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玄溪上神居然下界不带就罢了居然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
我揉了揉她的长发，笑道：“他若是告诉你，你难道不会缠着他，或是想办法偷偷跟下去吗？”
“只是十天而已，他大约也是想一个人散散心，等他回来再去骂他一通。”
“我知道，要不是知道上神想自己静静我早就想办法跟下去了，只是他一句话都不告诉我就走……”
冬葵十分不悦，小碎嘴不停的埋怨，苦着的一张脸上挂满了委屈。南墨上神回来之后，冬葵便擦了擦泪，回了卿元殿，临走时失落的样子让人瞧了心疼。
在南墨上神床上醒来的尴尬经过一天的沉淀已然平静，我也不再这件事上多过停留免得再整出尴尬，便用一句谢话带过，问起了他代为授法的事。
南墨上神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为难的眼神，显然也是今天才知道玄溪上神打的念头：“阎君也在，我不好多过拒绝天帝。”
我点了点头，却听见南墨上神说：“明日你也要去。”
“我……”
“你体内的寒雪丹，若要控制好总要懂得方法，想一直这样下去？”
南墨上神的话让我把想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已是深夜，毋言殿外所及一百米的范围仍旧飘扬着白色的雪，带着一丝的凉意，落与地上，堆积。
最无用的仙君。
“我去。”
……
虽然这么回答了，可第二天刚起床的时候就犯了难，童之一怒之下拽了我的被子，打开窗户准备喊南墨上神，我打了个激灵当即起床换衣。
好些天未去的卿元殿此时热闹的很，还未进殿门就能听到众人再里面的说话声，抬脚进去之后所有仙友的说话声突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跟我打了个招呼后，一个个归于座位。
“凝芷姐姐！”艾赐冲我挥了挥手，笑眯眯的喊我过去。冬葵今日话仍旧不少，只是那股失落的意味仍旧不减，想来玄溪上神未曾打过招呼就走这件事让她十分在意。
冬葵扭头看我，眼下泛着浅浅的红：“姐姐，怎么没跟南墨上神一起过来？”
我从她身后走过，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我起的晚了些，听童之说上神先出门了，我还以为他已经到了。”
冬葵似是没了事，嘻嘻笑笑的与我和艾赐说话。
南墨上神也在后来到了卿元殿。
众仙的背脊挺的笔直。
他的讲课比起玄溪上神来说有些生硬，看惯了玄溪上神那张笑眯眯的脸之后前方授法之人突换成了南墨上神，还真是十分不习惯。
“间界与身，由肤走，源出。静心，控欲，方能稳与仙灵源源上升。仙与妖仅有一步之隔，心乱，法乱，则易坠深渊魔障……”
……
好在我还能够听懂。
抱着不能与上神丢脸的心思这节课我没有走神，随着南墨上神的讲课也曾偷偷尝试调转体内的寒雪丹，它与我像是隔着一层膜，无法与我的身体融合完全的让我接受它，光滑的游走，始终不肯完全受得掌控。
一节课下来我身为颓废，却也稍有所悟。
若是彻底与寒雪丹融合……
“姐姐，南墨上神在看你。”冬葵轻声唤我，手放在下方瞧瞧指了指，笑说：“难得见姐姐这么认真的在听，是参透了什么吗？”
我笑骂了一句：“少来笑我。”
抬头，看着南墨上神似乎是在叫我的样子，有些不确定的走了过去：“回去？”
他身旁没有众多仙友围着，问问题的更是不曾有我心下偷笑之余却也觉得便利。
他点了点头：“嗯。”
南墨上神似乎已习惯了授法的事，之后的几天内脸色也终是恢复如常。空闲时间琢磨起寒雪丹的融合，最初的日子实在困难，不论我如何运转仙法寒雪丹始终在体内与我运的仙术周转，不肯贴近，总归有南墨上神这个贤师在我着实收益朗多，六七天下来，已能觉出寒雪丹与我融合大半。
童之对我如此“上进”感动了一番，随即屁颠颠的跑去找竹青。这些日子她突然和竹青熟络了起来，前段时间还说竹青的脾气不好，待人僵硬，现今倒不嫌弃了，得了空闲就去和竹青说话。
这日，我按着南墨上神的心法融合寒雪丹，融合了三分之一后便卡着再融不了半分，又试了几次还是无果便只得暂时放弃。眼看着天色暗了，屏风对面的床铺依旧是空无一人。
我本欲下床，手触摸到了什么，在软榻上怔了一会才穿上鞋出了内殿。
走到院中时，南墨上神正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垂首看着桌面上的琴拨了一个音。
他伸手抚平了琴弦，侧身看了我一眼，眼中稍有些歉意：“吵醒你了。”
我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本就没有睡，方才我记着上神告诉我的心法运转，寒雪丹却突然没了动静，这次只融合了极少数。”
这话说的没什么埋怨，自融合了一少半寒雪丹后，已能控制住它的力量，周身下雪的尴尬至少未曾在出现过。
南墨上神示意我伸手。
我将手腕亮出，他轻点了一下，法力由腕滑入体内不过片刻便收了回来，他平静道：“你这些日子做的太过，歇一歇也好，心急无用反则会令寒雪丹对你的强硬融合产生抵触，过些天再说。”
他突然顿了下身子，神色肃然了几分上神的威压尽显。我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了？”
他看到我的样子楞了楞，将威压收回，侧过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转过头继续说话。
“你身上带着什么？”
我一怔，手深入袖中。
方才下软榻的时候，掌心传来的触感是雪兔，可我并不记得自己有放出过一只来。
“上神说它吗？”雪兔放到桌上，怯怯的动了动身体。那是由我的仙术所支撑走动的雪兔，其中的流动足以感知的到。
“嗯。”
他垂眸看了一眼，伸出手在兔身上点了一下，雪兔化作白雾在空中消散，徒留一个月牙形的乳白色石体，似小指大小，残月一般的缺了小半，缺口锋利却凌乱不齐看着像是被硬生生砸坏、磨坏一般，孤零的在桌面上。
他拿起那枚残缺的灵石：“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如此这般说了，好再南墨上神信我，点了点头后沉默了片刻：“在查清之前先放在我这里。”
这东西出现的诡异，留在身边着实不妥对南墨上神的决定我没有阻拦，看上神的样子似乎对这个东西有些知情，本想问个明白，他却只是说了一句：“回去歇着吧。”
话如此，我不再多言。
后来几天我都不曾见到南墨上神，让童之叫来竹青，他却摇头说是不知。本就只是来帮上神一段时间的忙，把竹青问的为难我着实一怔，释然之后便不再去询问南墨上神人去了何处。
雪兔由我亲手所化，仙法支撑，可那日的身匿灵石的雪兔我没有任何记忆，跟没有放出雪兔出去，支撑它灵性的确确实实又是我的仙术若说不在意怎么可能。
我想的头疼便推了童之想出去走走：“半个时辰我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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