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脑袋有问题？”姜哲张大了嘴巴，看着巩泽旻好像他说的是什么天方夜谭似的。
巩泽旻点了点头，姜哲看他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夸张地做了个扶住自己下巴的动作，“不是吧巩泽旻，你什么时候变成福利院了？捡个人回来不说，还捡了个脑袋有问题的？”
他忽然又害怕地往后跳了一步，防备地看着巩泽旻，“还是……看不出你这家伙口味这么重！”
对于姜哲的这幅脾气巩泽旻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懒懒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皱眉说：“我只是先和你说一声，说不定回头还要让你再跑一趟。”
姜哲在他对面坐下来，好奇地问：“她具体的是哪方面有问题？抑郁症？自杀倾向？还是有暴力倾向啊？”
令他失望的是巩泽旻却只是摇了摇头，“都不是。具体的是什么……之后再说吧。”
自动将巩泽旻这幅欲说又止的模样理解成了担心和焦虑，姜哲翻了个白眼，“好好好，随你高兴，就算是个神经病，反正长得漂亮就够了。”
其实巩泽旻想说的是，季宛这样，估计是妄想症。把自己当成了古人，言行举止都以古人自居，这应该也是精神问题的一种吧？
不过现在他还不是非常确定，因此才没有贸然告诉姜哲，只是先和姜哲透了个底，说不定以后还需要姜哲帮忙。
“以后”？什么样的以后？其实就连巩泽旻自己都没有想过，他将季宛带回家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一时的恻隐之心，还是其他？
姜哲亲自给季宛配了药，巩泽旻让佣人给季宛服下之后，过了不久她的烧就退了。
不过烧虽然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的原因，她依旧沉睡着，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巩泽旻站在床边，抱着双臂看着床上的季宛。她柔顺的黑发在浅色的被单上铺散开，衬得一张巴掌大的脸越发娇小。床很大，她的身躯被包裹在被子里，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格外的惹人怜惜。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巩泽旻喃喃自语，目光深邃。
这时候，季宛的嘴巴动了动，好像在说些什么，巩泽旻见状下意识地弯下腰，凑到季宛跟前，想要听听她在说些什么。
“娘，宛儿好害怕……爹，宛儿想要回家……”睡梦中的少女无意识地呢喃，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安，让巩泽旻微微怔了片刻。
他抬起头，就看到一滴清亮的眼泪正顺着季宛紧闭的眼角往下滑落，留下一道湿润的泪痕。
巩泽旻盯着那颗泪珠看了半晌，忽然伸出手去，轻轻地将季宛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拭去。
她的肌肤光滑而细嫩，在他的指尖留下一种微妙的触感，以至于一瞬间巩泽旻竟然有些舍不得收回自己的手，想要再多触碰她一会儿。
就在这时候，虚掩着的门外忽然想起了顾暄的声音，“少爷，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顾暄的话将巩泽旻拉回了现实，他立刻收回自己的手，直起了身子。
“知道了。”在离开之前，巩泽旻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季宛，若有所思。
你的身份，是不是马上就要揭开了呢？
跟在门外等候的顾暄一起来到了书房，巩泽旻坐下后，顾暄立刻上前汇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少爷，流光那边已经问清楚了，季小姐并不是他们那里的女孩子，甚至在此之前，他们那边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对于季小姐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VIP包厢，他们也说不清楚。”
面对这样的结果，巩泽旻微微眯起了眼睛，“可靠吗？”
顾暄点点头，“千真万确。”
巩泽旻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叩着，继续问：“那些人呢？”
知道巩泽旻指的是昨天在场的沈老板等人，顾暄立刻答道：“也调查过了，不是他们安排的。”
不是“流光”的人，也不是沈老板他们的人，莫非……
“会不会是季小姐自己去的？”顾暄说出了巩泽旻心里的猜测。
他的言下之意，是季宛自己想办法混进流光的VIP包厢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女人们为了接近巩泽旻，各种各样的手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谁知巩泽旻却摇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不像。”
顾暄有些语塞，心里暗暗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不像啊，少爷你这次表现真的有些奇怪诶。
虽然心里这样想，顾暄脸上可不敢表现出什么对巩泽旻的异议，他想了想，提议道：“不如等季小姐醒了，再问问她？”
巩泽旻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顾暄的建议，随后却又吩咐道：“将她的照片、指纹、Dna样本拿去查一下，s市没有就去隔壁市，再没有就继续扩大范围，直到弄清楚她的身份为止。”
他不相信，凭自己的能力还查不出一个季宛。
不过顾暄那边还没传来消息，第二天早上，佣人来告诉巩泽旻，季宛醒了。
她的精神比起昨天已经好了许多，巩泽旻走进去的时候，佣人正在喂她喝粥，她靠在床头，看起来顺从又乖巧。
“泽大人。”看大巩泽旻，季宛示意佣人暂时停下，自己掀开被子好像要起来。
看她行动还不大利索的样子，巩泽旻皱了皱眉，让佣人将她按住。
“身子还没好，就不用逞能了。”巩泽旻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坐下，狭长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季宛。
对巩泽旻这种强势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季宛现在好像已经习惯多了。比如现在，她没有再害羞地避开，而是迎视着巩泽旻，很是感激，“谢谢泽大人救我一命。”
今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温暖干净的床上，房间里还有佣人在伺候着她随时醒来，季宛立刻想起来，是昨天巩泽旻将自己救了。从地狱重回人间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昨天徘徊街头时那种无助和惶恐消失殆尽，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巩泽旻却没有和她寒暄客套的打算，等佣人都走出去之后，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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