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沉默不语,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荀卿,轻轻一抬手,只见一阵气波超荀卿的方向的射去,那气波竟锋利无比,所经之处竟无一完整之物,荀卿似是也很惧怕这东西,早早跳开,这一次他不是故意戏弄,而是真的用尽全力在躲避。
对于突然转变的局势,墨锦戎唯有希望他们能速战速决,这药水已经过了她的锁骨了,马上就要到危险地带了!
不多时,整个房间的物品都差不多被毁尽了,荀卿身上也被划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可那人却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擦擦血迹,蔓延我的兴奋!
没错,在这种时候这个人表现出来的居然是兴奋!
“不错,就是这样,要是三年前你能做到这一步,说不定就能抢回锦儿了。”荀卿在这种时刻仍旧没有表露出任何狼狈的神情,仿若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帝王。
墨锦戎注意到只要每次荀卿提及到锦儿这个名字,易云寒的脸色就会白上三分。
砰……
忽然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整个房间都开始一阵剧烈的震动,要不是墨锦戎反应的快死死抓住浴桶的边缘,估计现在整个人都要给震飞出去了。
荀卿站稳脚随即一个飞身立于窗前,艳若血迹的红唇亲启,“还以为你当真是一个人来的,我会再来找你的。”
他最后一句却是直直的看向墨锦戎,那眼底的兴致让墨锦戎一阵恶心,说完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这举动让墨锦戎顿时一愣,那下面是万丈悬崖,这人居然就这么面不改色的往外跳。
砰……
这一次不是震动,而是易云寒突然倒了下去!
“喂,书生?”墨锦戎趴在浴桶上有些急切的喊道。
虽然她是因为这人才会被抓来让人苦逼试药了这么多天,不过怎么说他最后也是过来救她了。只是……墨锦戎低头看了看身下,迟疑了片刻,咬咬牙,一狠心从浴桶里站了出来。
“你最好不要醒过来,不然我可能真的会挖了你眼珠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药水里泡久了的缘故,墨锦戎有点使不上劲来,费了老半天的劲才勉强从浴桶里爬出来,手才刚刚触及到边上的衣服身后却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墨锦戎的身子在一瞬间定住了。
“看够了没有!”墨锦戎回过神,动作迅速的在扯过衣物将自己包裹起来。
司无尘一脸自然转身,“你先将衣服整理好。”
那淡然的语气好像刚才他看的不是一个女子的身体,而是一棵嫩白的萝卜。
看着跨步出门的司无尘,墨锦戎咬牙切齿,不过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墨锦戎快速的整理好衣物,走到易云寒跟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弱。
“你还准备在外面站多久?”墨锦戎没好气的开口。
门被重新推开,司无尘浅笑而来,不过这一刻墨锦戎总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十分碍眼!
“就你一个人上来的?”墨锦戎想要是还有谁见到了刚才的场面,她是不是该考虑杀人灭口,“他们在山下侯着。”司无尘视线滑到地上的易云寒,眸光微微一沉。
看着昏迷不醒的易云寒,墨锦戎叹了口气,“你能同时带两个人下去吗?”
“怕吗?”司无尘看着与他并肩而站的墨锦戎,脚下便是万丈悬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摔的粉身碎骨。
“我相信帝师大人还不至于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吧?”墨锦戎抬眉斜了眼司无尘,既然都能上来了,没道理下不去啊。
跟前悬崖万丈,脚下寒风呼啸,那叫嚣的声响仿若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边上的女子却含韵而立,似琼脂海棠,华丽而耀眼。
司无尘嘴角勾起一抹淡到极致的笑意,却比任何时刻都要来的动人心魄。他缓缓抬起手伸至墨锦戎的跟前,那认真的神情差点让墨锦戎以为他邀请的是等待久时的恋人。
“还是这样比较安全。”墨锦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扑进了司无尘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揪住他跟前的衣服,直接无视掉了他伸出去的那只手。
呵呵……
司无尘低头看了眼尽在咫尺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柔情,其实他很好奇在这么一个娇弱的身子里到底蕴含了怎样一个强大的灵魂?能够让她在任何事情面前都保持着最正确而便捷的解决方式。
司无尘浅笑的收回自己的手,貌似第一次主动被拒绝了呢。
“抱紧了。”司无尘低声附在墨锦戎耳边道了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变直接的跃了下去。
墨锦戎下意识的闭上眼,揪住司无尘衣襟的手也越发的用力,然而却没有任何意料中的不适,就连风声都没有听见。
墨锦戎迟疑的睁开眼,正好对上司无尘满是戏谑的眼神,一定睛才发现在他们身边竟然围绕了一层淡淡的气流,平缓而宁静,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感觉犹如行在平地吗?
一直到脚重新踩在平地上,墨锦戎才有种终于解脱了的畅快感,不过她的视线却突然被跟前的几个大家伙给吸引去了。
三弓床弩!是她改良过的三弓床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之前那几声巨响都是这个造成的吗?墨锦戎抬头疑惑的看了眼司无尘,他不是说这是军事机密吗?怎么现在舍得拿出来了?
对于墨锦戎的逼问,司无尘显得一脸的淡然。
“对了,易云寒还在上面。”墨锦戎忽然想起山上还有个人。
“放心,会有人带他下来的。”司无尘眼神扫了眼知安,浅浅开口。
墨锦戎也没多说话,只要能把人救下来就好,当她正准备上前好好查看一下那三弓床弩时,却忽然感觉脚上一重,一低头便瞧见一双小手正环绕在她的腿上。
微愣过后,随即心下一片柔软,缓缓的转过身蹲下,“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跟前的宿白还一如往常的水嫩,只是眼底还残留了些许疲倦。
“伤……”宿白伸出手摸了摸墨锦戎下巴上的伤口,语气沉沉。
现在的宿白已经能墨锦戎进行简单的对话了,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过愿意开口就已经是成功的一半了。
“我没事,就这么一点小伤。”墨锦戎揉揉宿白的头笑的一脸璀璨,似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跟前真心实意担心她的小娃放心。
宿白的的视线在墨锦戎身上来回的扫视了好几遍,在确定她真的没有其他伤口后才松了口气,只是却倔强的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墨锦戎的手心里,不肯退出来。
无奈,回去的路上只能几人同乘一辆马车,因为宿白在场,墨锦戎只得闭目养神,乍一看上去似乎脸色要比之前刚下山崖时还要苍白些。
“宿白,你先回自己房间休息,明天再过来看我。”墨锦戎笑的一脸和洵。
司无尘并没有将墨锦戎直接送回墨府,而是将她带到了之前因为改良三弓床弩而修建的别院。
宿白的视线在墨锦戎和司无尘身上来回的绕了几圈,最后还是点点头跟知安一道离开了。
一直到宿白的身影彻底消失,墨锦戎的脸上的神情才瞬间跨了下来,“司无尘,你快看看我是不是被荀卿下了什么毒药,特么痛死我了。”
墨锦戎一边捂住胸口一边冲司无尘说道,原本还以为只是有点不适,然而着一路上却越来越痛,她不得不先将宿白给支开。
看着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摇摇欲坠的墨锦戎,司无尘随即一个箭步上前把人横抱而起踢开门跨了进去。
“司无尘,我不会是真的要死了吧?”墨锦戎躺在床上看着一边给她号脉一边眸光越来越沉的司无尘。
“你的脉象很奇怪,存在你身体里的毒素不像是刚下的,反而像是沉积已久。”司无尘收回手,脸色微漾。
听司无尘这么一说墨锦戎忽然想起来雨胭死之前说的话,“雨胭说过我貌似是被下了毒才会导致无法习武,不过解毒的那张单子貌似被荀卿拿走了。”
中毒?
司无尘微微低眸,神情了然,“世人向来对权利充满了幻想,或许你该庆幸她们没有直接要了你的命。”
“确实,所以我可得好好想想要怎么给她们回礼呢。”墨锦戎躺在床上,眸光凌厉。
“你身上的毒我虽然还找不到方法完全减除,但是抑制一下还是可以的。”司无尘的声线轻轻淡淡,似山间清泉般悦耳。
墨锦戎闭上眼,一时间心境祥和,“这病也要不了我的命,不过就是习不了武,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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