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杂的人群里江浸月还是一下就听到了江心月对青荷说话的声音,“青荷,你看姐夫真是有心。知道姐姐喜爱绿梅,竟然一路摆放了这么许多。你闻到了吗?这些暗香,果真浮动了月黄昏呢。”
青荷只含蓄地点头称是,随来的江府好命婆娘也只是大声地笑了笑,一时间众人都附和着夸赞任良的用心。
江浸月只觉得雪停了,就不似刚才那般冷了,隐藏在红色盖头下的脸,不禁含了笑。
又走了一会,来到了任良的院子里,任良停住不再前行。
喜娘拉住不明所以的江浸月,“新娘子莫急,要走麻袋了。”
江浸月这才站住,王子矜在人群里,也是那般的出挑,在冷冷地看着。
原来是身为新娘子的江浸月脚须踏在麻袋上行走,地上摆了十只麻袋。
江浸月看不清楚,好命婆娘上前去附在任良的耳边说了几句。任良松开同心结的彩带,走到江浸月身边。
人群里爆发出了阵阵笑声,平日里与任良交好的人也都在。听见范大成笑着说了一句,“任兄,想必嫂夫人一人走过这麻袋也是有些吃力的,你就扶一把吧。”
大家听了又笑了起来,另一位叫做顾息的书生模样的人无意地看了一眼江浸月的裙摆,想来是打算看一看江浸月的脚是不是已经负荷不了。
王子矜顺着顾息的视线明了他是认为江浸月缠足了,轻蔑地扯起嘴角似是笑了一下。想起江浸月的玉足浸在桃花潭里的画面,周遭飘着桃花,落入清幽的潭水里。
那时江浸月伸开了手臂,十指瘦长,并不似他常看到的柔弱无骨的纤长。那时的江浸月轻轻地仰着头,像极了无忧无虑的人。
嘴角的弧度突然扩大,蔓延到了眉眼的柔和,王子矜突然收回了所有的柔情乍现。
几乎每一次他遇见江浸月,都是互相为难或是吵嘴,从没有给过对方好脸色。江浸月,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抑或,是从不屑于对我真心地笑一笑?
顾息接过话,“是啊,任兄,嫂夫人盖着盖头怕是看不清,你就扶一把吧。”
和江心月站在一起的任辰咯咯地笑起来,“哥哥,你就快点扶一扶嫂嫂吧。”
任良本不搭理他们的起哄,好命婆娘刚才说新郎可以扶着新娘过麻袋,所以他才走过来。
笑着看了看一脸理所当然的任辰,任良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伸出手去,握过江浸月的右手。
触到江浸月的手,任良愣了一下,只觉得像冰块一样冷,却也只是温声说了句,“别怕,我牵着你。”
江浸月感受到有一股温暖自任良的掌心传来,那样舒服的掌心温度,让她只觉得安心。本打算抽离的手,下意识地让任良握着。
刚开始时任良握得不是很紧,却也是让江浸月的手无法从他手中滑落。
江浸月本是怕自己一人独自走着会摔倒出丑,现下有任良牵着手,也大了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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