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在骗自己吧?
像他这样的知名作家,哪怕结婚了肯定也不愁没有女孩子喜欢。
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朱綝寻思道,最终还是摇摇头。
“我比你大七岁,你何必盯住我不放。”
朱綝叹一口气道,“我很感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今后我会努力还上你的人情。”
“我们可以成为永远的朋友。”
“大七岁?正好啊。”
许跃新发自内心道,“你不懂,女人这个年龄段最有韵味。”
朱綝再次感到摸不着头脑。
她今年28,在大众眼里属于还没结婚就要发愁的年纪。
他为了得到自己,真是什么话都能说。
朱綝压根不相信,就像不信许跃新说她值得的表态一样。
“别胡说。”
朱綝哭笑不得道,“以后别和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我还拿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除去道德外,朱綝此时内心也多出一些实际的考虑。
许跃新年轻血旺的,一时看上了她。
所以绝对不能答应他,再往前一步不仅是雷池,也是深渊。
朱綝不断告诫自己道。
许跃新对朱綝的反应并不意外。
作为一位在这个年代有着体面工作,家庭背景优秀的女人,她不可能冲锋号一响就被攻占。
今天只是让她明白自己的态度。
只要她知道自己的意思后被翻脸就行。
“光做朋友可不行。”
许跃新轻捏一下朱綝的脸蛋道,“时间不早,我得去上课了。”
朱綝被捏得脸一红,没有吭声。
离开朱綝家,许跃新走路去上学。
教朱綝学英语期间,许跃新要么步行,做么坐车,从没有骑摩托来过。
那么大一辆哈雷,实在太扎眼了,时间一长容易叫人看出端倪。
去学校的路上,许跃新特地在一间报刊亭前停下,问卖报老头《十月》杂志出了没。
“《十月》是吧?刚到的。”
老头取出一份道,“两毛。”
许跃新接过杂志,从钱包里拿出两只钢镚儿。
刚离开报刊亭,他就立刻翻开《十月》,查看目录。
嘿,第一页就是《悟空传》。
嗯,答案是很快乐。
尽管不是第一次发表作品,但许跃新的心情依旧非常高昂。
整整24万字,这是他在杂志上占据版面最多的一回。
读者们这下可以看个爽了。
就是不知道朱綝看不看《十月》,要是看就好了。
那样自己就能用文字征服她一回。
……
《悟空传》一经发表后,就在读者群体内形成极大影响。
大家头一次见到这种演绎经典的文学形式,都感到非常新鲜。
再加上小说本身精彩的内容,传播速度就变得很快。
王潮垠作为业内人士,在《十月》出版的第一时间就买上一本,读到了《悟空传》这部小说。
“小许这人,是挺有想法。”
看完《悟空传》这部小说,王潮垠把杂志放到办公桌上,面带笑容地自言自语道。
在他看来,《悟空传》是一本极为成功的作品,无论立意还是剧情都堪称一流。
令人读完回味无穷那种。
“王组长,你这边的作者跑了。”
过了一会,有其他编辑看到《悟空传》和春风这个笔名,和他开玩笑道。
“没跑,没跑,《大明1566》正在连载着呢。”
王潮垠淡定道,心里在琢磨《悟空传》出版一事。
这样优秀的作品,一旦印成单行本必定很受欢迎。
他得抓紧了,免得《十月》抢在前头把书印出来。
想到这,王潮垠起身走向人民文学的电话室,拨通许跃新家的号码。
结果电话未能打通。
也许他不在家?
王潮垠寻思道,打算后边再打几次。
结果一连几天,许跃新家的电话都没人接。
“嘶,这人去哪儿了?”
又一次未能接通后,王潮垠搁下听筒,着急地说道。
他正准备整票大的,没成想联系不上人。
这可真是怕啥来啥。
如果说平时许跃新可能因为住校不回家,那这周末为什么还是没人接?
而且就算他不在家,他家也应该有别人吧?
王潮垠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决定通过陈健功联系许跃新。
陈健功家也装了电话,告诉过王潮垠号码。
等电话接通,王潮垠迫不及待询问起许跃新的下落。
“喂,小陈啊,你知不知道小许去哪了?我老联系不上他。”
“老许啊?他最近好好的啊,该上课该上课,大部分时候都回家住,咋了?”
“啥?他在家?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要不你来学校找他吧?只要是上课时间他都在。”
“那好,他明天有课吧?”
“对,有课。”
“我上午去你们学校。”
打听到许跃新的下落,王潮垠总算松下一口气。
终于可以找他谈印刷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王潮垠蹲守在学校大门口,终于等着了许跃新。
“王组长,听老陈说你找我。”
许跃新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道,“不好意思我这两天不在家,没接着电话。”他最近一直住在大姨子那,在昨天陈健功转告前根本不知道王潮垠找自己的事。
王潮垠摆摆手。
“不存在。我这次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聊聊《悟空传》出版的事。”
“呵呵,王组长神速啊。”
“干哪行都得讲个先下手为强。你还没跟《十月》签出版合同吧?”
“没有,咱们要不找个地方聊聊?”
“你不是去上课吗?要不等上完课再聊?”
“我第二节才有课,第一节空的。”
“那行,去对面那家茶馆吧。”
一听说许跃新现在就有时间,王潮垠感到很高兴。
他本来还在担心,是不是自己和许跃新相处过程中有一些地方没注意,导致他对自己产生不满,故意不接电话。
经过刚才的一番对话,王潮垠的担忧烟消云散,脑子里只剩下后边的出版合作事项。
在茶馆内坐下后,王潮垠要了两杯碧螺春,和许跃新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既然说要出版,那自然是先聊书。
“《悟空传》刚出,我就读了好几遍。”
“是本好书,而且立意很新,属于年轻人特别喜欢那一种。”
茶端上来前,王潮垠就充满肯定道,“像这样演绎经典的小说,在国内还属于开创先河。”
“我敢确定,这本书一旦出版,必定效果拔群,销量出众。”
“你近期有没有出版的打算?”
“怎么个出版法?”
许跃新笑呵呵地问道。
“10%的印数稿酬,怎样?给你加一个点。”
“定价方面8角一本,初次的话印个十五万册,怎样?”
王潮垠和许跃新商量道。
“印数太少,再翻一番。”
许跃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相信我,经历去年的经济发展,工资普涨,咱们读者的消费能力有很大提升。”
“还有一些本来舍不得买书的人,现在也会去买书看。”
“吃下三十万册的销量,绝对不成问题。”
300000册……
王潮垠乍一听感到很吃惊,静下心一想又承认许跃新说得很有道理。
从去年开始,人民文学杂志的销量不断攀升,每个月都在刷新纪录。
正如许跃新所说,收入一提高,大家精神文化需求和消费能力就跟着上来了。
300000册的首印数量听起来很夸张,但在实操中绝对可行!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就印三十万册。”
王潮垠点头赞同道,“你要成为咱们人民文学创刊以来首印数量最多的作者了。”
“咱们中午去签合同?”
“没问题,我下午没课。”
许跃新说道。
当天下午,许跃新赶到朝内166号,在人民文学的接待室签下《悟空传》的出版合同。
300000册印数,每册8角,就是240000块,再乘10%的印数稿酬,许跃新到手的数字是24000。
许跃新是背着挎包去的,他在离开时都不敢把包背肩上,免得被沉甸甸的钞票坠断了。
回到团结湖,许跃新把挎包往桌上一搁,人坐在椅子上豪情万丈。
24000块……嗯,自己应该是全国收入最高的作者。
陈艺雪本来正坐在沙发上翻乐谱,不经意间往这边一看,瞥到挎包里一叠叠的钞票。
“包里怎么全是钱?”
陈艺雪稍一打量道,“写书挣的?”
按照她估计,挎包里的钱应该有个一万吧!
“嗯,刚又出版一本书。”
“挣了两万四。”
许跃新轻描淡写道,努力在大姨子面前装得深沉一点。
“哦,这样啊。”
陈艺雪点点头道,继续低头看乐谱。
结果就这?
“是两万四。”
许跃新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
“嗯,听见了,听见了。”
陈艺雪抬起头看向许跃新道,语气依旧淡淡的,没有表现出许跃新期待的姿态。
许跃新撇撇嘴,走到大姨子身旁坐下。
许跃新一不乐意,陈艺雪心里就笑了。
陈艺雪就是故意的,她想看看许跃新能憋多久。
因为她一直觉得许跃新在装深沉,若能成功也好杀杀他的威风。
结果出乎她预料,许跃新就是一声不吭,后来还去卧室拿了本书回来看,没有半点打算炫耀的迹象。
陈艺雪以为许跃新不高兴了,遂放下乐谱看向他:“写的什么书啊?”
“一口气挣这么多。”
“一般,别打扰我看书。”
许跃新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本道,就像大姨子是空气一样。
他早想明白了,大姨子纯粹是故意的,目的是想让他沉不住气。
呵呵,要让她记住,自己究竟是一个多么淡定的男人!
看到许跃新的反应,陈艺雪还是认为他在装深沉。
非得戳破他才行。
陈艺雪下定决心道。
“在看什么书啊你?”
表面上,陈艺雪仍淡淡地问道。
“你不懂的书。”
许跃新毫不客气道,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留。
大姨子彻底不开心了。
“得了吧你,难不成看的是天书?”
陈艺雪哼一声道,将脸蛋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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