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虽然聪明,但是在巩泽旻的段数面前,还是差了一大截。
明明刚才巩泽旻还嘲讽她做不了贤惠主母了,但是现在他又强调了一遍吃亏的是自己,季宛鬼使神差地就又相信了他的话……
而且她迅速地理解了巩泽旻话中的意思。
从古至今,都只有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却一直都是只能从一而终的。但是到了这里,男人也只能娶一个妻子了。
无论季宛穿越前穿越后,无论她在这个时空嫁了人还是在本来的世界嫁人,反正她都只能嫁给一个男人,所以理论上来说她是没什么损失的。
但巩泽旻不一样,如果他是她以前那个时空的男人,娶了她之后也还可以继续纳妾,并没什么影响。可是,他是这个时空的人,结婚之后就意味着只能有她一个妻子了,结婚前可以游戏花丛,婚后至少表面上不能够了。
这往深了想其实都是强词夺理,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说的人是巩泽旻,反正季宛听了之后觉得,他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只不过把这种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讲,始终怪难为情的,季宛脸皮有些发热,呐呐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而且被巩泽旻这么一打岔,她也有些忘了自己原先想要说的话了。
基本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巩泽旻的心情好了一点,却突然觉得,看来他得继续在季宛面前装一下。
“这桩婚事,我比你吃亏更多,可是那又如何?”发挥忽悠死人不偿命的嘴皮子功夫,巩泽旻继续转移季宛的注意力,“这些得失不过都是一时的,最后起决定性作用的往往并不是他们,目光未能放长远,才会真正的吃大亏。”
季宛被巩泽旻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处在一种“不明觉厉”的状态中,只知道看着巩泽旻,下意识地点头。
巩泽旻将平时谈判桌上的功夫拿出十分之一来对付季宛,就绰绰有余了,不多时就将季宛这么一个涉世未深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唬得团团转,就差没开始反省自己冒出怯婚的念头是否不正确了。
在季宛面前大大过了一把瘾之后,巩泽旻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真的还觉得害怕,我们可以推后领证的时间。”
已经晕晕乎乎的季宛听到“可以推后”这四个字,立刻清醒了过来,欣喜地朝巩泽旻看了过去,“真的吗?”
虽然她貌似已经被巩泽旻给说服了,但是听到领证能延后的时候,她还是觉得长舒了一口气,压在心上的石头立刻去了一半。
巩泽旻点了点头,又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不用急,我们不急。”
其实巩泽旻的算盘打得响亮着呢,对季宛,他知道绝对不能逼急了,这个古代来的小丫头脆弱敏感得很,他并不愿意将她逼得太紧。让她再适应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心态,或许对谁来说都好。
本以为今天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改变事情的结果,没想到巩泽旻却轻易顺从了她,竟然将领证的时间推迟了,季宛欣喜得一张小脸仿佛都明亮了起来。
同时,巩泽旻的体贴也让她心生感动,而他的这份体贴也衬得她好像在无理取闹一般,心里的愧疚不由得冒了出来。明明之前已经答应了人家的事,现在却临阵脱逃了,季宛觉得自己实在是怂得不行。
她鼓起勇气说:“给我一段时间,我……我一定会克服的!”
到时候你就是再不克服,我也会帮你克服的,巩泽旻心中如是说。
就这样,经过和巩泽旻的这一番对话,两人去领证的时间暂时推后,具体的时间则未定。
宁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刻担心地问巩泽旻,“哥,你是不是把嫂子惹生气了,她不要你了啊?”
对宁湛这种名目张党损自己的行为,巩泽旻的反应是淡然地说:“她是不是不要我我不清楚,我只清楚,我现在很想让你报的那个夏令营不要你。”
死穴被巩泽旻点到的宁湛立刻就闭上了嘴,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巩泽旻是暴君是资本家是地主老爷,总之就是只会压迫他欺负他但是他又完全反抗不得的存在。
而之后碰面时,姜哲和林斯瀚的反应却大不相同。
姜哲是嬉皮笑脸地朝巩泽旻暧昧一笑,“怎么,怜香惜玉照顾起准新娘的小情绪来了?”
林斯瀚则面容冷峻,“出什么问题了?是不是你家里那些老头子动什么手脚了。”
面对两个兄弟大相径庭的猜测,巩泽旻轻酌一口手中的红酒,看着林斯瀚幽幽道:“难得姜哲比你聪明了一回。”
这话让姜哲不乐意了,他瞪着巩泽旻,“我哪一次不比他聪明了?”说完颇为风骚地拨了拨自己的刘海,“医生可是公认的高智商的行业,就是你泽大少爷估计也不一定能胜任。”
“我看阿泽做医生游刃有余,正好治你这样的病号。”林斯瀚脸上虽然在笑,说出来的话却冷飕飕的,让姜哲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不想和姜哲这种不靠谱的家伙继续磨嘴皮子,林斯瀚扭头问巩泽旻,“没什么大问题吧?”
巩泽旻摇头表示没事,随即却唇角微微上扬,“女人总有些小麻烦,怪不得上官宁愿跑到国外也不接受家里给他安排的那个女人。”
他提起上官昊烨,姜哲忽然来了劲,一拍大腿说:“跑到国外有什么用,我听说他家那位也跟着追了去,两个人猫抓老鼠似的估计跑了大半个地球了吧。”他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那位可实在不好惹。”
“他没跟你们说要回来的事?”林斯瀚忽然开口。
姜哲和巩泽旻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巩泽旻问道:“要回来了?什么时候?”
“明天。”林斯瀚处变不惊地抛出一个炸弹。
“****。”姜哲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我说林市长不带你这样的啊,敢情把你那官场上那一套不可说都拿来对付我们了是吧,现在才说!上官那厮也不够义气,怎么偏偏只告诉你一个人!”
林斯瀚还没说话,巩泽旻就替他回答了,“因为他觉得你烦。”
到处被人嫌弃的姜哲默默地流起了宽面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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