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开除是不是太过了？最近组织上的生产任务重，经常有紧急任务下来。我们车间里就那么几个人能做紧急任务的，要是开除了易中海，生产任务可就完不成了啊。”
付德元苦涩的说着，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若是杨仕斌说让易中海降级，或者扣他几级工资，让易中海几年不能评优，他肯定立刻就点头同意。
但杨仕斌一开口就是开除，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就是让他担了给易中海说情这个事情，以后易中海再出事他也讨不到好。
杨仕斌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们厂子是没人了吗！易中海要是没了，我们厂子还不转了？”
只是这次却没有继续拍桌子。
李怀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自己提起来的人出了事情想让手下顶着，哪有这种好事。
“老杨说的没错，这种害群之马不能留在厂里，德元你的思想有问题啊。”
付德元这时候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这有问题，但生产任务不能耽搁啊，就是有问题也必须给生产先让路，之后再考虑处分的事情。”
哪怕他很清楚，这么做以后他和易中海就绑到一条绳上，也只能这么说。
“诶，轻重我还是知道的。生产任务，德元你不用担心。”
李怀德虚按了一下，示意付德元安心，这才对杨仕斌说道：“首钢那边八级工没那么紧张，我明天和那边联系一下，可以先借调一个八级工过来。厂子里七级工还是不少的，我们争取在半年里再培养一个八级工出来。”
杨仕斌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的沉声说道：“老李，首钢那里任务也重，我们能不麻烦那边就不去麻烦。还是先看看易中海的事情属不属实，到时候再看怎么下处分吧。”
易中海是他一手拉到八级工的，在车间里的影响力不小，只有他在车间里才不怕车间主任被李怀德的拉拢。
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可没真想把易中海开除了。
开除自己人，让李怀德插他的人进车间，他可没傻到这个地步。
“那就先看看再说吧，估计人也快到了，德元你去看着点。”
李怀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嘲弄。
这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用的好可以让车间主任变成自己人，或者直接把付德元变成自己人。
杨仕斌这一步走的太臭了，要发展自己人，可不一定是要安插人进厂的，有时候对方的人还要好用的多。
孙成刚带人进厂，就看到在保卫科门口等着的付德元，转而就看到杨仕斌和李怀德一起走了过来。
挥了挥手让身后的队员把人带去审问室，不卑不亢的走到了几分面前汇报道：“报告杨厂长，易中海已顺利带回，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和汇报的相差不多。具体情况还需调查问询，目前没有太大的争议，问询过后基本可以确定性质。”
“好，这个事情尽快调查清楚，不要有什么遗漏。我们就在保卫科里等着，有什么新的情况立刻向我们汇报。”
杨仕斌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看样子易中海的事情是做实了，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分才能尽量降低影响了。
“是！保证完成调查清楚！”
孙成汇报完毕立刻朝着审问室走去，没有继续和几人攀谈。
这个年代的保卫科虽说是厂里的部门，但却是隶属于公安部门，厂领导只有管辖权并没有任免权。
在起风之后任免权才逐渐落到各个厂的领导手里，但直到八九十年代依旧隶属于公安部门，随后才逐渐被取消。所以孙成对几人只有应有的尊重，讨好的心思是没有的，处理起事情来也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李怀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易中海真被抓了就好，不管事情之后怎么定性，对他的计划都没太大的影响。
付德元则是一脸的僵硬，心中最后一丝期待完全消失，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杨仕斌和李怀德能直接把事情定下来，不然他这次是要惹上大麻烦了。
这边三人心思各异，那边被分开问询的易中海三人同样如此。
孙成离开之后，就去了何大清那边。
进去的时候，保卫科的人刚刚开始例行询问。
“姓名。”
“性别。”
“住址。”
……
问询的人员看到孙成进来，刚要打招呼的就被孙成按住，示意他继续问，孙成则是抽出了椅子在边上打量起了何大清。
“你是怎么发现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不正当关系的？”
“晚上起夜去上厕所，刚出门就看到了。”
“你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多远，确定看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了？”
“今天月亮很亮，我出门的时候看到易中海拉着秦淮茹的手，面袋子掉在边上。”
何大清回答的条理清晰，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如实说了出来。
至于面袋子的事情，他其实记不太清楚，不过还是按照之前在院子里那样说。
孙成翻动着自己面前的本子，忽的停住动作，蹙眉警告道：“何大清是吧？据我们了解你和易中海有很大的矛盾，乱搞男女关系不是小事，我希望你能如实说当时的情况。若是调查出你有隐瞒或者欺骗的行为，你很有可能会去农场的进行改造。”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可以去查。这位同志，我是过来协助调查的，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何大清笑眯眯的看着保卫科的人，眼中没有任何的惊慌和不满。
“多谢你的配合，还需要你多等一会儿，易中海和秦淮茹的问询结束可能还需要你配合。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们说，麻烦了。”
孙成合上空无一字的本子，起身笑着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出审问室，孙成的脸就冷了下来，何大清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好，这让他对何大清描述的真实性非常怀疑。
周卫民这时候匆匆到来，看到孙成就散了一根烟过去，笑着询问道：“孙队长，易中海和秦淮茹的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他之前跑采购的时候和保卫科的人接触的挺多，和孙成也算是认识，对孙成的性格有所了解，这才没有拐弯抹角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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