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白蝶对凌屹峰的心已经死了一大半。加上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白蝶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想有关爱情的那些事。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坚持不住去外面卖水果了。白蝶的工资虽然很高,却有一半是拿去给母亲看病买药了。加上日常开销,也所剩无几了。
这天下班回家。白蝶走过来时,远远的看见一个人立在张家成门口。左手叉着腰,右手好像指着自己家的方向嚷叫什么。
待走近了,看见是前排屋的李阿姨,正指着自己门口骂道:“你个缺德货,做了亏心事像个乌龟缩在壳里不出来,有本事出来让我骂几句,做这种没脸的事……”
骂的正起劲,从家成院中忽的冲出一个人来,是家成的母亲张妈。
她立在台阶上,也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李阿姨脱口便骂,张妈连珠炮似的骂着,言辞犀利又利索,句句扣着李阿姨的话语回骂。
张妈身材微胖,又站的高,李阿姨身子单瘦,又站在平地上,体形和地形上张妈都站了上峰,从气势上便压倒了对方。李阿姨便有些气怯。
家成从屋里出来拉起张妈的胳膊往里拖。张妈的手扳着铁门的柱子不放,探出头去还骂:“你个老货,人家一个病人,也当面道了歉。你还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老泼妇骂街。我今天不骂的你祖宗从坟堆里爬出来我跟你姓……”
李阿姨不敢回嘴,趁着有邻居几个人过来劝阻便顺势下了台阶悻悻的回了家。
白蝶听见张妈说病人,忙进了家门,只见母亲扶着桌子想走出来,但是双腿却抖抖索索站立不稳,脸色煞白,嘴唇却发紫。发紫的嘴唇颤抖的吐着声音不大的话语:“我……哪里是……缩头乌龟,我是……走不动……我出……去骂……骂死她……”话未说完,便仰头往后倒去。白蝶吓坏了,扑过去扶住道:“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正好家成进来,帮忙把白母扶到床上躺下,又安慰又喂了药,白母才平静下来。白蝶放了心,忙问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白母中午炒菜时发现没有买辣椒,正好斜对门是李阿姨的屋后,她的屋后放了两个大塑料盆,里面种了几棵辣椒树。白母想着去摘她几只辣椒来应急,想想应该跟她说一声明天买了还她或者给钱买,出门时拿了几块零钱,来到李阿姨屋后一连叫了几声没人应。白母想着已经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先摘了再说再给钱也不打紧。
就在白母摘了一把辣椒转身要走,李阿姨从后门出来便看见了,冷哼道:“这是闹哪样啊?野地里长出来的辣椒啊!”白母忙上前陪笑着说了理由并把钱拿出来。李阿姨也不接钱嘴一撇道:“看见了就给钱,没看见的时候呢?难怪最近浇了许多肥料怎么还光长树不长果呢?原来是有人偷了去。”白母气的张口结舌,满脸通红。
白母觉得这事也是自己先做的不对,忙道了歉把钱塞在李阿姨手里走了。回到家白母把五六只青辣椒扔在砧板上,气的一屁股坐在凳上,那几块钱购买一斤多辣椒了。不是心疼钱,而是钱给多了就是承认自己偷了。哎!都怪刚才自己气糊涂了。平时看李阿姨挺和善的一个人,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吃过午饭后李阿姨自觉得了理,便在屋后左一句右一句的冷嘲热讽。白母也没搭理她,是觉得自己理亏让她说几句消消气拉倒,便出门理论了几句。谁知到了黄昏时候,李阿姨便开始骂起人来。从白蝶家门前骂到屋后,白蝶的屋后便是家成的门前。
论骂人白母自然不是对手,想着出门拼着老命和她厮打一番,谁知一气之下病犯了,手脚麻木,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出门了。李阿姨见对方门都不敢出,便越觉的得了理,越骂越起劲。
张妈听不过,出来骂的李阿姨狗血淋头。要不是家成拖着她进去,李阿姨鼻血牙血都会被张妈骂出来。
白蝶听完起身便往外走,家成道:“你去哪儿?”白蝶道:“去找李阿姨,有时候暴力比道理要直接有效的多!”家成惊诧的要拦她,白蝶道:“你放心,我不会肢体暴力,但是我会逻辑性很强的语言暴力。” 家成也不知道白蝶去李阿姨家说了什么,总之,几天以后,家成惊诧的发现一向自恃能耐的李阿姨远远的看见白蝶便会笑着打招呼,而白蝶却视若不见。
为了不再因为见到林雅莉和凌屹峰而生出许多事来,白蝶决定一定要辞职,她想着母亲的病好一点就好了,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工作,离开这里,离开他们。可是母亲的病像是越来越严重。
公司里的压抑,母亲的病重,让白蝶心力交瘁。下班后,白蝶没有进屋,无力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几个顽童在巷子里追逐打闹着吹泡泡玩。一个个肥皂泡从孩子撅起的小嘴边飞出,轻盈盈映着落日的余晖,晶莹剔透又色彩缤纷的飘至眼前,却又倏然破裂,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家成从屋里出来,过来坐在白蝶一块儿,和她一起看着小孩子玩耍。
白蝶道:“家成,我打算辞职,带我妈去别的地方工作。”家成道:“阿姨的病好像越来越重了,你能去哪里?是因为姓凌的吧?”
白蝶道:“我已经放下他了!”家成转头,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真正放下了是什么样子吗?是不会躲着不见他的,即使面对面也会心如止水毫无波澜。也不会撕了他的信件又去捡回来,而只会让它静静的搁在那里蒙灰上尘。”
白蝶似乎被他戳中了软肋痛处,她忽的站起身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吼道:“你懂,什么都懂!那你为什么放不下?”家成眼神微眯,眉头一皱,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冲口而出的吼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下,也放不下。你明知道放不下还自己骗自己,你骗的了自己也骗不了我!”
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道:“我知道你心里太难过才会说要放下离开的,只是,那有那么容易!”白蝶别过脸,紧闭着嘴唇不再说话。 相对无语了片刻,家成道:“我店里还有些事,我先走了。”说罢转身离去。
白蝶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凄楚和心酸,这样好的男人,为什么自己会不爱他呢?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情啊!是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有时候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撕心裂肺的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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