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的卡宴SUV在积雪消融的路上范蔓的速度,安夏看着车窗外的景致,还有那些一闪而过的人影,脑海里却还在想着刚刚徐启俊说的那番话,显然是搅乱了她原本安稳的一颗心,在不自觉的用余光看了一眼驾驶位置上的徐启俊之后,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她想多了吧,看着驾驶位置上专注看着视线正前方的徐启俊,一脸的平静自然,肯定是她的原因,于是故作轻松的开口寻找话题,免得车厢里过于安静的声音让两个人都觉得尴尬。
“你那个龙凤胎的妹妹婚礼的日期是在后天对吗?我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想好要送什么结婚礼物给她?”安夏蹙眉说道,显然这个问题的确让她发愁了很久。
可是徐启俊似乎并不打算发表意见,只是嘴角牵扯出了一个弧度。
“难道你不打算给我一点建议吗?比如你妹妹比较喜欢什么,或者最近比较感兴趣的东西?”安夏继续穷追不舍的问着。
这下徐启俊才有些反应,将原本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抬起,抵在车窗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回答说、:“我买你的那幅画就算是结婚礼物了,她应该会很喜欢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怎么可以呢?”她有些无奈,原来徐启俊帮她显得这个注意这么烂,虽然她的那幅画的确是花费了一个晚上画出来的,可是并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毕竟这幅画已经被徐启俊买走了。
正在开车的徐启俊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片刻之后,脸上带着笑意说:“那不如你再买回去好了,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够接受了呢?”
开车一贯喜欢目不斜视的徐启俊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她脸上的浅浅笑意,原本深邃沉静的眼眸里闪过了一瞬间的笑意。
“那这样好了,要不我把这幅画收到的钱还给你,但是队长的那份佣金就不算在其中,这幅画呢就属于我送给徐启妍的结婚礼物了,这样你同意吗?”说着她从包里将队长给她包好的现金拿了出来。
在看到徐启俊没有反对,于是心中也有些欢喜,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点和陆沿不同,不会强势的失去自我,更不会因为无所不能就忽略别人的感受,陆沿虽然专制桀骜却也懂得适当融会贯通,但是和徐启俊比起来显然还是霸道多一些。
不清楚这种事情换做是陆沿的话,这种解决办法,他是会极端的坚持到底,按照他的性格恐怕是会直接无视她的想法,想到这里不由的笑了起来。
“怎么,难道我的沉默让你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
“不会啊,只是觉得难得你会赞同我的做法。”她立刻解释。
等车稳稳的停在了一家国际连锁的婚纱摄影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和预约好的时间还差十几分钟,于是两个人就倚在车门上,安夏建议将原本放在后备箱里的提拉米苏拿出来,“你是没有吃早饭吧,刚刚在裱花室里帮忙的时候,就看到你不停地在偷吃。”徐启俊打开后备箱将装着提拉米苏的盒子拿了出来。
“瞧你说的,我哪里有不停的偷吃,队长他的后背都长有眼睛,我吃了多少他心里有数的。”
她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小块蛋糕先递给了徐启俊,“不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会不会喜欢,尝一块吧。”
徐启俊并未察觉她的小情绪,随意的接拉过来,咬了一口,因为不间断的飘雪,他们两个人也就站在换啥工作室外面的停车道里。
“味道还好吧,我感觉吃甜的糕点几乎都是一个味道。”
“切,那下次我给你一个榴莲味道的蛋糕,看你能不能吃出提拉米苏的味道来!”她不悦的挑了挑眉,惹的徐启俊有些盈盈笑意。她说着伸手将他衣服上的飘雪拍掉,今天的徐启俊穿着纯黑色的羽绒服,衣服的设计倒是很吸引人的眼球,金属拉链从衣袖手肘以上的位置斜着贯穿到胸前,刚好像是一道金黄色的轨迹划过纯黑色的夜空一般。
两个人正说笑着,原本停在旁边的黑色轿车突然发动,轮胎因为积雪打滑,飞溅起的雪花夹杂着消融的一小半的雪水直接落在两个人的衣角上。
“喂……”眼疾手快的徐启俊刚刚想开口,结果在看清楚车轮移动之后,立刻将安夏往后拉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反而被瞬间擦伤,原本纯黑色的羽绒服顺着衣袖上的拉链直接划出了一个口子,里面的羽绒棉絮立刻暴露出来,顺着冷风肆意纷飞。
原本倒车的司机也意识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立刻打开车门从驾驶位置上走了下来,是个蓝眼睛的法国女人,她抱歉的连连说着‘对不起’,第一时间从车上拿出了小毯子给徐启俊披上。
“很抱歉,我没有看到你们在车后面。”她解释着,脸上都是歉意。
徐启俊伸出手拍了拍安夏,似乎在看她有没有事情,在确认她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转身看了看那个法国女人,带着礼貌的微笑说着:“没关系,只是手臂擦伤,好在冬天穿的也厚,不会有什么大碍。”
看得出来这个法国女人应该也是来工作室取婚纱照片的,毕竟披在徐启俊身上的毯子是婚纱店的赠品,于是徐启俊又补充到:“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这下那个法国女人露出了一个略显羞赧的微笑,接下来在三道歉之后,她才开车离去。
“想不到,你这件衣服被这样毁掉了。”安夏有些惋惜的说道。
徐启俊闻言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居然不关心他的手臂有没有擦伤严重,反而是关心他的衣服,不由的觉得这个女人真是铁石心肠。于是他颇有深意的看了安夏一眼,“时间差不多了,你拿着单据去前台,他们会将徐启妍的婚纱照送出来的,我在这里等你。”
安夏点了点头,接过徐启俊递来的单据,看了他一眼之后,将披在他肩膀上的毯子又往下拉紧了一些,才转身离开。
果然几分钟之后,几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员陆陆续续的拿着包好的婚纱相框和海报走了出来,在整理好放倒徐启俊的后备箱里之后,安夏将后备箱关上,对着单手搭在车顶的徐启俊说道:“还好我有驾照,你这个伤员手臂不妨比,如果放心的话就让我来开车吧。”
“女人似乎不适合开SUV,你真的可以吗?”徐启俊故意开玩笑说道,却还是乖乖的拿出了车钥匙递给了她。
“你下榻的酒店在哪里?需要我送你去酒店吗?还是带你去诊所看看伤势?”安夏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徐启俊坐上车之后,沉着声音说,“我不回去酒店,还要将婚纱照送到婚礼策划小组去,地点距离你住的地方很近,不如你直接开到你家好了,我记得上次你手臂擦伤,看你好的这么快,想必是家里有药。”
表达的这么明确,安夏只好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把药酒给你的,不过你这个手上的位置在手肘以上,还是先会我住的公寓好了,帮你上好药,再说你的衣服毁了,总是要换个衣服再去吧。”
从没想过能再一次进入安夏的公寓,甚至还走进了她的卧室,里面的布置简约大方,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书桌,就是一个心形的独立沙发,卧室的地板是色调偏冷的淡蓝色,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有一台小巧灵便的机械缝纫机。
想象的出来安夏一个人在这个卧室里安静裁剪衣服的样子!
“脱下外套吧,我帮你先上药,然后帮你补补衣服。”她弯腰蹲在床头柜的位置,将那个抽屉拉开,神情专注的样子仿佛在找着什么。”
有些茫然无措的徐启俊将披在身上的毯子解开放在小沙发上,然后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金属的拉链声音很是清脆,反而让原本过于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微妙。
徐启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安夏的方向,然后脱掉了自己的羽绒服,只剩下一件翻领的衬衫,上面有银色的斜纹。
刚刚找到药酒的安夏从地板上站起来,正好看到只穿着衬衫的徐启俊,于是避开他的视线直接将卧室的暖气开到了一些,随手将那件亚麻色的厚外套也脱了下来,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要不要试试我的手法,上次我的手臂在涂了中药药酒之后又针灸治疗了三天。”她笑着说,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是针灸专用的细长银针。
有些难以置信的徐启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的问:“难道你擅长中医吗?还是学过针灸?”
这下安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语气里都是轻快和自豪:“你猜对了,我系统的学过中医,在很小的时候一直学到……”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沉重,继续说:“一直到遇上陆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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