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扔出来 的枪

老叔他们决定去把赵四抓来。赵四正准备和城南的一群流氓决斗，自己二十多名手下，准备好了砍刀、镐把一类的家伙事儿。自己拿了一把猎枪。约战地点定在了雪城北大街出城口附近。

赵四一米八大个，一身皮装，脚穿高邦大皮靴，右肩扛着猎枪，手握枪把，耀武扬威地在做战前动员：“都他888妈的给我听好了，今天我们非灭了赵振东那帮不可，谁打的狠，老子有赏，谁偷奸耍滑，老子抓着了，腿打折。咱们把他们灭了，雪城南所有的抗包活全是咱们哥们的了。”

赵四这二十多名手下，一个个晃晃悠悠，散兵游勇，还有几个只是初中生。其中几人手举砍刀叫唤的特别欢。“放心吧，老大，今天咱们就他%%妈的￥活刮了这帮B操玩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厉害…………干死他们，干死他们！”

赵四在这儿举行誓师大会，老叔已收到了风声。

老叔领着队里的二十人赶到北大街时，这帮流氓已经混战在了一起，几股力量已经打散了，老叔他们一鸣枪，这帮小流氓都做鸟兽跑了。

老叔领着蒋明晨抓住一个小流氓问赵四呢，这流氓告诉老叔，赵四手拿猎枪跑了。这一仗，有十多个流氓受伤。其中，有两人伤的特别重。冯五被赵四打了一枪，命悬一线。

当场，被带回公安局的有十来个人。赵四这一跑，可就不好抓了。老叔他们的消息还是晚了点儿。

老叔命几组人对赵四可能的落脚点进行侦查，可是，一无所获。老叔正懊悔动作慢了，让这小子跑了。

他的线人“一毛”给他打来电话，问：“你是不是正在抓赵四？”

老叔：“人跑了。”

一毛：“没事儿。他在他的姘头的表妹陈敏家呢。”

老叔：“好小子，你又立功了。”

老叔领着人风驰电掣赶到陈敏家。陈敏家住平房，坐北朝南的两间大瓦房，西面有一个小房，院子不大，有一圈砖墙挺老高，黑大门挂着将军锁。这小院就类似一个小碉堡啊。里面什么情况看不清楚。蒋明晨爬上墙头往里看，大冬天也看不到什么，只是烟筒冒着黑烟，估计里面应该有人。

老叔下令强攻。蒋明晨一枪打碎了将军锁。老叔说：“大家都小心点儿，这小子手里有枪别伤着咱们人。”老叔手持大五四，后面跟着马克宝、蒋明晨，还有彭新宇、刘强东，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枪亦步亦趋地往里走。

“砰！”的一声枪响，是从西面小房里打出来的，刘强东左肩中枪倒地。事发突然，老叔等人没有准备。各自散开，纷纷向小房射击。“砰！砰！……”

哗啦啦地碎了几块玻璃，并不见里面有人。

老叔赶紧扶起刘强东向外走，问：“怎么样，东子？”

刘强东也不知道自己伤的多重：“没事儿，应该就胳膊伤了。”

这么小的院子发生了枪战，院子墙高拢音，枪声格外地响，几家邻居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儿，出来看，一听是枪战，赶紧回到屋中，怕伤了自己。

打了几枪之后，小房里没有动静了，老叔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去。老叔喊话：“赵四，你听着，你跑不了。”

“砰！”又是一抢，还是从小房的小窗户打出来的。还在负隅顽抗。老叔他示意大家不要开枪。因为刚才一顿乱战，子弹浪费不少。

老叔躲在了小房一则，里面开枪根本打不到，老叔继续喊话：“你开枪也没用。打不到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耗着，看谁能耗过谁。”强攻不行，老叔与对手展开了心理战。

老叔示意蒋明晨赶紧将刘强东送医院去，同时让他给马志高打电话，请求增援。

就在这时，听到，陈敏家的住宅里发出了一个砸玻璃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老叔他们听的不是很清楚。

老叔疑惑是什么声音，他又不敢向里走。那面是赵四想从陈敏家的后窗户逃跑，他打碎了玻璃，打算从窗户爬出来，他刚一露头，黑洞洞枪口顶在了他的脑袋上，持枪人是一只眼儿老刑警马望。

“别动，动，就打死你。”声音低沉，却是确定无疑的命令。

赵四真不敢动，因为他知道，那边枪响了，还打伤了警察，他只要一动，马望一定会开枪的。

马望和高德正守在这里，高德命他把手伸出来，赵四勉强把手伸到了窗外，高德给他带上手铐。

马望问赵四：“屋里还有人吗？”

赵四脸上还有血，斗殴时头上被人砍伤了。赵四：“没有了。”

赵四手上带着手铐现在是出不来，马望他们也轻易不敢进去。马望、高德被老叔部署在这里，就是防止赵四从后窗户逃跑，前面发生了枪战，高德想上前面看看，被马望制止了。

因为老叔下的是死命令，不许他们离开这里，不管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一定要在这里打埋伏。

赵四在这里，小房里的是谁啊？

马望用枪在这里控制赵四，高德绕到前面给老叔报信。

老叔一听赵四被他们控制住了。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赶紧绕过来问话。

马望还拿枪着支着赵四。

老叔过来问：“小房里几个人？”

赵四：“一个。”

老叔问：“谁在里面？”

赵四：“秦月。”

老叔说：“你要敢撒谎，我现在就打死你。马哥你在这里看着他，我进去看看。”

老叔从窗户跳进屋里。老叔搜了一圈，只有赵四一个人。他把屋里的门打开对着小房喊话：“秦月你听着，赵四已经被我们抓到了，你把枪放下，自己走出来，争取宽大处理，顽抗，死路一条。”

小房里没有动静。

老叔转身又回到后窗户，让马望也跳了进来，他俩押着赵四押到了前面，老叔一脚把赵四踹进了院里。

老叔说：“赵四你把她给我喊出来。”赵四脸下流着血，双手带着手铐，一副英雄气短的样子，说：“秦月你出来吧，我已经被抓了。”

这时，秦月把枪扔了出来。

大家谁也没想到在小房里开枪的会是秦月。赵四的姘头。秦月出来了，举着双手，她的出现本身就叫在场的人惊讶不已，另一件事儿更牛B，她还是一个孕妇，腆着一个大肚子。

这个问题极为严重。严重到什么程度呢？秦月打刘强东那一枪要白打。因为依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孕妇应当取保候审。请注意“应当”两个字，也就是说除了特殊情况只能取保候审。秦月押不进看守所，而且老叔他们也不敢对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因为孩子掉了，那是一条人命。法院也会因为她是孕妇从轻判罚。

这是赵四和秦月商量好的计策。赵四他们听到外面枪响，秦月就躲进了小房。赵四不拿枪，在屋里司机从后窗户逃走，秦月躲在小房里放黑枪，这样可以牵制住老叔他们。赵四知道秦月是一个孕妇，法院判是不了她什么刑，就是打死人也判不了死刑，秦月也真不是一般老娘们，悍妇一个，居然同意了，而且，如果不是赵四喊她出来，她还打算顽抗。

不管怎样，两人都被带回了公安局。

刘强东的伤势很重是老叔他们没有想到的。经过检查，看样子，这条胳膊要废掉。猎枪里装的是铅沙，刘强东的胳膊筋络和神经都受到了致命的伤害，无法重新接上。刘强东残了！

当警察出来办案，难免受伤，但这种损命致残的，真是很难让人接受。

大家都瞒着刘强东暂时不敢告诉他。老叔心中不是滋味，因为他是带队领导，自己兄弟残了，他怎么和他说，和他的家人交待，心中暗想：“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让我替他顶了这一枪吧，也好过现在受心灵上的折磨。”

再痛苦的事儿也要扛下来。

人抓回来了，按计划要进行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