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天下多是屠狗辈

2024-03-21 作者: 藏好小马甲
第114章 天下多是屠狗辈

第114章 天下多是屠狗辈

而高举人之所以差点丢了性命,原因很简单,他挡了某些人的道了!

高举人当了十多年的出题官,德高望重,奉行中庸之道,很少过问官场之事。

而这,似乎便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那吕游泰拉帮结派,短短数年间便位及七品,羽翼渐丰。

若是进一步把持贡院科举,垄断前三甲之位……

到了最后,岂不是整个往丰县,都是吕游泰的县城,成了他的一言堂?!

马车复又前行。

吕游泰端坐于马车之色,陪同的还有数人,贡院的督学官、一名叫做庄周的考官。

“查,我一定好好的查!”

李清霖想了想,便觉大脑一团乱麻,只觉尽是些腌臜事!

深秋风已冷冽,但这股风来得更加刺骨。

街上慢慢亮起了灯,微风轻轻吹过,灯笼随风摇曳,一点又一点,如同落入海洋的星辰。

他嗤笑一声,

“天下多是屠狗之辈,也敢猖狂?”

离开高府。

吕游泰闻言,脸上笑意更浓。

李清霖闻言,沉默了下,然后拱手示意,转身离去。

“求主考官大人给奴家做主啊!”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

妇人凝噎着说道,

赶马的是个干枯如稻草的老头,瘦骨嶙峋,皮肤遍布老人斑。

“李清镜先放一放吧,给汪山长一个薄面。至于那李清霖……”

督学官、庄周两人抚掌大笑,面露谄媚之色。

“一条狗,居然敢咬自己的主人,犬吠不止,真是聒噪!”

几两人间烟火飘来,李清霖长舒一口气。

白总旗脸色如常,深深的凝视了李清霖一眼,道,

“给你放段时间假,回去好生休息休息,俸禄照发,休息好了再回来吧。”

庄周闻言,却越发害怕起来,脑袋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本来忌惮汪绶仁,只是稍稍鬼祟于他,只要不成前三甲即可。

湖面倒映着对岸斑斓的凤灯,清风拂动,泛起鳞片般的涟漪。湖畔集市人群熙攘,店肆林立。

吕游泰起身,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弯腰将妇人挽起,

“何止于此,你有何事不妨直说,我一定给你做主!”

长枪深深插入墙壁,溅射的砂石拍打在李清霖侧脸上。

“白总旗何事?”李清霖看着面前之人说道。

汪绶仁可在往丰县呆不久,等城外那位的的事结束了,汪绶仁也会回京了。

而此时,

面对李清霖的询问,高举人隐隐明白了什么,长叹一口气,

此刻见这满眼的红尘气,紧绷的心神也稍稍松弛了些。

“我儿寒窗多年,熬灯读书,多位先生夸赞,本有榜首之姿,但怎知三年前,秋闱那几日,夜半忽于卷首大书八绝句,题毕自缢而死!

高举人那颓然接受,无力反抗的模样还留在脑海之中。

“小人懂了懂了。贡院之中多是科场鬼,都想来讨替身,那妇人的儿子,肯定牵扯到旧怨之中!指不定就是逼奸婢女,包揽词讼,渔肉乡里之辈!”

正行驶着,路有妇人闯出,拦下马车,连连磕头——

“大人所言极是!”

到时候,还不是任我拿捏?”

寒门读书本就不易,穷经皓首,乃全家之希望。伱且留下你的姓名和住址,你且放心,此事定有我做主!”

但随行两人却噤若寒蝉,脸色苍白如纸。

“汪山长不是说,世上有无法被锁住的幽魂吗?别人我不知道,但这李狗,出身寒微,本是佃佣,不过走了大运,才走到今日。他哪里逃得掉铁链缰绳?”

李清霖目露思索之色,走过大街,脚步下意识沿着小路捷径而去。

嗖!

李清霖骤然侧身,一根漆黑得近乎融入夜色的长枪,从自己的眼前掠过,那卷起的气浪,吹乱他的睫毛。

路上行人纷纷驻足。

他只是沾染了半点麻烦,似乎便一步步沦陷进这泥潭之中。

庄周立刻起身,跪在吕游泰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大人恕罪!在下也没料到,那妇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当众拦车!”

而且,县令陆远,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无奈放纵还是互相钳制?

“这位可是吕游泰,吕都士,正七品的大官!”

赶马老头一勒缰绳,马车停下。

妇人闻言,长叩不止,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此事有诸多蹊跷,曾经有位姓庄的官员说负责调查此事,可都三年了,还无半点动静!

还请大人为奴家主持公道!”

已近黄昏,街道上的商贩也收摊,四下冷清萧条。

吕游泰叹了口气,

“为子伸冤,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举,怎么算是胆大包天呢?”

路人见此、听此,也纷纷称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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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霖闻言,眉头一皱,

“可是出了什么事?”

“青天大老爷啊!”

哒哒马蹄走过拱桥。

吕游泰嘴角上扬,露出几丝讥讽,

吕游泰回到轿厢中,脸上还带着温煦的笑容。

“退一步么?”

一丈有余的狭间甬道,两侧墙壁石砖斑驳,盘满了枯黄的藤蔓,那落满灰尘的岩壁,如同小儿舞黑炭,冷悄悄的流下两行无声的泪。

吕游秦坐于车厢之中,目光从窗帘中穿过。

从小路对面的转角处,吹来阴冷的风。

吕游泰的语气有些惆怅,

“天下寒门,都盼着鱼跃龙门,一朝题名,但她的孩子分明有高中的才气,却中道崩殂,死于贡院之中,怎么不让人扼腕叹息?”

白总旗意有所指,沉声道,

“你就当无事发生吧,有的事退一步,或许对大家都好。”

……

“是极是极!”

轰隆!

……

轿外,往来百姓皆是面容蜡黄,身材消瘦,不乏扛着重物者。

李清霖目光一动,缓缓停下步伐,右手抓向白首刀。

吕游泰闻言,面露悲恸,感同身受道,

“居然有此事,我一定彻查这庄某渎职之罪!

“贤侄啊,有的事难得糊涂,斗不过的。

是如此的桀骜,如此的猖狂,炯炯如狼,居然敢直视自己,还带着审问的意味?

谁给他的胆子!

红尘处处是枷锁,他亦在其中,泥潭困身。

李清霖挎刀朝外城而去,途径提刑司之时,之前有过数面之缘的白总旗,似乎专程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等他。

庄周跪在地上,却一直不敢起身。

“吕大人,那李清镜该如何处置?此人才情不俗,我派人暗中接触他,此人却恃才傲物,不愿入幕,言辞激烈,似乎还想走变法之路。

这一日,他的心里并不宁静,反而有种压抑感。

一旁的督学官突然开口道,

“陆县令的调令下来了,过几日就要升迁至州府做参政了,论资排辈,县令之位,舍我其谁?

但那李清霖,居然如此不识好歹!”

吕游泰闻言,脸上笑容渐消,神色变得冰冷起来。

他想起了在贡院之外,李清霖跟自己对视的目光。

这几日,先敲打他一二,莫要闹了陆大人的升迁宴即可。

“兀那妇人,刚刚吕大人挽你碰到的衣袖,可否卖于我?我家孩子明年也该入秋闱了,我想沾沾文气!”

李清霖,眸光若火,刹那间照亮了小巷。

白首刀,出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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