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季宛做梦了。
她梦见了巩泽旻。
梦里她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换衣服,不知道怎么巩泽旻却忽然闯了进来,她吓得尖叫,他冲上来,却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从床上抄起被子,将她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到最后因为站立不稳,她被他给扑倒到了床上,她要挣扎,他霸道地钳住她的手,警告她:“再动你的身子可就被看光光了。”
她果然不敢再乱动了,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对他的感激,然而那感激还没持续多久,就听他说了一句:“不过你我本来就是夫妻,就是被我看了也没什么。”
更让她窘迫害怕的是,巩泽旻说着就伸了手要去掀她身上的被子,她立刻惶恐地叫出了声。
然后就醒了。
醒来后,季宛做的第一件事是低头看自己,直到确认了自己身上还好好地盖着被子,被子下的身子也整齐地穿着衣服,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忍不住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到了柔软的被子里,仔细看去会发现淡淡的粉色已经蔓延上她白皙的脖颈。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季宛羞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转念却又想到梦里巩泽旻的所作所为,羞涩无措的情绪被恼怒取代,她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轻骂了一声:“流氓!梦里也是个臭流氓!”她白天的时候怎么会觉得他体贴呢,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大宅的另一边,睡梦中的巩泽旻没来由地打了一声喷嚏……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这躺枪躺得这么无辜,估计会欲哭无泪吧。
不过他是没机会知道季宛做了什么梦了,他只知道,季宛开始躲自己了。
终于确定这件事是在几天之后,当季宛再一次“凑巧”地在他回家时已经睡下了的时候,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指针指向了晚上七点半。
虽说古人会比现代人睡得早一些,但据他所知,季宛也没有睡得这么早,偏偏这几天她总是早早地就睡下,他回来的时候从来不能在客厅或者别的地方见到她。
就是白天他有时候忽然回家里来,她不是正好在厕所,就是提早吃过饭了,总之就是各种各样的理由无法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自己的家,这段时间来巩泽旻早已经习惯了每次在家里都能看到季宛的身影,哪怕很多时候他们并不会说话,但她却总是在那里的,或许柔柔地微笑,或许羞怯地从不多看他一眼。
现在这个小丫头忽然和自己玩消失,巩泽旻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
难道是前几天的事,让她耿耿于怀,到现在都不好意思见自己?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原因。
还以为事情都已经说开了呢,没想到她的脸皮还是太薄了,这么些天过去了都恢复不过来。
巩泽旻觉得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她不会是以为这样躲着自己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
此外,还有一丝淡淡的心疼悄无声息地萦绕上他的心间。她应该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吧,毕竟还那么小,还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年纪,她来的时代又对这些事情格外讲究和苛刻。
虽然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但巩泽旻并没有拆穿季宛的意思,既是为了照顾她,也是因为他很想看看,她究竟能这样一直躲到什么时候。
季宛也巴不得自己能一直这样和巩泽旻躲猫猫下去,但是又过了几天,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
宁湛和倪乐彤要离开去参加夏令营了。
夏令营这东西,季宛根据自己的理解,应该是和在外扎营打猎差不多的一种活动,只不过现在的人们不打猎了,他们还有更多别的事情玩。
不过,现在季宛可没心思去研究他们究竟是要去打猎还是要去赛马,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宁湛和倪乐彤的离开,意味着家里除了佣人,就剩下她和巩泽旻两个人了!
这些天没少将宁湛他们两个人抓来做挡箭牌,如今这两个最好使的挡箭牌却要走了,季宛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她抓着倪乐彤的手,哀求地看她,“小彤,你们一定要去吗?”
这几天季宛躲巩泽旻的行为,古灵精怪的倪乐彤早就看出来了,她也猜到了估计是兔女郎那件事让小两口不知道怎么闹别扭了——虽然她没想通为啥会闹别扭,应该只是季宛害羞了吧?
季宛这会儿对他们的依依不舍,她知道原因,却也没办法,只好安慰道:“没事,我们过一个月就回来了。”她终究还是小孩子脾气,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和季宛说起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夏令营。
“你不知道这个夏令营多难得!竟然是和高考成绩挂钩的呢。要不是这次我和宁湛的名次都够,而且我们都被B市的学校给录取了,还不一定进得去呢!”
倪乐彤和宁湛的高考成绩都是一本重点院校的好成绩,填的志愿结果也出来了,两个人上的都是B市最好的大学,虽然不在同一间了,但好歹还是同一个城市,而且离得也不远。
虽然知道倪乐彤和宁湛考了好成绩去了好学校,季宛很替他们高兴,但这会儿她可实在提不起兴致去讨论什么夏令营。
宁湛知道后反过来劝她:“小嫂子,难道你就真希望我们在这里做你和我哥的电灯泡啊?我们走了,你们正好有二人世界,难道不好吗?”
她现在才不想和巩泽旻过什么二人世界呢!季宛在心里默默地说。但这种话终究不好直接在宁湛他们面前说出口,因此到最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因为要去夏令营而兴奋得不行的少年少女坐上车,离开了巩家。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确实不是多余的,当天晚上,她就被巩泽旻给堵住了。
厨房里,她握着手里的杯子,看着逐渐靠近的巩泽旻,一颗心渐渐提到了嗓子眼,同时更是后悔不及。
早知道她就让小艾帮自己倒水了!
而巩泽旻满意地看着季宛的脸颊上飞起两朵小红云,慢慢地将她逼到了墙角的冰箱前。
长臂一舒撑在冰箱上,他低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季宛,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为什么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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