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这个吗?”司无尘往前走了几步,哪怕是在一片废墟之前,仍旧举止优雅。
“你觉得深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传出去会是什么难道帝师大人不清楚?”
“这个……好办……”司无尘抬眸定定的注视了墨锦戎片刻,突然一个闪身,人已到了她的跟前,一伸手便将墨锦戎揽进了怀里。
“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好了吗?”低头看了眼墨锦戎,运足内力,一跃跳了屋顶,随后几个纵跃,轻轻松松的出了墨府大门。
墨锦戎甚至已经能院子里听到乱成一团的声响,抬头看了眼一脸坦然的罪魁祸首,恨的牙痒痒。
等待墨锦戎脚下重新踩到实地的时候,她人已被到了皇宫之内。
“帝师大人这是想让我把皇宫也炸了吗?”墨锦戎一自由便跳离了安全范围。
“陛下就在隔壁的房间休息。”司无尘浅浅一言,让墨锦戎的后话全然堵在了喉咙间。
“还请问帝师大人大半夜的将我‘请’到这是想干什么?”墨锦戎在请字上咬牙切齿。
“老丞相醒了。”
“你说什么?老……我爹醒了?”墨锦戎眼神一亮,这大概是这些天她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只是老丞相现在还无法开口说话,不过神智已经清醒了。”司无尘走到墙角,伸出手在墙面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他跟前的墙面豁然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暗门。
墨锦戎微皱了下眉头,跟着司无尘缓步进入,虽然入口比较狭窄,但是越往里走越宽敞,到最后直接进入了一间宽阔明亮的房间。
“主子。”知安一见司无尘便随即的迎了上来,见到墨锦戎的那一刻,眼神稍稍有些异样。
“情况如何?”司无尘背手缓步向前,一个墨发垂腰的女子正坐在床边,凝神替老丞相号脉。
“老丞相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大半,神智是恢复了,不过想要开口说话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知云缓缓起身,一张娇媚的面容豁然印入墨锦戎的眼眸。
“嗯,尽快治好老丞相的病。”司无尘看了眼紧闭双目的老丞相,眼底的情绪翻涌。
“这位就是新任的墨相吧。”知云却突然将视线移到了墨锦戎的身上。
听到自己的名字,墨锦戎将视线从老丞相身上收回来,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跟前的红衣女子,露出一抹浅笑,“墨锦戎。”
“知云。”
两人隔空一笑,当下对彼此有了个初始的印象。
“知云,你给她把把脉。”司无尘扫了知云吩咐道。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知云走上前,一双美目顾盼流辉,这么近距离的一看,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我还当真有些不舒服,不过有些不带方便。”墨锦戎的声线不大,却足以让屋内的几人听得清楚明白。
“里面是我休息的房间,若是墨相不嫌弃的话,知云可在里面为墨相诊治。”知安退了一步,指了指身后紧闭的房门。
“请!”墨锦戎也不矫情,跨步就往里屋走去,丝毫不顾及司无尘那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墨锦戎进屋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简单、舒适,一股特有的熏香充斥着鼻尖。
“敢问墨相哪里不舒服?”知安随后跟进,十分自然的关上了门。
“我哪里都舒服。”墨锦戎收回视线坐在椅子上。
知安嘴角一眼,三步一晃,五步一摇的渡到墨锦戎的跟前,不由分说的号了她的手腕。“舒不舒服,大夫说了算。”
墨锦戎也没挣扎,任由知云把弄。
好半响,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而知云眼底的情绪也变的微妙起来。
“你当真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吗?”知云收回手,一双美目自墨锦戎身上扫过。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墨锦戎淡然的收回自己的手,眼底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其实……你不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虽然我喊一声司无尘一声少门主,可不代表我会想知安一样死忠。”知云单手支着下巴,笑的一脸妖娆。
“我能理解成你其实是想背叛你家主子吗?”墨锦戎斜了眼知云,果然老人说的对,越漂亮的女越会说谎。
“这帽子也太大了,我只是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知云眯着眼说的万种风情。
“不好意思,对于一个比我更妖娆的女生说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之前荀卿就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然后让她在药桶泡了N天!
“你身上现在至少有五种以上的毒药,到目前为止,他们很完美的相互抗衡着,但是,只要稍稍出一点意外打破了这其中的平衡,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回天无术。”知云摊摊手,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荀卿对她这么感兴趣了,这么个体制简直就是绝顶的药炉啊!
“这算是恐吓?”墨锦戎定住身形,语气上扬,眼神略带危险。
“这并不是危险,只是身为一个大夫,总是希望能找到一个点来征服,而后证明。”
墨锦戎点点头,她倒是难得的坦白。
“还有一点,你若是能同意让我试着给你解毒,我不仅不会告诉帝师,还可以先助你打通你被封锁的经脉!”
知云的话让墨锦戎微微一愣,这两点对她的吸引力确实很大。
“我凭什么相信你?”
“有时候生活就是一场赌注,输赢在你。况且你讨厌的那个人,我也不是很喜欢。”
看着知云那张妖冶的脸,墨锦戎随即扯出一抹笑意,“希望你不会让我让我失望。”
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友情会来的莫名其妙,可能只是恰好你讨厌的人我也不喜欢。
两人再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司无尘仍旧是保持着她进去时的姿势,就连茶杯里的水都未少分毫。
“墨相的身体……如何?”僵持间,知安瞧了眼丝毫不准备开口的主子,无奈的出头。
“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夫,怎么可能会将我病人的信息随便告诉别人?”知云睨了眼强出头的知安,不知道为何墨锦戎总感觉知云特意强调了一番那个‘别人’!
咳咳……
床上忽然传来一道咳嗽声,墨锦戎随即上前,老丞相已经微微睁开了眼。
“你……”老丞相在见到墨锦戎的那刻,眼神豁然的睁大,整个人都显得分外激动。
“是我,你慢慢说!”看着情绪失控的老丞相,墨锦戎坐到床边出声安抚道。
或许是确定了身边人的身份,老丞相的情绪慢慢的平定下来,只是一双眸子却不住的盯着墨锦戎,张嘴费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现在还说不了话。”不知道喝死知云已依靠在床边上。
“我很好,墨府也很好。”或许是看透了老丞相眼底的询问,墨锦戎浅浅开口。
嗯嗯……
老丞相微微一点头,神情已渐渐放松下来。
“你先在皇宫好好休养,我会让二娘过来照顾你。”墨锦戎也不知道之前的‘她’是怎么和这位名义上的爹相处的,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老丞相点点头,表示对墨锦戎的安排没有什么异议。
“你先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虽然墨锦戎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不过既然老丞相现在已经醒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墨锦戎坐在床边一直等到老丞相熟睡后才缓缓起身,看着面前的老人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墨锦戎一瞬间想到了墨家的那群老头。
有一天他们也会老去,也会想这样无力的躺在床上,那个时候她还能不能陪在他们身边呢?
从密室里出来,墨锦戎的情绪就一直不太高,然而司无尘却误会了她是因为老丞相的事而感伤。
“知云的医术是这世上唯一可以和荀卿抗衡的人,老丞相很快就会没事的。”
墨锦戎刷的一下回过神,看着正儿八经安慰她的司无尘,突然间低头一笑,顺势接下。“嗯,他会没事的。”
“不要拦着我,我今天势必要见到帝师!”然而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墨锦戎微微一皱眉,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墨锦戎侧头看了眼司无尘,对方却示意她先去里屋等一等,就在墨锦戎刚走到屏风后,大门却唰的一下被人推开了。
“薛远参见帝师!”
躲在屏风后的墨锦戎一听这熟悉的声线,顿时黑线只掉,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他不会是算到她在这里所以才一路堵截过来的吧?
“薛大人平身,深夜造访不知道有何要事。”司无尘冲着身后的侍卫挥挥手,让其退下。
“帝师,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薛某也不会连夜进宫。”薛远的语气听上去倒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慌张、惊恐。
“所为何事?”薛远这么一说,司无尘倒是认真了几分,要知道薛家可是还掌握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还不是我那不孝子,本来我是想等着墨相十八岁寿辰的时候再向陛下请旨让他们成婚,好去开启宝藏的机关,可是,就在今夜,我那不孝子居然偷走了宝藏的地图,现在恐怕已经赶往宝藏地了。”薛远说的痛心疾首,然而这边的墨锦戎却听得不淡定了。
什么叫做她十八岁寿辰的时候请旨求婚,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那个草包了吗?这分明就是在侮辱她的审美。
“就他一人?”司无尘背手而立,一双睿利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薛远。
“薛府就他一人,其他的现在还不清楚。”薛远一张老脸已经急的刷白刷白,这件事追究下来可是要诛九族的!
“令公子今日可有与谁走的较近?”薛天绍他是知道的,虽然有些小聪明,不过是绝对不可能在机关重重的密室里盗走地图而不引发一丝声响的。
“这个……这几****一直被我关在家里,不见和什么人走的近啊?”薛远皱着眉思考。
自从那日从墨府回来,他便一直讲薛天绍关在房里,钥匙他都是亲自待在身上的,早晚三次巡视,本来以为毫无意外,今晚上去看的时候却发现早已人物楼空,甚至连地图都没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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