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董事想过安稳日子,就是有些舍不得厂子,其他的倒是没和我说什么。”
周卫民看着面前的棋子,思索了一下把地雷换了个摆法。
“大半辈子的心血哪里能这么快舍得下,一点点来总能想通的。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段维宏笑着点点头,转而问道:“听说你们厂子的八级工出事了,小钟为这个发了好大脾气,厂子里的生产任务没耽搁吧?”
“没耽搁,李副厂长第二天就和首钢的领导联系了,从那边调过来了一个八级工。听一车间的付主任说,一车间一下子多出来好几个七级工都摸到八级工的门槛了。这一次首钢的师傅过来,说不定能让厂子多几个八级工出来。”
周卫民如实说着情况,说起来了这个事情,付德元还心气不顺了好几天。
要不是易中海出了事,他还真不知道易中海之前做了那么多腌臜事。
工级考核上不好动手脚,就仗着自己八级工的身份,在考核之前安排大量任务给那些那些有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六级工师傅,让他们在考核之前几天几天连续加班。
配合上他冠冕堂皇的说辞,以及生产任务大于天的大义,竟是硬生生让车间里有天赋的六级工都卡死在了六级上。
而他又只针对有可能升到八级工的六级工,没有卡死所有人。
这才导致了车间里这些年七级工出了不少,但把八级工就易中海这么一个。
这种情况又让付德元和杨仕斌更加重视以中海,给予了他更多的特权,一来二去彻底绝了一车间出八级工的可能。
虽然周卫民没有细说,但段维宏也只是稍一思索,就知道易中海做了什么,沉声说道:“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来,一出事什么事情都查清楚了,你们杨厂长做事倒是利索。”
“说起来不怕您笑话,要不是我爸妈出事,我都看不出来易中海是什么样的人。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在是装的太好了,我们院子不少人在出事情都还觉得他是个老好人来着。”
周卫民并没有落井下石,段维宏和副部长夏仲辉以及李怀德背后的岳父丘占义都不一样,在他面前完全没必要刻意站边。
“你啊,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是一个刚过二十岁的年轻人。”
段维宏脸上的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看向周卫民的眼神满是欣赏之色。
之后便和周卫民聊起了家常,没有继续聊正事儿。
又是两盘棋子下完,段维宏起身敲了敲自己的老腰,示意周卫民和扶他去了边上的沙发上坐下。
“郭家那小子性子不错,你和他走动的多,也该劝劝他。别结婚了就想着安稳,还是要多出去看看,外面也挺好的。”
“诶,我回去劝劝他。刚结婚都是这样的,恨不得和媳妇儿整天黏在一起。”
周卫民心中一突,段维宏调查的还真细致,连他和郭向明这点关系都调查清楚了。
果然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没一个简单的。
就是不知道傻柱这样的在剧中是怎么能入的了现在的冶金部副部长夏仲辉眼的,怕是真有些主角光环在身上吧。
不过听段维宏的意思,郭向明的打算怕是没戏了。
段维宏既然会点出来,自然是有依据的,就是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顾家是好事,可惜结婚有些晚了。”段维宏笑了笑,旋即说道:“你也要注意点,娄家去个一两次还好解释,多了以后说不清楚。手底下的人多了,没必要什么都自己去跑,风险太大。不要把自己逼得太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头子我可不想走的时候连个过来帮我操办的后辈都没有。”
周卫民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这次是我莽撞了,把娄家想的太轻了。”
“年轻人总有犯错的时候,老头子我在就没人敢说什么。下次过来把你们厂子的南易师傅带上,我带你见见几个不错的年轻人,互相扶持着才好走的更远。”
“段老……”
“诶,以后喊我段伯伯,段老那是外人喊的。轧钢厂是万人大厂,以后不管谁做主都要正常运行下去,不能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大家都没饭吃。”
“我会尽力去做的,段伯伯。”
周卫民有一瞬间的动容,这声伯伯叫的诚心诚意。
段维宏这是在明面上给他站台了,而图的不过是让轧钢厂运行的的安稳一些的可能。
想到这几次过来,除了招待李怀德那次,段维宏吃的不过是比寻常人家好上些许,也没见什么稀罕吃食,喝酒也是最多小酌两杯。
至于门口的花花草草,他确实是不熟悉,但看段维宏一视同仁的样子,估计也没多少稀罕的花草。
看似花钱最多的爱好,实则没多少花销,不过是做样子的给有心人看罢了。
段维宏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轧钢厂不干实事的干部很多,没有人规整以后只会越来越多,你的路可不好走啊。”
他从没有想过站边,或者说他一直都是立场坚定,只要能给国家给工人带来好处的事情,他就会去做。
就像是把娄瑞忠手里的权利收走,又像是在给周卫民站台。
有些声音已经越来越响了,他必须早做准备,让周卫民这样的自己人在厂子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哪怕到时候李怀德那些人把事情推向了最差的结果,有这些人在厂子都会尽量平稳的运行下去。
只要这些万人大厂平稳了,那四九城百姓的日子也就平稳了,不管怎么闹日子总能过的下去。
与此同时,何大清家。
“老何,吃着呢?”
阎埠贵从屋外走进来,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小炒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雨水今天回来的有些晚。老阎,你这是有事儿?”
何大清抿了一口酒,给何雨水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肉,丝毫没有让阎埠贵坐下来一起吃的意思。
这些肉可都是他寻摸来给雨水补身子的,他都一筷子没动,哪里来阎埠贵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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