烂烂止步了,她不敢上前,生怕那危险正悄然的逼近这边。

“沙沙……”马毛落地。

“将解药交出!”皇帝很着急,怒喝钱烂烂。

下手之前,出于生命安全的考虑,她有必要提醒一下狗皇帝:“一会控制好缰绳。”

待马儿有几米的距离,她松开了堵住瓶口的手指头,袭袭的刺鼻之气在空气之中扩张。

刀抵在皇帝的胸口上。

嘿嘿,钱烂烂露出那把十分锋利的刀子,瞄准了那块平坦的马屁。

“哼,少啰嗦,下马!”持紧匕首,钱烂烂走上前。

前方一个光亮,他眯眼一瞧,是一个灯笼和一个瘦瘦的骨架子。

“快!”钱烂烂还没来得及补充几口氧气,狗皇帝着急地朝她后背拍了一巴掌。

眼珠大瞪,此剑极凶,直逼他面门,骇得皇帝不得不铤而走险,一手拽紧了缰绳,将身子下放马腹的一侧。

从木箱子中取出一瓶迷药,她咬住唇,随时恭候一切的未知。

冷气从身侧泛起,突然,一记银光闪过,皇帝眯眼……哇,不好,是剑来!

惊,他心跳上嗓子眼,迅速低了头,闪过那夺命之剑。

钱烂烂不知前边什么情况,只觉面前草飞叶落如刀光剑影闪过,杀气腾腾。

老皇帝闻味不对劲,立即闭了气息,可钱烂烂一早算计的是马儿。

“下马吧。”看在皇帝给她跪了的份上,钱烂烂语气还是很客气地请皇帝下马。

钱烂烂气的牙痒痒,在这刀光剑影的追杀中报仇心萌起,手摸着狗皇帝腹上那个已止血的伤口猛推了一把。

带邪笑的一个胡须嘴突然喝马,钱烂烂心口大惊,真是忘了皇帝之前是怎么欺负她的了!

刚才竟然还心平气和地劝导皇帝从良,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面对那直面而来的喝马声以及看似随时都可从她身上碾过的马子,钱烂烂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反倒是自信。

没错,自信,她对自己调配的药粉的药效无条件的相信。

那边,钱烂烂站在原地踌躇,听见马儿嘶嘶破空之音,心儿颤了颤。

拿剑劈她,抢她的马,勒她脖子,要丢她下马……

动静不小,丛林中顿时飞起了一阵鸟。

森林的枝叶像巴掌一样摔脸上,钱烂烂可真是被打傻了,心中直呼:这速度也太妈刺激了!

“还有。”钱烂烂很兴奋地告诉皇帝。

那马儿也不孚她所望,闻着了药气,仰头“咴咴”嘶叫,似是打了个喷嚏。

放肆!

这样的生死关头竟然还推朕伤口,找死不要带上朕好吗?

这可真是个大发现,她还在想怎么提速呢。

钱烂烂一听这话,狗皇帝是怒了,害怕这样的高速下被甩下马,四肢并用,死死地抱住狗皇帝的肥腰。

不,这刁民简直是不把他当一个皇帝对待!

正是可恨,方才竟然将剑丢出去劈石头了,若是如今有剑在手,他定要将这小人劈十八段喂狼!

见狗皇帝没有动静,钱烂烂将手中的小匕首漏出来,威胁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哪知,脸一上来,又是一长剑甩来,杀气腾腾。

“嚓”的一声,他便听见那错过之剑插入白骨覆盖之下的泥草中。

刀光剑影闪进钱烂烂眼中,她大叫:“杀手来了!”

“嗷嗷——”伤口实在是太他娘的疼了,老皇帝忍不住低嗷。

钱烂烂只见那马蹄前踢,“咴咴咴”嘶叫,皇帝脸色紧绷却不见慌乱,表情稳当从容。

确定暂时还是安全的,他又将注意力放在马前方。

这个狗,钱烂烂恢复呼吸之时就防着他邪恶复活,早就盗到他藏靴子下的刀。

喉咙上一抽一搭,她快找不到自己的生命,无奈之下只得投降:“好,好,我答应……”

抬起头,闪着腰上和腹上的伤口,他吸了一口寒气,未来得及吐出,眼前又是寒光闪烁。

钱烂烂提着灯笼,正朝前迈开步子。

与此同时,身侧是稀稀拉拉的飞剑声。

她思索的几瞬,皇帝驾马的速度丝毫不减,反而在草丛的荆棘中加快了不少,现在正以一种她可观测的速度奔来。

拽紧缰绳一拉,皇帝旋即上了马背,这才警觉他早已四面楚歌了!

扭头一看,只有后方虎狼环伺的深林才有一线生机。

小刀寒光一闪,皇帝眉头缩紧,怒视钱烂烂,“你放肆!”

“驾——”皇帝气愤,普天之下皆要臣服于他,摔了缰绳硬是要将马儿驱动。

奈何药剂太猛了,马儿根本不想动身,眼皮甚至还有些乏了,两脚一曲,朝钱烂烂跪下。

眼见马儿就要醒过来,狗皇帝过河拆桥的习惯又来了,他捏着钱烂烂后颈正要将她丢下马。

过了一会,草丛又没声了。

皇帝偏头朝后一瞧,黑影正如蝙蝠扑来,似戾剑般,杀气腾腾。

皇帝惊愕,这妮子竟然不躲?

所以别说他现在良心长回来了,钱烂烂打死都不信!

她现在只想捉住机会,夺回属于她的马儿以及马上的物资。

这也许意味着前边发生了什么大事。

钱烂烂看的心惊肉跳,额头冷汗挂了一排,死死地抱紧了狗皇帝身上的肥肉。

老皇帝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拉了缰绳。

不会是狼围上来了吧?

她心中惊骇,一手握紧了手头上的灯笼火子,另一手握紧了手头上的小刀揽紧了背肩上的木箱子。

他大骇,脖子紧急一扭,惊险地躲开了,人却由缰绳掉着。

眼瞧着狗皇帝就要摔下马,钱烂烂高兴就要拍手叫好,哪知她高兴太早了,低估了狗皇帝作为游牧民族驭马的本领。

眉头大皱,皇帝可没承想竟有如此刁横之人,连皇帝的马都敢暗算。

棒极了!

可是,这孙子为什么又跑回头了?

便听见前边草丛动了动,似是什么藏在里边。

“砰!”一声,马儿踢起的前脚落了地,眼睛有些猩红,是中药之后的迹象。

乍一看,马儿带着皇帝给她跪了,钱烂烂心里有点乐,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只是眼眉紧皱一团,好似凝成一股力量支撑着她站立不倒不退。

狗皇帝可能和她还不是很熟吧?

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让开!”皇帝怒喝,又紧张地看向身后,以防飞刀比飞贼袭来的更快。

只听见“咴”的一声嚎,似是化身猎豹,马腿腾腾,一脚接一脚毫无间隙地向前冲。

不可能,钱烂烂摇摇头,若不是皇帝脚受伤了,她真怀疑当时皇帝是想踹她一脚才扬长而去的。

动作引起了钱烂烂的思考:

后面有什么?

“把马留下!”钱烂烂义正言辞道,丝毫不理会狗皇帝的怒喝。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草丛中传来一阵摩擦声,动静不小,似是有很多小动物在动。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简直就是大写罪,够她在脑中滚动好几页了。

“窸窸窣窣……”草丛中又是一阵翻动,二人将目光转移至草丛,之间那边飞影攒动。

“哼!”皇帝冷哼,既然不让,就别怪他不客气。

诶,顾不了那么多了,皇帝紧急踹了一脚马腹,马儿吃痛狂奔,二人在马背上跳下颠的。

“你做了什么?”皇帝惊骇,那马太癫了,他手都被缰绳磨破了,血渗入绳子里。

没错,马被削了屁股上的几块肉!

一个高高胖胖的黑影立在草丛上,一点一点地迅速逼近。

皇帝的话,钱烂烂左耳进右耳出。

老皇帝驾马上,高高在上,只顾着前方的路与后方的追杀,他时不时地回头瞄瞄,生怕杀手追上了。

钱烂烂眨了眨吓呆的眼睛,脑子重启,必须下狠手才能甩开这群狠手!

“哼——”嘴角的邪笑拉扯,老皇帝暗嘲,等会他骑马离去,后边的杀手定然除掉这活人。

解药朝鼻子上一抹,钱烂烂取出瓶子上的塞子做好准备拦截的准备。

这是指责他不讲信用,过河拆桥?

皇帝:额!!!

凶恶的口气从他喉口擦出:“你找死是不是?”

“竟敢弑君!”一根粗粗的手指弹出,指着钱烂烂道:“该当何罪?”

心道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紧接着她便瞧见林子上空的飞禽腾蹿四跑,好似将马儿的声响当做了猎人的枪声。

是……康熙那孙!

瞟见那匹马儿及马上的壮黑之人,钱烂烂兴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后头的杀手追在马屁后边,剑挥来挥剑去的,削了好几根马屁上的毛。

紧逼的长剑闪的钱烂烂眼花,眨眼之间又瞧见剑心一下一下地朝她面门刺来,好在马疯了,不然依照钱烂烂这种惊吓的呆头楞脑的肯定被划了十几刀。

动物比人敏感,它们听见声响后在草丛中乱窜慌动。

目光所及,却是见着一个蒙脸之人从马腹下插刀逼他面孔而来。

“呼——”身上的伤口似是撕开了,老皇帝疼的眉头突突突跳,像养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眉毛里。

钱烂烂抱紧了水桶腰,捻了捻手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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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口一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有预感,那危险正慢慢地临近。

提起刀子,她心下一狠,猛劲朝马屁上插入!

“挥——”一把带银光的剑甩来,钱烂烂额头冷汗冻住了,紧急拉着皇帝向后仰。

马体震荡不稳,皇帝迅疾扯着缰绳将他二人拉起。

然后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眼前。

“呼——”腹上伤口抽动,疼的皇帝脖颈青筋抽起,口中嘶嘶嘶声连叫不绝。

也没答应留她在马上啊!

奈何马速极其快,跟屁股后边扎了针或被削了肉,跑的不要命。

呼吸在胸口剥离,大脑特别热,好像有一股热血在冒,钱烂烂痛苦地抽了几口氧气稀少的空气。

马叫声几乎刺破了她的耳膜。

接下来发生什么,钱烂烂不敢想象,闭上了眼睛,把一切都交给马术娴熟的老司机。

老皇帝不知道这匹马究竟受了什么样的伤害,彻底癫狂了!

蹄子下好似是长了一双风火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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